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彦心头一惊。
意识到什么,赶紧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立刻被滚烫的温度惊得一缩。
“发烧了?”
司彦微怔,霎时转身,出木屋架起烧水的锅。
泰山纳闷,叼着嘴里的大鸡腿,“不吃饭了吗司彦?那个,那个……呢?”
“他发烧了,你们先吃吧。不用管我。”
司彦不敢耽误,烧涨了热水立刻端进屋里,又找来一张新帕子。
打湿了给祈绥敷在额头上。
这里荒郊野岭的,又没有药,只能物理降温。
司彦着急上火,不知道祈绥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
忙里忙慌的,中途差点儿被热水烫到。
一直到大半夜,祈绥的体温勉强降下来。
森林里传出飞鸟嘶鸣的叫声,树叶不停地沙沙作响,惹得人茫然感顿升。
桌边还放着泰山给他留的野兔肉,凉了不知道许久,味道不算太香了。
想起外面的篝火还没熄。
司彦赶紧出去煮了点热汤。
回来时掀起少年身上的被褥,摸摸他的额头,“绥绥,起来喝点汤吧,一天没吃饭了。”
周围蜡烛燃起的烛光有些刺眼。
祈绥往侧偏了偏脑袋。
司彦立刻往跟前一站挡住,扶着他的肩从床上坐了起来。
祈绥脸还有些烫,眼圈也烧得泛红。
感受身边人一点点递在唇边的汤勺。
他乖乖喝下。
忽然问:“你吃过饭了吗?”
司彦下意识地瞥了桌上的兔腿,点头,“吃过了,吃的还比你好。”
“……”
非得怼两句是吧?
祈绥被气笑,强睁开有些困倦的眼,目光落在桌上的肉腿,“那是什么?”
“宵夜。”
司彦一本正经地回应,然后拿过来在他跟前炫耀似的晃了晃。
“生病了不好受吧,不然我就分你了。”
说着,张嘴就是一咬。
“……”
祈绥虚弱地挑起唇,自己端过热汤来捏起了汤勺,示意道:“你吃你的,我喝我的。”
他是病了,不是死了,还骗他。
说着,祈绥一顿。
眼睛微眯,望着司彦手上的肉腿。
懵了下,“你这是什么肉?”
“兔肉。”
司彦很诚实,在祈绥震惊的目光中,又张嘴撕下一大块肉。
“嘎嘎好吃,可惜你不能吃。”
祈绥:…………!!
兔子!
想到自己还养在神界的那窝兔子,顿时感觉司彦吃的都是它们,一口又一口的!
司彦不明所以,不停地往嘴里送,吃的香得不得了。
完了,把骨头一扔,还问他,“怎么了?”
“……”
祈绥冷静了下,又开始犯晕,摇头。
“没,没怎么。”
喝完了热汤,祈绥把空碗递过去,呆滞道:“我困了,先睡了。”
说完,不等司彦反应。
他立刻缩下身,抓起被子盖在了身上。
司彦还纳闷呢,端着空碗往外走。
就听见后面少年念了句,“兔子,好走……”
司彦:…………
被烧糊涂了,一定是被烧糊涂了。
司彦肯定地认为。
夜深过半,山顶上方的月色愈显皎洁,往下撒落清辉,照耀在暗夜的每一寸净土。
司彦熄灭了屋外的篝火,进门时,蜡烛也已燃尽,四周都是黑茫茫的一片。
祈绥躺在床上睡得很不踏实,浑身汗涔涔的。
被子挡住了半张脸,轻嗅着上面淡淡的果木香。
藤叶床比较软,身侧人刚躺下来,就感觉凹陷下一个不明显的窝。
被子掀开,滚烫的温度跟着贴上来。
司彦往他额头上探了探,皱起眉,“是不是又烧了?我去给你拿毛巾。”
“我没事。”
祈绥转过身,扯着人袖子往回拽。
鼻音略重,“我在出汗,明天就会退烧了,很晚了,快睡吧。”
司彦还是有点担心,伸手往少年的后脊探去。
出的汗有点多,衣服都浸湿了。
他抿唇,扯了扯他领口,“衣服脱了吧,裸睡,不然一直捂着又得着凉。”
祈绥眼睛都睁不开,身体又燥又热的,确实有些闷了。
他懒得自己动手,“你帮我脱吧。”
末了,想到什么。
他又低声补了句,“就脱衣服。”
司彦忍不住笑。
“裤子也脱了。我那么一个正人君子,不至于趁你发烧还做什么吧。”
“……”
看来对自己定位还不够清晰。
祈绥嗤笑,都不想和他争辩。
司彦怕碰到他身上的伤,小心翼翼地给他脱了衣服,完了又摸到他腰间的裤子。
祈绥一下给他摁住,“你真来?”
“我真不做。裸睡好点,不然你出汗也顶不上用。”
这不是发烧的问题,脱衣服已经够坦诚了,再脱裤子确定不是再翻云覆雨一夜?
祈绥坚决不退步,“不行。”
“行。”
司彦乖乖缩回了手,“都听你的。”
软被不算太大,一个人还行,两个人盖着就有些勉强。
夜里温度凉,司彦伸手,把人往怀里搂紧了点,贴在他的后背,藏住后面的被角。
温度一下子升高,祈绥顿时拧紧了眉。
本来就燥热的身体,这会儿更是闷得有些焦乱,后背的汗越出越密集。
肉体碰撞,连带着身体都跟着忍不住轻颤。
祈绥推了推面前的罪魁祸首,哑声道:“你,离我远点。”
“被子小,再远点我就滚床下去了。我睡地上?”
司彦衣服的布料不算好,粗糙的料子磨着他无遮蔽的胸前,祈绥心乱得一塌糊涂。
难受。
他气息微喘,“被子给你,我们分开睡。”
“怎么了?烧晕了?”
司彦摸了摸他额头,温度没有升高的趋势。
他声音担忧,询问道:“哪里不舒服了?是不是想喝水?”
“不是……”
祈绥咬唇,有种怒火直冲天灵盖的错觉!
两人维持着一个紧紧相拥的姿势。
司彦掌心贴着他裸露的后背,温度层层交融,燥得他更晕了。
这时,司彦说:
“童话世界危险,我们先在这修养到你伤好,我拜托了泰山他们帮我们打听水晶鞋的下落,到时候我们就回家,你别着急。”
“我不着急。”祈绥说。
因为现在有比这更着急的东西!
祈绥被刺激到,死死咬着下唇不敢发出声音,试图推开面前的人减少接触。
结果司彦把他搂得更紧,困倦道:
“别动,乖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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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彦:“那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