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天后，终于回到立地神山。
神山依旧，大阵雾气后的重重山影和高大的宫阙影子，也是一如既往的朦胧神秘，里里外外，都透着说不出的安静。
山门之外，两个筑基中期的修士，昂然屹立。
这两人，也是万山妖红之前离山时的两人，见到万山妖红已经是筑基大圆满的境界，全都露出见鬼的神色来。
万山妖红朝二人点了点头，直入门中去。
……
进了山门之中，更多的门中弟子，飞来飞去，发现万山妖红后，个个同样是大震！
“他是——武道谷的那个新弟子？”
“他怎么可能修炼的这么快的？”
“一定是吃了什么大补的天材地宝，灵丹妙药！”
“他恐怕，去过雾气海那边了。”
“听说我们立地道宗里，有不少师兄弟去了，活着回来的，个个收获极丰。”
“老子亏大了，之前担心竞争太惨烈凶险，就没有去，这个家伙都能得到机缘，老子去了，肯定差不到哪里！”
一片议论声起。
个个羡慕又懊悔。
那些瞧不起人的话，听的万山妖红这个性子有些冷的家伙，都火气蹭蹭上窜。
……
前山这边，也没有几个熟人，不多理会，直奔后山，很快，进了武道谷中。
“老匹夫，你又悔棋，好不要脸！”
“师兄，你的手脚又慢了！”
还没有走过阵法雾气，就听熟悉的唾骂声，打斗声，从里传来。
万山妖红嘴角一勾，心神不自觉的就是无比放松下来，真的回到家了一般。
很快，过了雾气，熟悉的草木随意生长的山谷景象，顿时印入眼帘中。
齐鹤云和洪九，正在下棋，无梦姥姥在旁边看着。而小武师兄武玄，则是和蛮云在比试着武艺，打的蓬蓬做响！
至于大师兄武雄途，还有之前已经回来的白花花，房门都被禁制封锁着，该都在修炼着。
万山妖红一进来，众人立刻察觉，整齐的转头看来。
“小十六回来了！”
“不得了，臭小子一飞冲天，现在比我们都厉害了，以后大家得绕着他走了！”
“这就是小师妹说的惊喜吗？”
个个笑着打趣，满目的光，连武玄也眼中亮起。
万山妖红在外面，天天板着一张脸，但面对这帮老师兄老师姐，不自觉的就是面皮一松，咧嘴笑起。
……
“诸位师兄师姐，久违了！”
走上前来。
众人又是一番打趣，武玄和蛮云，也不比试了，一起过来。
“五百年一次的雾气海的灵气洪流，让你这小子赶了个巧，修为突飞猛进，莫要废话，先跟我们说说这场盛事！”
洪九说道。
这一帮老师兄，老师姐，实际上未必不能去闯一闯，只是早没有了武道第一人时的冲天心气。
万山妖红点头，摸向储物袋子。
“师兄莫急，一边喝着你最喜欢的云中醉，一边听我慢慢道来。”
“好小子，没忘记把云中醉带回来。”
九只酒壶，一起取出。
谁也没有和洪九客气，一人取了一壶，洪九这厮，连忙把多余的给收了起来，惹来众人一阵白眼。
“还有酿酒的材料，我也替师兄带了些。”
“好，老夫的乱杖式，明天就传你！”
洪九大喜接过。
“齐师兄，你要的人间学问，不光有大商的，连雾气海，大宋的，我都买了些。”
“有劳师弟了。”
“无梦师姐，你要的炼丹材料，我也收罗了些，还有这一趟得到的一些好货色，能炼制出什么来，就看你的了。”
“哈哈，炼成卖个好价钱，定不亏你那一份！”
二人均都欢喜，瞧那样子，估计走剑式和挥鞭式，很快也会传给万山妖红。
武玄和蛮云，没有让万山妖红帮忙带任何东西，不过看他行事周到，二人也是欣慰点头。
武道谷众人，可说一团和睦。
或许是因为万山妖红年纪小，也或许是众人没了心气，再无什么争夺心思的缘故。什么都不争不想了，自然就谈不上嫉恨了。
……
万山妖红道出此行。
这一说，洋洋洒洒一个多时辰，其中几样紧要事情，自然不会多说，但依旧是听的众人目光连闪。
憧憬！
神往！
黯然！
无奈！
种种复杂情绪，清晰的呈现在他们的眼睛，心念可想而知。
个个都曾是武道第一人，在巅峰争夺过，但修真界这样的大场面的争夺，已经没有他们的份，或者说他们找不到去的意义了。
万山妖红说完好一会，也无人说话，目光看去，这几位师兄师姐，似乎又苍老了几丝。
他们全是四窍穴，筑基后期的境界，筑基大圆满这种名义上的境界名称不提，若不能冲击到金丹境界，再延长一段寿元，死期不远。
他们，也曾是顶尖啊！
“师弟，做的好！”
再片刻之后，齐鹤云先开口。
这位像极了绝世见微，偏偏又没有那么高的修道天分的五师兄，极欣然的看着万山妖红，又道：“师弟，你和我们不一样，不要辜负了你的修道才情，你将来——一定会有一个了不起的大道前程的。”
“没错！”
“师弟天资不俗，气运也非凡。”
众人纷纷鼓励起。
神色自然是温和，但怎么看，都有种穷途末路的交代感，弄的万山妖红都有些感伤起来。
……
几个老家伙，听完了故事，心头郁郁，下棋比武的兴致全没了，各自回自己屋中，也不知道还有几分打开更多窍穴的冲劲。
万山妖红也回自己屋子，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去见绝世见微。
老师傅一如既往的儒雅清俊，满目智光，见到万山妖红现在的境界，微微一怔之后，就是笑起，神色又促狭起来。
“你这小子，这一趟下山，倒是赚大了，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一朝得势，根基浅薄，千万不要得意忘形？”
万山妖红哈哈一笑。
“有，十几天前，前山的卢玄师兄，已经骂过我和花花师姐了。”
“哈哈，那老夫就省下这笔口舌了。”
“师傅费心了。”
万山妖红谢过。
绝世见微道：“你刚才说，卢玄把你和花花一起骂了，什么情况，详细和我说说。”
万山妖红详细道来。
绝世见微听的眼底光芒闪烁，似有盘算。
万山妖红看的也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