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过半,酒吧外的人影稀少,路灯撒下的莹白色的光照在少年柔软的脸庞。
耳畔暧昧的气息勾得人心尖儿发痒。
“什么,欺负? ”
祈绥回身抱住了少年,脑袋蹭在他的领口,嘟嘟囔囔的,“不要……”
他现在晕晕乎乎的,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好像就是,大概可能……俞池不是该喜欢苏瑶吗?
所以他这话什么意思?好奇怪好奇怪。
俞池抿唇,胸口前的衣领被他蹭得一团乱,褶皱明显。
语气懊恼,“不该让你喝酒的。”
“晚了,哈哈哈……”
俞池:…………
趁人现在还没昏过去,俞池望了眼周围的环境,赶紧带人往附近预定好的酒店走。
办理了入住手续。
电梯升降时,祈绥原本还算平静的胃顿时难受起来,脸色惨白。
“俞池,我要吐了……”
俞池一听,立刻捂住他的嘴,“不许吐。”
祈绥:…………
祈绥张嘴就去咬他的手,恶狠狠地磨了磨。
脸颊晕红一片,眼睛迷糊地快要睁不开。
“俞池,你想把我气死,当孤儿吗?”
俞池指尖挂着他的涎水,手指上咬出一圈淡淡的牙印,他眼眸深沉地缩回。
低眸,张嘴就往他唇上不轻不重地啄了口。
“还你的。”
“昂?”
祈绥浑身一激灵,下意识地往后退,又被少年强硬地抓回来,不容拒绝地抱住。
酒精发酵,唇瓣上的触感柔软。
湿湿热热的还带着润。
他大脑一片空白,所有注意力集中在一点——
俞池亲他?俞池亲他!
祈绥倒吸一口凉气,耳根子发软,捂着嘴咕哝不清地说:“你干嘛亲我,我是你……”
“有血缘关系吗?”
俞池反问他,忽而嗤笑,“倒是你……喜欢苏瑶?还写过情书?暗恋?青梅竹马?”
刚说完,电梯门被打开。
祈绥大脑混混沌沌,眼前光亮出现的瞬间,心下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跑!
一掌推开俞池,撞在了电梯内壁上。
趿拉着拖鞋拔腿就开溜。
他现在目标很明确,不管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再不跑这小子绝对会把他吃干抹净!
“绥绥!”
俞池脊背生疼,赶紧追。
酒店的过道偶有行人经过,祈绥横冲直撞,中途鞋都跑掉了一只。
根本不敢停!
“绥绥!祈绥!你跑什么!”
快到楼梯拐角口了,希望就在前方!
祈绥如获大赦,像只快乐的小鸟即将飞出牢笼得到自由,一个人影猝不及防地出现。
“卧槽,谁啊!”
酒店服务员端着满满当当的一个餐盘从天而降。
两人毫无预兆地相撞。
托盘飞到了半空中,上面的酒水稀里哗啦地往身上倒,一片狼藉。
“绥绥!”
俞池大惊失色,冲上去把人从地上扶起来。
祈绥衣服都湿透了,黏糊糊地贴在身上,酒气更是熏得他生理性地皱眉。
“完蛋,闯祸了……”
服务员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涨红了脸。
指着祈绥鼻子就开始骂。
“你有事没事啊!装着俩眼珠子当摆设的吗,没看到有人过来吗,你还往这儿撞!”
俞池脸色一沉,抓着他的手往下一拽。
讥讽道:“你一个服务员,员工电梯不坐,上楼梯撞到客人还敢颐指气使,没被投诉过吗?”
“你!”
服务员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被堵得哑口无言。
俞池不想跟他多废话,揽着祈绥的肩就往回走。
“7307,损失算我头上,明天结账。”
祈绥被强行带走,不情不愿地去扒拉他的手,“俞池,我不想跟你一起……”
他有预感,单独在一起绝对会出事!
俞池没应话,阴沉着张脸,刷了房卡进屋。
“俞池,老子数到三,给我松开!你今天……嘶!”
房间的门被关上,屋里没开灯。
祈绥天旋地转的,被强制抵在了门板上,交织的呼吸声沉重而急促。
俞池伸手扒他的衣服,“脱掉,都脏了。”
“你干嘛……”
祈绥拦住他的手,喉咙一咽,又想吐了。
俞池挨得特别近,大手在他身上肆意游走,扯掉湿淋淋的衣服。
没两下便把他扒了个精光。
祈绥耳梢又软又烫,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
说话都带着轻微的喘。
“俞池,你不是讨厌我吗?我欠你的,你现在这是在做什么?等等,你他妈摸哪儿呢……”
少年停下动作,高挺的鼻梁抵着他的鼻尖。
很轻很轻地蹭了蹭。
喉咙却哑得不行,“对,你欠我的,除了你自己,你还不了,也还不清。”
这剧情怎么发展成这样了?
祈绥听得一懵一懵的,唇瓣即刻被人含住。
潮湿涌入,连呼吸都变得艰难无比。
眼泪霎时涌出,热气蒸腾中,随着酒精的发酵牵起一系列连锁反应。
“俞,池……”
俞池带着他往后退,进入池侧边的卫生间。
开了热水放进浴缸,俞池还是不肯放开他。
庆幸一路过来都没开灯,祈绥表现出来的窘迫被尽数掩藏。
声音里带了点细微的哭腔。
“俞池,你…不是喜欢苏瑶吗?”
浴缸里的水漫出,少年双手维持在边缘撑住,抓起一旁的毛巾塞进了对方怀里。
喉咙又低又哑,“是你喜欢苏瑶,不是我。”
“我没有。”
“你讨厌我,我知道。所以我也可以装作不喜欢你,我们扯平。但我没想到你真的敢啊。”
黑暗中。
俞池温热的手抚摸上了少年绯色的脸颊。
指腹摁压着他微微肿起的唇。
眸色晦暗稠浓。
“你真的敢喜欢苏瑶。你喜欢她什么?喜欢她的温柔,喜欢她的美丽,还是说她的性别?”
“我模仿不了她,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告诉你,你欠我的,就得由你来偿还。”
“或许我该告诉你,从一开始我的目的就是你,从一开始,你就逃不掉。”
祈绥浑身颤栗,被这一句句话冲击进大脑,完全宕机休眠,无法思考。
这该死的狗血剧情!
他现在极度怀疑自己到时候不是被报复而死,而是被“报复”而死。
俞池低笑,撑在边缘的手往浴缸里探去。
水声搅动,祈绥被刺激得双眸失焦。
“你……”
少年的微喘声近在耳畔,湿热舔舐过他敏感的耳垂。
似是警告,又似暴风雨来前的宁静。
“我是不是说过,你今晚要被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