“既然如此,那就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出发吧。”
“嗯,你瞧你那宋兄把着无间那样子,怕是不想走了。”
“放......屁~你你你,忒不要脸。”宋尧一时极为无语。从来没有旁人这样对他说话,如此不放在眼里,当然窦斐、林霁这种死党除外。
窦斐走到宋尧跟前,绕着他转了两个来回,拍拍他的肩膀,道:“走咯,别看啦。下了山有的是时间。”
方圆设了重新设了禁制后,几人出了方圆的私宅,后巷果然几匹快马已拴在此处。三人骑快马自城西而出,直奔佘江而去。
巳时已至,三人已入佘江腹地。
“方圆、宋尧——瞧着,这密林深处马儿是进不去了,只能步行了。”
“嗯——”两人异口同声的答道,又互相翻了个白眼。
再往前走就是荒郊野地了,密林深入路途崎岖,三人用剑连砍带削的也是举步维艰。
“宋尧,你打听的地方是在这里吗?怎的这林子的杂草、积雪越来越密?瘴气也越来越多!”
“确定。”宋尧从暗袖里掏出一个罗盘来,仔细对着方向。
方圆:”是不是这方向,别走错了。“
宋尧:“错不了错不了,佘江自西北流向东南,我们入江之地恰好在腰眼上,从此地一路向西六十里左右就到了。”
窦斐:“估摸着,你我已走出十里地左右,还有五十余里。”
宋尧:“得加快脚程,天黑之前一定要赶到。”
......
方圆驻足停留,往前多看了几眼,神色有异,但并没说什么。
窦斐:“方圆,你发现什么了?”
方圆:“你瞧,这密林深入常年积雪覆盖,但枝丫缝隙里总有似有似无的小白花在上头,不似寻常之物。”
窦斐:“方圆你若不说,我竟没有发现。你有何高见?”
方圆:“没,总觉得周遭有异,瞧不出什么。不过,你我总归敛了气好些,这山中异象怕是有不寻常之物出没。”
宋尧:“瞧不出来说什么,说了也白说。”
窦斐:“少说几句,别总是夹枪带棒的,还有好几日呢,昂。”
宋尧:“听你的。”
三人披荆斩棘,绕过重重沟壑,又行了二十来里路,来到一处寂静平坦之地,一顶茅草遮盖的破屋子跟前。
窦斐:“我饿了,先歇歇脚吃些干粮吧。”
方圆、宋尧没有异议,于是,他们各自掏出干粮,席地坐在破屋跟前,对着树林吃将起来。
“笃——笃——”
宋尧眉头一挑,眉毛一斜,快速将右手压上了剑柄上。
“什么声音?”
窦斐猛的头脑一热,从暗袖中甩手飞出一张符篆,抛向空中。此符篆霎那间轰出一道光笼在破屋四周,只听得”哎呀“的一声,一老头应声歪倒在一棵大树旁。
“刷——”青霜宝剑冒着青光脱鞘而出,窦斐脚下一点,飞身到那老头身侧,一把将剑担在了老翁的脖颈处。
那老翁吓得浑身都抖了起来,宋尧扬声道:“哪里来的老头?!说在此偷听,意欲何为?”
老翁战战兢兢道:“你们几个腌臜泼才,闯进别人家,还兴师问罪,又是何道理?!”
窦斐细细打量这个老翁,只见他眼仁发白,左手持一根笔直的小木棍,右手不住的发抖。窦斐心下一惊忙收了青霜,喊道:“宋尧,你快过来,瞧瞧他是不是你是说的瞎眼老伯?”
宋尧走进了从袖口里掏出一张小象,对着那老翁的脸面一瞧,募地,宋尧紧张的声音传了过来:“是,就是他。”
冬日里,正午日头正盛,只是林子太密,照进来也是稀稀疏疏的阳光。
“老伯,方才多有得罪。”
“哼——你们是什么人?”
“老伯,您请坐下说话。”
“我......瞧你们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窦斐哈哈心道:“瞧什么,你都瞧不见我们几个人。”
窦斐搀扶着他,那老翁却是一把将窦斐推开,自顾自的用竹竿敲着地进了破屋。
“进来吧!——”老翁声音苍老却极具穿透力。
方圆:“你们进去,我在外头守着。”
窦斐:“好。”
宋尧:“算你有眼力见。”
窦斐拍了拍方圆的肩头,又道:“别理他。”
方圆只点了点头,沉默着,却连“嗯”也没有答一声,只警惕的盯着四周。
两人进了破屋,坐定。
“说吧,找我一个糟老头子作甚?”
“老伯,此次前来想向您打听一个人。”
“”我老头子已在这密林中住了几十年,谁也不识得,恐怕两位衙内有心,却找错了人。请回吧!”
“几十年?老伯怕是不实在啊,小侄所问之事正是十年前长华山之事。”
“你你你——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实不相瞒,老伯。我正是当年姚天师门下其中一个羽士,此次前来老伯也应该清楚我打听的事和人。”
“你们想知道那小姑娘的去处?你们此前已来过一波人,消息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又何必再来问!问几次,我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恕我直言,失联的那位小女修是我很要紧的人,找了这许多年,一直没有消息,还请老伯成全。”
“我说了,当日我已是半瞎,并看不真切。”
“老伯,一丝一毫细节也不敢放过,还请老伯......”
“你跟他废什么话,他既不说打一顿板子就说了!”
“宋尧!不可无理。”
宋尧见窦斐低声下气的,很是不爽,忍不住出声。
“这位衙内既然好本事,又何必来找我这糟老头子!”
“老伯,他人急了些但是无心的,还请老伯不要怪罪才好。”
“哼,叫他出去。你是苦主是吧,那我只同你讲。”
窦斐淡声道:“子辰,你先去外头歇着。”窦斐嘴里的话淡然,眼神却疯狂暗示,并用下巴对那老头示意,意思快赔个不是,万一等会不说了,可麻烦了。
宋尧极不情愿的答道:“好好好,这位老伯是小侄失言,还请莫怪。”说罢,提了衣衫跨了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