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阵下,万山妖红听着大阵里的声音,尤其是澹台虎的声音,目中精芒闪烁,翻滚着思索之色。
“宗门的这个大阵,这么厉害?雷霆与阴风齐来?就这么顶住澹台虎了?”
心中一阵嘀咕。
思索了好一会,他的眼中,终于渐渐亮起。
“那阴风——不会是呼风镜放出来的吧?东城师叔此刻,就在施展呼风镜,配合大阵一起攻击?”
……
那大阵中,释放出阴风来的,正是手持呼风镜的东城飞絮,绝世见微回到宗门后,就将这件灵宝,交给了他。
而楚江东则是负责掌控守山大阵的阵旗,二人是联手过极多次的师兄弟,配合的炉火纯青,轰的澹台虎狼狈不堪。
而万山妖红猜透这一点之后,心中更加火热起来。
“配上我的禁海万花旗的全力一击,能否宰了澹台虎这个老东西?”
这个念头一生,心中更痒。
“两位师姑,我要进阵。”
万山妖红开口。
二女闻言,直接摇头。
“万山,我知道你现在很强,也许你还藏着什么更厉害的高明手段,借着阵法的掩护,或许能收到一点奇效,但只要你一不小心,沾上澹台虎的一点攻击,也许就要完,这个险——我们是绝不会让你去冒的!”
岳尘霜冷冷道。
“没错,宗门也还没到需要你冲在前面的那一步。”
凌若火也开口。
万山妖红闻言,再次无可奈何。
不过再想想,也释然起来,这些宗门前辈大佬,能解决这个麻烦,他也乐的将禁海万花旗深藏,不是非要骚包到拿出来逞威风。
……
狂轰!
乱轰!
仿佛没头苍蝇!
但即便是没头苍蝇,澹台虎也是一头强大无比的没头苍蝇,这一刻,咔嚓一声巨响,又一个巨大的口子,被轰了出来。这个口子的尽头,赫然是阵法外的清爽天地。
唰!
澹台虎连忙狂冲而去,老家伙终于是冲了出来。
哗——
才一出来,四面里,浩大的喧哗声起。
冲出来的澹台虎,一身衣衫染红,成了一个血人一般,衣衫破烂,伤痕累累,表面看去,仿佛受了不轻的伤。老家伙眉宇,阴沉如死!
“这一记火拼,是澹台虎落在下风了!”
“立地道宗顶住了!”
议论声四起,高善良等人,全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而在立地道宗里,那大广场上,所有弟子的灵识,也看到了外面的澹台虎的样子,个个欢呼起来。
“赢了!”
“顶住他的攻击了!”
万山妖红等人,也是一起点头。
顶住这一次,应该就能再顶住不短的一段时间,为绝世见微进阶离尘,争取到了更多时间。
不过,等到东城飞絮和楚江东出来,不少精明的弟子,却是面色立刻凝了凝。
二人衣衫完整,身上没有伤,但面色却苍白的可怕,气息低迷,目中神采黯淡,绝对是元神法力消耗过渡。
一个要操控守山大阵,一个要操控呼风镜,都是极大考验,尤其楚江山还是元婴中期的境界。
二老却是轻松无比的笑了笑。
“莫要担心,我们两个,还能战呢,而且——应该已经唬住澹台虎那个老东西了!”
“哈哈——”
……
比起立地道宗那一边,外面的天王道众人的气氛,就要沉重的多了。倒是澹台虎这个老家伙,毕竟强硬,没有垮塌。
“放心吧,老夫伤的没有那么重。这一战,我还没输。”
老家伙冷冷道了一句。
直接盘坐在了脚下的云上,开始疗伤恢复起来。
天王道众人,自然是过来将他包围住,守护起来,也问起阵法里的事情过来。
这几人,大多和澹台虎一辈,修炼的虽然比他慢,实力也已经远不如他,但都十分精明,也不乏擅长之处。
“雷霆与阴风齐来?”
一个老妪听完,就是嘀咕起来,神色也古怪起来。
“怎么了?”
澹台虎问向她。
“师兄,那雷霆予你是什么感觉?”
“磅礴浩大,凶猛狂暴,颇有些类似天罚神雷。”
“不是阴雷的路数?”
“不是。”
“这就奇怪了,通常来说,除非少见的阴雷,一般雷行的路数,大多磅礴浩大,最克阴邪污秽,是很难和阴风融合在一起的,我在阵法之道上,还算有几分造诣和见识,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布置阵法的路数。”
听到这里,所有人眼中,精芒闪烁起来。
“那就只有两个可能了!”
几息之后,一个白衣中年人道:“要么是立地道宗的某个家伙,藏在阵法深处,施展出了阴风类的神通,要么——是以法宝催动出来。”
“这股阴风的威力极强,起码要推开两扇门才行,绝世见微没有这个功夫来阴我,只可能是——我知道了,是灵宝,立地道宗的这帮杂碎,拿了一件灵宝来阴我!”
澹台虎露出恍然之色。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不用再多说,这帮老狐狸很快就想到了呼风镜的身上,虽然之前传言此宝,被送给了广纵子来平息当年的那场冲突,交换回武雄途。
“不管是谁在催动这面呼风镜,他的法力元神,消耗的一定极大极快。”
“老子被唬住了……”
最后,澹台虎嘴角扯动,自嘲一般笑起,却更加阴森起来。
……
天王道的修士,是传音交谈,山野中的各路修士,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而大多数修士,这一次,已经开始看好立地道宗。
毕竟顶的住第一次,就应该顶的住第二次,这是很正常的逻辑。
“澹台虎应该能消停会了,也许要提升一下神通威力,才会再次攻击。”
某座山头上,佛耳说道,身边是两个光头和尚。
两个光头和尚,一起点头,这也是他们想看到的局面,毕竟牵扯到万山妖红的死活。但下一刻,三人就一起瞪大了眼睛。
唰!
清脆的破空声里,澹台虎再次冲进了立地道宗的守山大阵之中,离他出来,仅仅只过了盏茶时间。
再下一刻,激烈的轰炸之声,又一次狂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