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呀,当然是要砸场子啦~”
她眉眼一弯,脆生生地道,说罢,不等神棍反驳,又继续说:
“大叔,我给你算一卦怎么样?”
“你……”
“我掐指一算,你和这位老太太在隔壁村卖假符骗了不少人,现在你们两人印堂发黑透红将有牢狱之灾!”
“小丫头片子,你胡说八道什么?竟然敢诬蔑俺这个老人家?信不信俺撕烂你的嘴!”
老太太柳眉倒竖,撸了撸衣袖,一副随时都有可能冲过来的架势。
“三分钟内,你们俩肯定被抓。”苏羡羽唇角一勾,“你要是敢碰我一根寒毛,我就倒地不起,讹死你这个老骗子!”
老太太一噎,也怕她真会讹上自己,便打消了想要拖走她的想法。
“小姑娘!贫道是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何要来贫道摊位闹?!”瞧着硬的不行,神棍打算讲道理。
苏羡羽抬了抬下巴,理直气壮:“我就单纯眼红一个骗子挣那么多钱而已。”
神棍母子俩:“……”
神棍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语气强硬了几分,“你一口一个骗子,你可有证据吗?”
苏羡羽耸了耸肩,“没证据!”
“你、你你你是来砸场子的吧?!”神棍老太太气急,身侧的拳头握得咯吱作响。
“嗯呐。”苏羡羽点点头,“我一上来就说啦。”
神棍老太太咬牙:“你……”
“警察同志,那两个人就是卖假符的骗子!!!”老太太的话还没骂出来,不远处就有人喊道。
话落,神棍母子见状不妙,拔腿就跑。
苏羡羽眯了眯眼,“虽然我没有证据,可我有真话符!”
话语间她已经虚空画出两道灵符并甩出去,速度极快,几乎就顷刻间。
嗖——
被贴上符箓,两人脚步蓦地一顿,嘴巴不受控制的叭叭叭,
“我是骗子!我专门把假符卖给愚蠢的村民,因为他们人傻好骗——啊啊啊我在说什么——该死的小丫头!竟然坏我生意——真想砍死去!像前几天那个女人一样!”
“我是骗子,我专门给我儿子当托儿……”
闻言,民众们都气愤极了!居然说他们人傻好骗?!纷纷都上去帮警察抓人……
一阵喧哗纷扰过后,苏羡羽盯着妇女手中失而复得的钱,笑眯眯的问:
“大姐姐,我帮你救孩子,钱你看着给?”
“你……”
妇女神情复杂的看着苏羡羽,经过刚刚一轮上当受骗,她已经清醒了许多,小诊所查不出病因,她应该带孩子去大医院才对,不该相信这种封建迷信。
看穿对方的心思,苏羡羽收起了笑容,正色道:“你邻居家是不是有老人过世?”
妇女一愣,“对。”
“你孩子还偷偷点燃了对方花圈?”
妇女诧异,这件事情孩子只告诉了自己,她怎么会知道?
“对方心中不舒服,带走了你家孩子的魂,这才导致他醒不过来。”苏羡羽老神在在的说。
妇女害怕的抓住她的手,哀求道:“小姑娘,我家孩子还有救吗?”
苏羡羽点点头,“给钱就有救。”
“拜托了。”妇女将五百块全部塞她手里。
收到钱,苏羡羽笑眯眯的画了张灵符拍小孩额头上,“小朋友,玩几天了,该回来咯~”
说完,孩子就醒了。
妇女抱着孩子哭出声,“狗蛋啊,你可吓死妈了呜呜。”
小孩茫然的帮母亲擦眼泪,“妈妈您别哭,我只是跟邻居奶奶去玩了。”
哪知他说完母亲哭得更悲了。
小孩:“……”妈妈在哭什么?
苏羡羽拍了拍妇女肩膀,“别哭了,以后好好教导孩子,往后清明节带他去对方坟前磕头拜拜就好。”
“谢谢。”妇女摁着孩子给她鞠几个躬,才离开。
——
苏羡羽攥着五百块,美滋滋的往早餐摊走。
忽地,眼前一暗,一个身穿蓝色衬衫的男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徐徐仰起脸,眨了眨眼睛,“先生,你要买安眠符?”
欲言又止的宋仁顿时惊讶,“我还没开口,你、你就看得出来?”
苏羡羽嗯了一声,“我看人收费,你要三万块一张,收现金。”
“……”
“好,要一张。”为了自家老板,他咬咬牙,买了!
宋仁从包里拿出三万给她,“我叫宋仁,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要是效果好,日后常联系。”
“苏羡羽。”苏羡羽虚空画符,将灵符折成一个三角包递给他,“我还没有手机,你有纸么?我把号码写给你。”
宋仁接过泛着金光的符,一脸难以置信:“你没有手机?”现在的年轻人居然没有手机???
看出对方在腹诽自己,苏羡羽给他翻了一个大白眼,“我穷。”
宋仁扫了眼她的着装,身上穿着一件补丁黄T恤、一条洗到泛白不明料子的黑裤子,脚上一双破洞鞋子。
大师都那么穷的吗?略一迟疑,他点了点头,“抱歉。”
不多时,宋仁呆呆的拿着白纸,她说等她有了手机,白纸上就会浮现她的电话号码——
她肯定是骗他的吧???
——
待宋仁想再次在街上寻找苏羡羽时,苏羡羽已经遇上苏家来接原身的司机。
六个小时后,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一栋豪华的半山别墅前,门口只站了个管家。
看到车子停稳,他上前来帮苏羡羽打开车门,看到苏羡羽的穿着时,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恭敬地将苏羡羽请下车,
“苏羡羽小姐,欢迎回家。”
苏羡羽点点头,随后跟他走进别墅。
进到苏家大厅,苏羡羽就感受到坐在沙发上人的目光,打量着她的同时,眼中的鄙屑毫不掩饰,仿佛不是在看一个人,而是看一个廉价的土特产。
苏羡羽也在打量她们。
苏富友五十岁左右,浓眉紧蹙,略带鄙夷的眼神,周身散发着浓浓的压迫感,妥妥的一个上位者形象。
而在他身旁的朱诗,妆容精致衣着华贵,看起来不过三十几四十岁的年纪,她一错不错的端详苏羡羽。
好半晌,朱诗眨眨眼睛,努力挤出两滴眼泪,颤声唤道:“妈妈的好孩子,妈妈可算将你找回来了。”
说完,她没有起身,依旧和苏富友坐在沙发上,苏富友审视完苏羡羽才收回嫌恶的目光。
瞧着这亲爸妈的态度,苏羡羽替原身不值的同时,也不打算当个乖女儿了,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理之当然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