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古恩的父亲不胜酒力,和晨亿分享了不过才半壶酒,就已经呈现出一种醉醺醺的状态,再喝上一口,就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晨亿也没什么酒量,虽不至于趴倒在桌子上,但也已经感觉天旋地转。
不过这艾欧尼亚酿酒水平确实不赖,入口没有辛辣的刺激感,反而是一种清香,咽下去后还会有一些甘甜在口腔中回味。
伊古恩的母亲本对卡莎还有些惧怕,可是一顿饭的时间也让她把心放进了肚子里。
卡莎只是外形有些可怕,不去看那些被虚空附着的皮肤,她还是个美丽的姑娘。
“谢谢你的炖肉。”
卡莎今天也是敞开怀吃了好多,伊古恩母亲的厨艺非常不错,让卡莎不禁怀念起自己的母亲。
“你叫我娜桑就好。”
伊古恩的母亲微微一笑。
“我才更应该好好谢谢你,不然今天我可就要失去我的儿子了……”
娜桑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身旁伊古恩圆滚滚的脑袋。
“可是我们却对你出言不逊。”
“没有关系,我早就料到了大家看我会是什么目光。”
卡莎心平气和地说道,下午的那份委屈已经荡然无存,坚强的人总会自己去消化情绪。
“你知道的,村子里总是风言风语……我们也很害怕,路上伊古恩跟我们说他是被类狼袭击了我们还不信,直到回去坦普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我们才意识到了错误。”
坦普就是伊古恩的父亲,现在已经醉晕了过去。
娜桑表情充满了疑惑:
“类狼不应该会在村子里出现的,它们要么会在乱坟岗徘徊,要么会在阴暗的下水沟,要么就在丛林的更深处……”
娜桑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凶残的诺克萨斯人破坏了初生之土的和谐,愿万灵能降下赐福。”
卡莎来到艾欧尼亚后,没少听说诺克萨斯的名字;在自己的小时候,倒是听村里人说过诺克萨斯人生性好战,不过至今为止卡莎还没有见过一个诺克萨斯人。
“不过……我们也快要离开了。”
娜桑谈到未来,眼神中充满期待。
“再过个两三年,等坦普攒够了金币,再造一艘大船,他说会带我们去一个新的地区安家……”
“他总说诺克萨斯人还会卷土重来,为了家人的安全,去一个更安全的地区。”
“我还是很不舍初生之土的,但是……家人在哪里,哪里才算得上是家。”
卡莎赞同娜桑说的话,她看着身旁已经昏昏欲睡的伊古恩——如果卡莎在这么大的时候没有错误的放走供奉的羊群,会不会自己的人生会变得不一样。
“妈妈,我困了。”
伊古恩已经玩尽兴了,他还受着伤,娜桑这才把坦普叫醒,坦普摇摇晃晃,还在对着晨亿说下次再喝个尽兴。
其他人都走后,卡莎才忙搀扶着晨亿回到院子里,晨亿直感觉天上的星河在转着圈。
卡莎本想带晨亿回屋子里休息,可是晨亿说什么都要和卡莎在外面透透气。
或许是借着酒劲,脑袋靠在卡莎的肩膀上打着酒嗝,见卡莎没有躲开,竟更加胆大妄为地用双手搂住卡莎的腰。
与晨亿想象中不同,本以为卡莎身上的这第二层皮肤会硬如鳞片,也不想也是软软的,摸起来很有弹性。
晨亿借势直接躺在了卡莎的双腿上,脸色通红,不知是不是酒精在起作用。
“卡莎……嗝……你好美。”
晨亿贱兮兮地笑着说道,他伸出手去想摸一摸卡莎的脸蛋,却被卡莎一巴掌把手拍开。
“我不和笨蛋酒鬼一般见识,你别得意忘形。”
“嘿嘿嘿……干嘛,你不是为了我学剑还特意想办法,你太好了吧卡莎,让我亲亲……”
晨亿不要脸地撅着嘴凑近卡莎,卡莎只觉着一股酒味扑面而来,看着越来越近的晨亿,卡莎不知如何是好。
是一拳给这个笨蛋打晕过去,明天装作无事发生;还是任由这个混蛋胡作非为。
毕竟这些日子相伴而来,卡莎也不讨厌晨亿,甚至有一点点的好感;可是卡莎还完全没有与异性相处的经验,慌乱中又想到了晨亿电脑上的壁纸,不禁羞红了脸
晨亿越来越近,心脏砰砰直跳,他现在也是半醒半醉的状态,如果能借着这个机会吻到卡莎,哪怕随后被卡莎揍得三天下不来床,晨亿也认了。
两个人的心脏都在怦怦直跳,但距离却越来越近,看着卡莎秀美的脸庞,甚至她闭上了自己那如紫色深邃海洋的眼睛。
晨亿心一横,靠近卡莎的速度又快了一些。
卡莎,我会对你负责的!
晨亿与卡莎的双唇即将交织,但一个朴实无华的声音却突然打断了二人:
“精彩精彩!”
这给俩人吓了一跳,忽然之间二人彼此的距离骤远。
亚索就站在二人的旁边,往嘴里送着辣樱桃,看着好戏。
眼见二人终止演出,亚索耸了耸肩,对着晨亿和卡莎说道:
“没事儿没事儿,你们就当我不存在。”
晨亿不死心,恬不知耻地扭过去脑袋看着卡莎:
“要不我们继续……”
“啪!”
“……”
卡莎羞红着脸,给了晨亿一拳,随后逃也似的回到屋子里去了。
晨亿失望地叹了口气,转过头去却看见亚索面无表情的贱脸。
他哪怕是坏笑一下,晨亿都不会这么来气。
可偏偏却是这亚索依旧是面无表情,好像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你大晚上又来干嘛?”
晨亿有些恼羞成怒,可是已经是这个结局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能一边捂着被卡莎揍疼得脸,一边直截了当的问这个混蛋亚索又要干嘛。
好像来到艾欧尼亚以来,只要碰到亚索就没有好事发生。
亚索不说话,眼睛盯着某个位置发呆。
晨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是伊古恩的父亲坦普带来的那壶酒,还剩下大半壶,不过已经快给晨亿和坦普全都灌大了。
晨亿不情愿地抓起酒壶丢给亚索,亚索也不客气,打开塞子就往嘴里灌了一口。
“嘶哈,艾欧尼亚蜂蜜蒸馏酒,酿得真不错。”
亚索很满意,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酒壶灌满。
“我可没办法陪你喝酒了,你来到底是干嘛的。”
晨亿本对亚索上次不教自己练剑就来气,这次又破坏了自己和卡莎的好事,现在晨亿看亚索是怎么看怎么来气。
“你不是要学剑吗?”
这酒确实有点意思,亚索连喝两大口,劲儿马上就上来了,脸色也红润了一些。
其实他今天早上就该来了,只不过是昨天晚上喝的又有点多,醒来已经是下午了,又被素马长老一顿好骂。
本想第二天再去,可又怕哥哥永恩再来他的耳边唠叨不停,所以虽然时间晚了一点,但他还是过来了。
如果晨亿睡觉了或者不在家里面亦或者更好一点……死掉了,那永恩也怪不得他了。
听到亚索这句话,晨亿的眼神兴奋得发亮。
“你要教我?”
“当然……什么?”
亚索打了个酒嗝,他在想这酒劲儿不至于这么大吧,才喝两口就已经醉的听不清话。
看着亚索的反应晨亿也感到奇怪,本以为今天见到这家伙终于能有点好事了,可怎么感觉还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你还是不打算教我?”
“我教你干什么。”
亚索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摇了摇脑袋,将酒壶塞子塞了回去。
“明天秋分,我带你去个地方。”
秋分?
这让晨亿听着有些亲切,秋分是自己家乡的二十四节气。
在家乡,过了秋分就已经正式迈入了秋季。
时间过得真快,与卡莎相遇的时候,还是艳阳高照的夏天。
“秋分在艾欧尼亚是阴阳交接的一天,是艾欧尼亚锻刀匠人眼里锻刀的佳期。”
亚索拔出自己的长剑,即便是夜幕也难遮亚索这把利刃的寒芒。
亚索将剑交在晨亿手里,晨亿握住剑柄,感受亚索这把剑的重量。
“不要光感受剑,要感受剑周围的气流。”
“每一道疾风都是由气流组成,不要把剑当作引导疾风的工具……”
“要把它当作是你身体的一部分。”
亚索靠在一旁,看着晨亿。
他不得不承认的是,晨亿持剑的姿势和架势都十分标准,是个练剑的好手。
但是如果想要在剑术界有得一番作为,童子功必不可少;即便是像亚索这样的天才,也是自幼一点点学习至今,才有如今的实力。
更何况,他修习的还是气宗最强的绝学——御风剑术。
“我想学你那招。”
晨亿对着亚索期待地说道。
“就是那个……”
晨亿拼命回想着亚索的技能名称,两段斩钢闪后吹风的那招……终于,晨亿眼前一亮,想起来了名字。
“旋风烈斩。”
亚索一脸嫌弃:
“什么乱七八糟的?”
“哎呀,就是你前两天往前吹一道旋风的那招。”
晨亿无语。
和亚索待在一块总让他血压飙升。
“哦~~”
亚索挑了挑眉毛,摆了摆手:
“算了吧,你不行的。”
“你行!”
晨亿瞪了亚索一眼,不是瞧不起谁呢啊!
他有点痛恨自己的左手现在还不够强大,虽然能够得到对方的天赋能力,并且能了解到这个家伙的生平过去。
可注定是没有办法能够直接变成他。
否则现在的晨亿高低得踏前斩接斩钢闪接二段Q接旋风烈斩接所列啊剋痛。
狠狠地给亚索上一番嘴脸,给大家呈上都喜闻乐见的打脸情节。
可是这不是那种网文,晨亿也没那好运气得到什么外挂一样的系统。
他想要在符文之地瓦洛兰大陆名扬四海,他必须要塌下心来虚心学习。
不能过度依赖自己左臂的能力,否则像卡尔玛说的那样,自己有朝一日会被它也吞噬。
要让它知道谁才是这个身体真正的主人。
亚索没皮没脸地说道:
“我当然行啊。”
气得晨亿说不出来话。
亚索站直身子,从晨亿手里拿过剑,还是那样看起来毫不费力地一挥,一道相对规模不大伤害不高的龙卷风就从亚索的剑中击出,在不远处渐渐消散。
晨亿在很仔细地观察亚索的动作。
“这招你想学需要好久呢。”
亚索表演完毕后,顺势便想将长剑收入鞘中,可却被晨亿半路截胡。
晨亿脑中回想着刚刚亚索的动作,在心中慢慢品味着晨亿每一个动作的用义。
凛冽的气流渐渐在晨亿身体的周围形成,晨亿感受着这股气流的涌动,并感受自己与剑刃的呼应。
他尽量去不把剑想作是一件武器,一个工具,而是把它当作一个伙伴……甚至是身体的一部分。
脑海中好像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被唤醒,晨亿轻轻抬手,他觉得自己的剑刃充满了力量!
他将身体周围的气旋引导到剑刃周围,随后作势击出,一道强有力的凛冽疾风从晨亿的剑中击出!
“啊喂!”
亚索惊大了双眼,他连忙跳起来,从晨亿的手中抢过自己的佩剑。
晨亿也才意识到自己惹了祸,由于第一次尝试,晨亿拿捏不好力道,竟被晨亿释放出一道极其强大的龙卷风,正在向着村子内其他住民的方向吹去。
疾风卷起它所经过的一切东西,若是放任这龙卷风袭向村子,至少大半个村子的住房都会被吹毁。
房子毁了是小事,如果有人因此丧命,不仅晨亿要遇麻烦,他亚索也逃脱不了干系!
这还是晨亿第一次见亚索认真,他的速度非常之快,通过特殊的步伐,让亚索自己都似乎化成一阵风,他用难以用视觉捕捉的极快速度来到暴风的面前。
亚索将自己的身姿放低,他抽刀出鞘,引导着疾风。
一道强大无比的风墙拦住了龙卷风的去路,随后亚索将自己的佩剑刺入卷风之中,随后挥舞几下,终于将这道强大无比的暴风化解。
而在这暴风行过的地面,竟留下一道深的足以将人整个脚踝没入的剑痕沟壑。
亚索喘着粗气,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晨亿。
晨亿看上去有些手足无措——这并非是他的本意。
“对不起,我没想到……”
“你是怎么做到的?”
亚索不可置信地问道,他打开酒塞,往嘴里连倒两大口酒。
“我就……”
晨亿无言以对。
“哎呀我就是学着你的样子去做的,我也没想到会搞成这个样子。”
晨亿反而是把这个锅甩给了亚索。
反正他在游戏里也一直都属于背大锅那一伙的。
“都赖你!你要是好好教我,就不会出这一档子事。”
亚索摆摆手,转身就要离开。
“明天日出时分,在村口等我。”
“你愿意教我了?”
晨亿喜笑颜开。
“我不愿意。”
亚索无情地说道,这让晨亿无语地想上去砍他一刀。
“但是我的师父——素马长老,他或许愿意为你指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