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之声,在后急啸,金光血光一起爆闪的刀芒,形成了浩大的浪潮一样,轰向廖飞红,虚空疯狂撕裂,黑色的裂缝飞生!
轰击声里,廖飞红不断被轰飞,嘴角鲜血连喷,说不出的狼狈凄惨。
要完!
要完!
廖飞红心头之上,一片冰凉。
坦白说,之前听到万山妖红的警告的时候,她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她自问还有几分识人之明的,在风陵渡里和万山妖红的相处,再加上听过的那些万山妖红的事情,包括他回去驰援立地道宗的举动,都看的出来,万山妖红绝非彻头彻尾的冷漠无情的修士。
因此,廖飞红并不相信,对方真的会不顾自己的死活。
但现在,这个局面真的来了。
就算万山妖红表面冷漠,回头想顾着他的死活,因为距离,因为对手牵制的缘故,都可能完全来不及。
这一关,她真的要靠自己。
现在怎么办?
……
唰唰——
廖飞红咬了咬牙,一个转向,顶着护身玄光狂逃向了不远处的一道通向地下深处的地裂里,她唯一能做的,当然只有逃向地肺阴气层。
说起来,这处地裂,还跟万山妖红有些关系,正是三年多前,北冥岳被他追杀的狂逃时,轰出来的那一道,直通地下深处,廖飞红还省掉了一点轰击的时间。
一边逃去,一边躲闪。
更把什么符箓,法宝之类的东西连掏连砸,为了保命,廖飞红也是豁出去了,更不差风暴样的神通,朝后飞轰,阻延对手。
一路逃去!
一路的光影!
一路的爆炸声!
廖飞红是风陵渡这一辈的四大女修之一,平素大多在宗门里修炼,修道用的灵石和功法,全都不缺,何曾有过如此生死一线,刀头舔血的日子,几乎把吃奶的劲拿出来,此时此刻,什么感悟道心之事,全都忘了,只想活下去。
轰隆之声,在上方狂炸,漫天的尘土飞扬,而那衣衫破烂的身影,直下黑暗深处里去。
……
大地上空,万山妖红在廖飞红转向逃去之后,已经停了下来,和那两头祖鲁兽大战起来,心头之上,说不出的平静,仿佛是个局外人在看着这一切一般。
山影,星辰,风沙,种种神通挥洒,间杂着空间神通和力量神通,万山妖红现在的手段,已经十分丰富。
没一会之后,就被他逮住机会,漫天的神通中央,虚空波澜陡然诡异涌动,一朵虚无的空间之花诞生,陡然朝着中央里收縮挤压去,那中央里的,是那头元婴中期的祖鲁兽。
这头祖鲁兽,反应也是极快,第一时间,朝着上方里,一冲而去,摆脱空间之花的范围,居然还有空暇,瞥了万山妖红一眼,那双眼睛里,全是讥诮之色,仿佛在说——空间之道,也不过如此一般。
但瞬间之后,他就猛的抬头看去,吓的魂飞魄散,他的头顶上方里,陡然空间波澜猛的一卷,凭空出现了十几道指芒,朝下爆打而来,凌空而下的剑气一般,距离近在咫尺!
蓬蓬蓬——
一片轰击之声,这十几道空间,有七成直接轰中了那头祖鲁兽的头顶,他的护身玄光,在前一波攻击里,刚刚破碎,还没有来的及重新开启。
这一波攻击,挨了个结结实实!
瞬间就是头颅连同里面的元神被轰烂,鲜血飞喷而出,万山妖红又杀一个对手。
太轻松!
但这轻松,来源于万山妖红的强大,不光硬实力超群,而且在战斗中,他越来越把三门不同力量的手段,混合施展,更加变幻莫测。
……
三去其二。
还剩那头元婴后期的祖鲁兽,这一头,已然感悟成了天人神引,是头雷行的祖鲁兽,本来该是轰击来的好机会,但愣是看的心境摇曳,手上慢下。
还用打吗?
干的过吗?
目光落在万山妖红的身上,这头祖鲁兽神色,极复杂起来,阴恨,暴怒,狂躁,又死死压抑着,一双铜铃大的眼睛里,血丝密布,口中嘶吼声连连,换成以前的他,直接用拳头,用那些粗糙的宝贝,将对手生生打爆,但偏偏——今天不敢靠近,轮到对手来演绎比他更猛更狂的近战打法。
而打在现在为止,万山妖红虽然也受了一点伤,但依旧是龙精虎猛,他的肉身,不光血气充盈,力量强大,也比以前更加坚硬。
嘶吼之声,轰隆之声不绝!
时间又一次,一点一点过去!
下地的那两头祖鲁兽,却是始终不见出来。
风沙,雷霆,隔空对轰,打的天地摇晃,气浪滚滚,看起来虽然一片毁灭之相,但只要有一丁点不对劲,这头元婴后期的祖鲁兽,都立刻闪去,始终不给万山妖红轰杀他的机会,而他也伤的不重。
万山妖红暂时没有办法逼对方正面对决,不过他的速度,仍旧快一些,不断追近对手,随着时间过去,还是渐渐压着对方打起来。
……
又过了好一会,双方全都察觉到,那两头祖鲁兽,从地下深处飞上来了,但目光极阴沉,绝非杀了对手的兴奋神色。
“吼——”
一连窜的嘶吼,从元婴后期的祖鲁兽的口中传出,声音还没有落下,他自己已经逃向了远方里,那两头见状,也是连忙逃去。
但这一战,没有因此结束!
万山妖红立刻追向了那两头元婴中期的,吓的他们赶紧也朝地肺阴气层飞去,万山妖红看的狡黠一笑,这就是他的目的,马上又到他的主场时间了。
而那头元婴后期的,显然不知道,觉得那两头做出了好决定,还欣慰的点了点头……
……
蓬!
蓬!
地肺阴气层中,两记爆炸声起,又是两朵血雾之花绽放,果然没片刻之后,万山妖红送了他们上路!
万山妖红的疯狂收割元婴修士的壮举,还没有停止。
而取了这四个家伙的身家,万山妖红没有去地下世界里寻找廖飞红,回到东垠魔窟上方的一处山崖头上,一边疗伤,一边默然思索起来。
一动不动,仿佛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