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餐馆老板激动反驳,
“那是和我从小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朋友,我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情!会说出这种话!!!”
范尖撸着肠子,无所谓的耸耸肩,“该交代的我都交代完了,信不信由你。”
看着范尖一副吊儿郎当、又有着偷电瓶车前科,餐馆老板听完他所说,仍旧难以相信,将求助的视线投向苏羡羽,
“苏大师……”
苏羡羽眨了眨眼睛,从三观不正的思想观中回过神,看向他,
“你要是还不相信他,很好办,那你就亲眼看看你朋友平时所做之事。”
“好啊!”
餐馆老板猛地点头,说完蓦地一愣,呆呆的注视着她,
“苏、苏大师,范尖刚刚说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这过去的事情,怎么还能见得到???况且赌场那种地方也没有监控啊。”
“没有监控,我可以搜魂。”
“啊???”
她勾了勾唇,抬手指了指范尖,
“搜魂相当于查监控,能看到范尖当鬼后的所见所闻,他在赌场飘了半个月,大抵看见了你朋友日常一些作为。”
“对对对,苏大师,你搜我魂。”范尖抱着肠子飘上前,一脸幸灾乐祸:“让他看看他朋友的真正面目!让他狠狠打脸~”
餐馆老板:“……”
随后,苏羡羽将范尖的记忆搜出来,让众人一同观看——
大概过了大半个钟,餐馆老板看完范尖的记忆留影,整个人一副世界观崩溃的模样。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和他从小玩到大的朋友竟然是这种心狠手辣、思想观念不正、成天只想着不劳而获的人!
亏他之前经常借钱给他,还从不让他还!
也难怪之前自己要在厨房装监控时,他说小巷子治安很好,不需要装监控——
原来都是为了让他方便偷窃。
又过了良久。
餐馆老板擦干眼泪,非常配合警方抓捕他那出逃在外的“朋友”,还亲自带着警方去他朋友常去的地方……
后来听说他那朋友是在网吧被抓的,当时看到他一点也不慌张,还让他请吃饭,
他直接抬手请对方吃了四个大比兜。
经历过被朋友背叛过后,餐馆老板在交友方面更加擦亮眼睛,也在自家店里多装了好些监控,至此,他店里再无发生什么祸端。
因为是苏羡羽帮他解决了店里的问题和让他认清了人心险恶,他给她封了一个大红包,还说以后她来吃饭都免单。
免不免费无所谓,主要是他店里的饭菜还可以,苏羡羽就笑着谢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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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
苏羡羽三人离开小巷子,来到陈大爷孙子所在的市中心医院。
下了车,前脚刚踏进医院大厅,三人身后就传来一道让人紧急避让的声音。
闻声。
医院大厅内的人都纷纷让开,给需要抢救的病人腾出一条路。
急救床铺飞驰而过,苏羡羽侧身扫了眼床铺上的人,是个穿着戏服的女生,她浑身是血,看上去像是被车撞了……
而女生的急救医生正是苏羡笙,她正想说什么,被陈大爷叫了一声:
“苏大师,电梯来了,我们上去吧。”
短短一瞬,苏羡笙的身影已经远去,她嗯了一声,转身跟陈大爷上了电梯。
很快,三人来到陈大爷孙子陈默的病房。
苏羡羽看着病床上年纪约莫七八岁、小脸苍白无血色的小男孩,眉心微蹙,心道果然。
“苏大师,我孙子他……”
“嗯,陈默的确不是生病,他是魂魄被人勾走了。”
“啊?!我家没得罪什么人啊!是谁勾了我孙子的魂?”陈大爷喜忧参半的问:“苏、苏大师,你能将他魂勾回来吗?”
他欣喜孙子不是生病、也幸好他将苏大师带来了!
眨眼又很担忧,到底是谁那么恶毒?竟然要勾走他孙子的魂魄……
“嗯,你孙子的魂魄,我能招回来。”
陈大爷急切的恳求道:“苏大师,那麻烦你快些帮我孙子招魂啊!”
“害,苏大师,你有所不知,
自从他一个月前滑滑梯摔伤昏厥,我儿子儿媳就将他送来医院,各种检查各种药物治疗,我们家已经欠了很多医药费,
砸锅卖铁的给他治病,可惜都不见好,为了继续给他治病,我儿子一天打几份工,甚至还去送外卖……”
“陈大叔,你别着急,招魂很容易,只是这样治标不治本。”她道。
“啊?!”陈大爷一愣,哭丧着脸,“治标不治本?这是为什么啊?”
“听说过给活人烧纸么?”
“有有有,听说是咒人快些死!苏大师,是不是有人给我孙子烧纸了?”
苏羡羽摇摇头,“没有。”
陈大爷松了一口气。
苏羡羽又道:“是有人给他建了坟、设了阵,将他魂魄勾离肉身,想让他直接死,幸好他脖子上戴着的玉佩护着他,为他推迟了死亡时间。”
陈大爷又啊了一声,一颗小心脏又提到嗓子眼,不等他出声发问,苏羡羽悠悠地说:
“救他的方法很简单,只要将那座坟毁掉,再让他魂魄回到体内就好。”
“苏大师,你说得简单,可我不知道是谁给他建的坟,也不知道那座坟建在了哪里……这得怎么毁?”
陈大爷满脸惆怅。
苏羡羽眨眨眼睛,小脸正经:“找东西是我的强项。”
陈大爷眼角皱纹抽了抽,“苏大师,我孙子不是东西,他是个人。”
“嗯嗯,我最擅长找小朋友了。”
“好好好,那就辛苦苏大师快些帮我找孙子。”陈大爷再次诚心道。
苏羡羽点点头,拉了把椅子坐在沉默床头,从收纳符中取出毛笔黄纸朱砂,将黄纸铺在床头柜上,便开始画寻找阵——
没几分钟,阵法最后一笔画完,她又拔了一根陈默头发放进去。
顷刻间,阵法泛起一层淡淡金光缠绕头发,头发颤了颤化成一根细细的金线飘向一个方向,同时金线上空还飘浮几个小字,正是坟堆的所在地。
霍青温看着那坟堆地址,好似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苍白。
苏羡羽微微一愣,“诶?荔枝村???”
盯着荔枝村三个字,陈大爷眉头紧皱,很是不解:“我们一家都是土生土长的宛城人,在荔枝村没有亲朋好友,到底是谁想害我孙子?!”
苏羡羽收起导航线塞陈大爷手里,“到底是怎么样一个情况,亲自去看看就知道了。”
陈大爷攥紧手中的导航线,重重的点头,“好,那还请苏大师陪我走这一趟。”
“可以。”她爽快答应。
嘻嘻,正好可以去吃炖乌鸡,然后顺便去接瑟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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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老一少刚刚沟通好。
一直沉默不语的霍青温突然出声:“小朋友,荔枝村你能不能别亲自去了?让大黑去吧。”
“嗯?”苏羡羽歪了歪头,疑惑的凝着他,“怎么了?”
“我……”我一回想起那遍地牛粪飘香的田间地头,就想吐。
“我想去接瑟瑟,顺便去吃柏典枫家的炖乌鸡。”她一脸认真。
霍青温无语。
瞅着对方脸色越发不好,她恍然,哦了一声:
“对不起,我忘记你体质比较虚弱,经不起舟车劳顿……你别去了,早点回家休息。”
霍虚弱:“……”
霍青温无奈叹息,敛眉道:“我身体很好,……三天三夜都不会累,我开车送你去。”
不就是牛粪吗?我努力不呼吸就好。
你想吃炖乌鸡?行!我这就让宋仁去霍家庄园里搞个养鸡场,把全国的乌鸡都买来。
当在公司替老板加班的宋仁收到短信时,整个人差点激动成一只250斤的狗子。
短信内容:[买最好的鸡蛋回霍家庄园建个养鸡场,你再抽个空去亲自孵蛋。]
宋仁心中骂骂咧咧:神特么让我抽空去孵鸡蛋?!你怎么不让我亲自下蛋?
霍青温:[下蛋你应该不会,你直接买鸡苗,三天后,我要验收成鸡。]
宋仁唇瓣紧抿,老板你这又受了什么刺激?三天内要我将鸡蛋养成大鸡?你怎么不直接开除我???
看着短信将自家老板骂了千万遍后,万能的总裁助理宋仁还是硬着头皮去下蛋、哦不,是去买鸡蛋了。
考虑到霍家后花园都被霍母种上了名贵的花草,宋仁怀着忐忑的心情打电话给霍母,说了一下霍殿下的圣旨。
说完,电话那头久久不语。
宋仁瑟瑟发抖,完了完了完了,就说夫人的花草动不得!又要挨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了!
“夫人……”
“哈哈哈……挖挖挖,你将我那些花草都挖了,挪到旁边去,把养鸡场搞大一点,多养一点鸡!”
霍母笑得见牙不见眼,
看来寄回去的中药老大喝了很有用,这才几天?就怀上孙子了哈哈哈~
等小鸡苗长大,正好赶上大儿媳妇坐月子~老大真是会算啊哈哈……嗝。
宋仁听着电话那头笑得都快岔气的笑声,陷入沉默,老板,你妈她被你气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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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拉回医院——
瞧着霍青温这么执意的份上,苏羡羽就不劝他了,三人又商量了一番,准备出发荔枝村。
三人正要动身,身后就传来一道崩溃的声音,“爸——!”
苏羡羽回身看去,是一对穿着黄色衣服的夫妻,约莫三十岁出头,她们肤色黝黑,一看就知道平时送了很多外卖。
陈堂用一副“您别闹了,行吗?”的眼神看着陈大爷,“爸!我们家是缺钱!可您也不能去盗墓啊!这是犯法的!”
陈堂媳妇也出声劝道:“对啊,爸,欠债不可怕,可怕的是您误入歧途啊。”
“爸,盗墓不仅犯法,危险性也极高,你自己只身涉险就算了,为什么要连累别人家孩子?”
被自家儿子不分青红皂白说了一通,陈大爷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压着不悦,没好气的说:
“你们给我闭嘴!”
“爸……”
“我们不是去盗墓!我们是去挖坟!”
“爸,挖坟也是违法的啊。”
陈大爷:“……”
陈大爷压着不悦快速说了一下孙子的情况。
听完来龙去脉,陈堂夫妻俩蹙眉打量着苏羡羽,讷讷的开口询问:
“爸,您说我们家小默是魂魄离体?”
“对。”
“还有人给他建了一座坟?让他死?”
“是。”
陈堂夫妻俩表情复杂,异口同声:
“爸,您说这小姑娘是大师?”这怕不是某个骗老年人买保健品的传销、呃,销售人员吧?
“对!这位是苏大师,别看她年纪小,但她的玄术可是非常厉害的!”陈大爷道。
陈堂夫妻闻言,越发觉得自家父亲被骗了!
因为现在有很多专门向孤寡老年人送温暖、送帮助,获得老年人信任后,就将9.9进货的糖果当成上千块一盒的保健品卖给他们!
而眼前穿着校服的甜美小姑娘和身着白色衬衫俊美如斯的男人、两人甜软沉稳的气质就恰恰是那种最好骗老人的组合。
就在陈堂夫妻笃定了苏羡羽和霍青温是骗子时,病床上的陈默突然毫无征兆的抽搐起来,病房内的机器也跟着“滴滴滴”响个不停。
陈堂夫妻忙按床头呼叫铃。
陈大爷则是求助苏羡羽:“苏大师,我孙子这是怎么了?!”
苏羡羽上前查看,瞧着小男孩脸上浮起的死气,蹙眉道:“给他建坟那人,为了让他加快死亡,给他烧纸了!”
“那怎么办?苏大师,我孙子还有救吗?”陈大爷一愣,忙问。
“今晚八点之前那坟不毁、阵法不破,他必死无疑。”
话语间,她虚空画了张灵符贴陈默额头上,陈默抽搐的身体慢慢恢复平静,苍白的小脸也稍微有了一丝气色,
“我这符只能帮他坚持到今晚零点,挖坟得快些了!”
半分钟前,还觉得她是小骗子的陈堂夫妻俩看到她能虚空画出金灿灿的灵符,顿时惊骇的瞪圆了眼睛,
“爸、爸爸爸……她……她她真是大师???”现在的大师都不是年纪一大把?长胡子那种了吗?
陈大爷冷哼一声,肃然道:“你们不都瞧见了?!”
然后,
听到呼叫铃赶来的医生护士一进门就看到陈堂夫妻俩握着一个小姑娘的手,并眼含热泪的给对方跪下,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大师……之类的话。
医生护士们看得眼角直抽搐,这是病急乱投医?!还是欠下的医药费太多,崩溃了,人疯了?
“咳咳。”医生咳嗽了两声,打断陈堂夫妻俩的拜师仪式,“陈先生陈太太,你们信奉什么,我们无权干涉,但是作为陈默的主治医师,我还是想提醒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