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儿媳妇这事儿。
祈绥耳朵都快听麻了,不自在地拖长了音调,“妈,你怎么又说这事儿啊,这不还没到时间……”
“你在说什么鬼话啊?十二月份了,马上就快过年了。到时候你不会还光棍一个人回家吧?”
说着说着,陈女士的音量都拔高了。
“跟你同岁的李家那老二,孩子都生了,路都会走了!你还单着,咋的,你有心事啊?”
祈绥窘迫地捂了捂脸。
下意识想起身回避这个尴尬的话题。
纪潇硬是不让他走,把人拽回大腿上坐着,示意他继续说。
“你……”
陈丽娟耳朵尖,听出不对劲儿,狐疑道:
“祈绥,你那边是不是有人呢?啥声儿,谁啊?我怎么不知道?”
每日一遍,该死的纪潇!
祈绥心虚,抓住纪潇搂在腰上为非作歹的手,垂眸道:“没谁,你听错了。”
陈丽娟没放心上,着急得一个头两个大。
催促道:“绥绥啊,其实我也不是逼你,奔三了真的不好找了!
你说说你,先成家再立业!你家呢,家呢?妈也没逼你必须找个女孩子,但男的女的,你总得给我带个回来吧。”
她都那么开明了,还想要怎样?
非得她说不分物种,带条狗回来也行!?
那不行那不行,她丢不起这个脸!
纪潇憋笑,低头埋在他脖颈间轻轻点点地吻,撩起一阵毛骨悚然,躲都躲不开。
祈绥瞪了他一眼,对着手机尴尬地笑。
“妈,这还早呢,离过年还有段时间呢,到时候我肯定给你带回来!”
“真的?”
陈丽娟不相信。
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几次找这种借口了!
祈绥信誓旦旦,“真的!你要是不信……”
话音未落,失重感骤然袭来,天旋地转。
纪潇突然起来,调整了身位,把他压在沙发上,阴影覆盖下他被吻得喘不过气。
陈丽娟皱眉。
“绥绥,你在干嘛呢?怎么窸窸窣窣的?”
他懂了。
这家伙又在故意玩他,想见家长!
祈绥涨红了脸,抿唇死倔着不应,无声抗议他的恶行。
陈丽娟又问:
“喂,绥绥,怎么不说话了?又装死?我告诉你,不可能哈!今天怎么都要给我个准信儿!”
纪潇又扯开他的领口,沿着锁骨一路向下吻。
祈绥咽了咽口水,手心出汗忙里忙慌道:“妈,我这边有点事,我晚点儿再和你……”
“呃!”
腰上的松紧带陡然被他勾着手往外扯。
祈绥受到惊吓,差点儿咬到舌头!
纪潇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还维持着那个羞耻的姿势,张了张唇,像是挑衅。
陈丽娟警觉。
宛如吃到瓜的猹,顿时两眼放光。
扯着嗓门仰天就喊:
“绥绥,你老实告诉我,你那边是不是有人!我都听到了,我听到了!是谁?
谁在你那儿?你背着我谈恋爱了?我去,祈绥!你那边绝对有人,祈绥,说话!”
祈绥平躺着缓气,望着眼前一脸势在必得的男人,声音从齿缝里蹦出来。
“对,我谈恋爱了,谈了!”
纪潇勾唇,这才放过他,满意得不得了!
把人从沙发上扶起来,凑过去亲他的脸,小声道:“好乖,奖励你。”
祈绥撇过脸,气死了!
每日一遍,该死的纪潇!
手机那边安静了半分钟,陈丽娟愣了愣。
半天从状况里反应过来。
“什么,谈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男的女的?”
祈绥咬牙切齿,“男的。”
陈丽娟捂了捂嘴,没想到真来事儿了!
纠结了一下措辞,又小心翼翼地问:“那……你是攻还是受啊?”
关乎她家绥绥的地位,这个很重要的!
此话一出,空气顿时诡异地静默下来。
祈绥瞅了眼埋在颈间哼哼唧唧的某人,高调声称,“攻啊,我肯定是攻!我必须是!”
话音刚落。
纪潇立刻抬起头,凑近了他耳畔,夹着嗓子轻轻地喊了声,“哥哥啊~”
我靠,靠靠靠靠靠靠靠!!!
祈绥被刺激得头皮发麻,紧张地浑身一抖,手机差点儿掉地上。
但很显然,陈丽娟清楚地听见了他这矫揉造作的一声。
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可以啊你祈绥!妈妈还以为你成天抱着个电脑啥也不会的,说什么也是个受,居然是攻!”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离了个大谱!
祈绥扯了扯唇,仰头小骄傲,“那可不,我厉害死了!厉害死了!”
纪潇掰过他的下巴。
指腹又磨又蹭的压在他的唇。
声音要多夹有多夹,“哥哥啊,什么时候带我去见家长呢?哥哥不会白嫖人家吧?”
陈丽娟一听,瞬间急切。
生怕到手的儿媳妇飞走了!
“白嫖?那不行不行的,等过年绥绥你就把男朋友带回家给我俩看看啊,妈妈亲自下厨,商量下结婚的事!”
“结婚……”
祈绥发了怵,这也太早了吧!
纪潇直接把手机接过去,乖乖地应下,“好的,伯母。到时候我一定来。”
电话挂断。
祈绥一拳捶了过去,恼火得很,“有病啊,我还没说带你回家呢!你急什么!”
整得好像他多像个始乱终弃的渣男似的。
纪潇往后一仰,靠在了沙发上,感叹道:“那我有什么办法,给自己争取个名分罢了。
哥哥富贵了,成天在外潇洒快活,留我一个人在家里带孩子守活寡,都快哭成泪人了。”
操,这说的什么骚话!
祈绥抓狂,“哪来的孩子,玩呢!”
纪潇扯唇,忽然凑上来,撩开他下摆的衣服进去,掌心摸在平坦的小腹。
轻喃:“在这儿呢,宝宝。”
“你滚开……”
祈绥羞愤,又想揍他。
转瞬整个人被拦腰抱起。
“为了宝宝健康,我们快睡觉吧。”
“哦对,还有——”
想到什么,纪潇又低头,唇瓣轻轻擦过他的耳垂,轻笑道:“晚上了,该你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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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末,气温下降得越来越快,楼下小区的树叶都掉了个精光,露出光秃秃的枝干。
纪潇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三天两头地不回家,或者回来时都已经半夜。
隔天再醒来。
身边的床铺早已空无一人, 没了温度。
祈绥开玩笑问他是不是在外面找下家了,纪潇只是疲惫亲吻他的额头,让他早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