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天还蒙蒙亮。
祈绥睁眼的瞬间就是把萧野踹下了床,手忙脚乱地捡起衣服就往身上套。
“绥绥……”
萧野刚要上前,祈绥抓起鞋就往他身上丢。
“你完了,我告诉你,你真的完了!等我过两天再来收拾你!但你要敢把昨晚的事情传出去我现在就弄死你!”
萧野慢条斯理地穿着衣服,调笑道:“为什么是过两天?主人现在就来收拾奴吧。”
【因为现在太痛了!】
“主人三番两次救我于危难之中,按照中原的规矩,应当以身相许。如何,也是赖不掉的。 ”
“况且昨晚之事,是奴自愿。奴看主人也挺……享受的,不是吗?”
祈绥气得半个字说不出,低头一看衣服穿反了又赶紧脱了重穿。
急得腿都在打哆嗦!
【小王八羔子,早知道让他死在那儿了!】
【根本就不是我把他养歪了,而是他本来就是歪的!】
萧野意兴阑珊地凝着他,心情说不出的好。
“奴先前有意细水长流,但奴试了好几套方法,但主人似乎都不喜欢。所以奴只好最后一试——”
祈绥:??
“生抢。”萧野平静地说。
祈绥:!!
妈的。
头一次见把强取豪夺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的人!
祈绥心肌梗塞,懒得跟他瞎掰扯了。
抱起衣服就准备跑。
活像个吃干抹净就不负责的渣男。
手指刚碰上门阀,外面立马传来喧闹的呼声。
是昨晚那个送来暖粥的侍女。
“大王子,二王子就在屋里,一整晚都没出去过。是,是有些动静……”
“阿绥还未娶亲竟在外如此乱来,若传出去要我皇家颜面何存!父王的颜面又何存!”
阿布思一声怒吼,门板上逐渐模糊出众人的黑影。
祈绥浑身一僵,后知后觉被算计了!
察觉到少年瞪过来的视线,萧野无辜地摊了摊手,表示什么也不知道。
窗户纸上的阴影越来越重,祈绥冲过去揪着人衣领直接往床上一推。
“给我好好躺着!”
阿布思带领众人闯进来的时就看见祈绥趴桌上恍若梦醒似的,一脸迷茫地看着他们的方向。
“阿绥……”
阿布思震惊,这怎么跟想象中的不一样?
再一看床上。
躺着的不是女人,而是一个男人!
随行来的还有可汗身边的老太监,见此情形,不善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大王子,这就是你说的二王子淫乱宫闱?但奴看见的并不是如此,如此兴师动众你该如何向大王解释?”
“这不可能!”
昨晚收到的消息明明不是这样的!
阿布思登时走进屋内,将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翻了个遍,丝毫没见女人的影子!
祈绥嗤笑,单手撑在额头上。
意兴阑珊地眯着眼,“大哥,我向来安分守己,怎会做出如此出格之事。”
“倒是你,大早上兴师动众闯我屋子,何意?”
阿布思被气昏了头,二话不说上前揪起少年的领口往外一扯。
脖子上粉粉朱朱的痕迹立马暴露无遗。
阿布思瞬间癫笑,兴奋地指着他冲众人大叫。
“你们快看啊,祈绥身上这些痕迹不就是事后的吗,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
我也没想到你会扒我衣服啊。
祈绥打开他的手,别着身子往回一扭,“别对我动手动脚,蚊子咬的。”
“现在十二月,你跟我说哪来的蚊子!”
见他死活不承认,阿布思怒极。
走进人群里抓出了昨晚在外巡逻的侍卫长。
“你来说,昨晚上发生了什么!”
在场十几双眼睛盯着,他也不敢扯谎。
磕磕巴巴道:“昨晚上,二王子屋里确实传出些声音,嗯,对……”
“阿绥,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
“所以呢?”
祈绥懒懒地睨他一眼,轻描淡写道:
“你抓到现成了的吗?谁说中了药就一定要别人纾解,还是说……这药是你下的呢?”
“你!”
被倒打一耙,阿布思顿时脸色通红。
略显无措地看向周围这些自己带来抓现场的奴从。
这时,床铺上的少年咳嗽了声,弱柳扶风般,自带三分怜人的憔悴。
“大王子,昨日宫宴结束后,我与主人便一直待在一起,并未踏出这个屋子半步。不知,你这是何意?”
阿布思哑口无言,视线从萧野脸上一扫而过。
心头忽然升起一个大胆的猜测。
冷笑道:“是,中药了不一定需要姑娘纾解,也有可能是……”
话音未落。
门外忽然传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呼喊。
“不好了,大王子,大事不好了!”
“何事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来人是阿布思宫中的侍卫。
气都还没喘匀立刻下跪道:“大王子,三王子……三王子他,遇害了!”
“什么!?”
侍卫连忙解释说:
“今早我听您的吩咐去找三王子,可是我一进屋子,就见三王子倒在地上,尸体都快僵了!”
噩耗来临,简直如雷轰顶!
阿布思震惊,再无暇顾及栽赃嫁祸祈绥,匆匆扒开人群冲了出去。
众人窃窃私语,突然有人好奇地问了句。
“三王子昨晚上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
小侍卫连连摇头,害怕极了。
“我也不知,三王子身上并无刀伤,昨晚守卫又那么森严,凶手——”
话音未落,床铺上的少年徐徐然道:
“各位,事情既已结束,便请回吧。”
众人告退。
祈绥现在只想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转身欲跑,下一秒被人从身后抱住了腰际。
少年眼珠漆黑,温凉的手落在他半敞开的领口处,一闪即过诱人的光景。
平静的语气中带了点难以察觉的不痛快。
“刚刚阿布思,用哪只手碰的你?”
祈绥恼羞成怒。
“萧野,我数一二三,给老子放开!”
【要不是现在不方便,我能削他一层皮!】
萧野眼眸暗了暗,下巴靠在祈绥的颈窝。
轻轻蹭了蹭,怔然道:“绥绥,你不喜欢我,是吧……”
【倒也不是不喜欢,就是……妈的!】
祈绥口不对心,没好气地撞了撞他胸口,“知道还问,自取其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