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的坦然让王科并没有心里不舒服,这种直接说出来的,才让他没有心理负担。
不过,林芷的要求着实让他有些奇怪。
“那块地我是有印象的,山林并不茂盛,平时根本无人问津,至今无人购买。
如果你要,走流程当然没问题。不过,你确定要那块地?”
王科很是惊讶,这个要求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确定!”林芷点头道。
王科如释重负,说实在的,这要求完全不是要求。
这件事换林芷的人情,是很划算的。
但他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以后再找机会报答林芷吧!
事情搞定,林芷便打算回理县了。
李瑾成已经受到热情款待,估计都怕这财神爷跑了,使劲儿扒拉他不放,他被留了下来。
已经过了一夜,虽然之前让人给林立国夫妻俩带了信,但她一晚上没回去,两人应该会着急。
林芷转身就要离开,就看到陈队长全副武装带着一队人匆忙出了局里。
林芷知道,这是去抓人了。
后续的事局里得好几天才能搞定,林芷准备叫车回去。
反正她是不可能坐中巴车的,绝对不可能。
李瑾成正要拔腿跟着离开,却发现阿亮已经回来了。
李局宣布散会,随后从会议室里出来,就上前重重握住了李瑾成的手。
“小李同志,没想到你为了这些儿童还要成立慈善基金会,更对我们县局捐献了10万元的物资,思想觉悟太高了。
我代表他们感谢你!代表组织感谢你!”
林芷顿时抽了抽嘴角,这厮果然赚钱的能力天赋异禀。
从基金会立马想到了这个,只能说是天生的商人。
李瑾成连忙自谦,“应该的,应该的!咱们的同志们为百姓冲锋陷阵,为国家扫除邪恶,那是为人民服务。
我们身为人民,在力所能及的时候,也要尽一份绵薄之力。”
林芷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这厮前世就长了一张巧嘴,说得人心花怒放,其实内力蔫儿坏。
看来这货在这里适应得挺好,瞧瞧!这说辞多官方?跟领导发言似的。
李局顿时笑得脸上皱纹都多了几条,“还得是小李同志觉悟高,小小年纪,这么通达,还理解咱们局里的难处。听说还是京城高中的高材生......”
连高中生都算高材生了,林芷都快听不下去了。
这位领导,就算小李子真的给了这么多物资,您也不用这么感恩戴德吧?
看来那10万物资真的威力挺大的,连李局都折腰了。
也是没办法, 这县局的设施也挺破的,是真的没钱,林芷看他们的装备都不齐全。
李局感谢完李瑾成之后,又想到大功臣林芷,却遍寻不着,因为林芷已经上了车。
“咦?那位小林同志呢?”
“呀!这后面咋还追着个娃?”
面的师傅看到后面追着个步履蹒跚的孩子,不禁疑惑道。
林芷已经上了车,这会儿正在查看王科的任务完成之后给的奖励。
闻言往后一看,觉得身形有些眼熟。
是他?那个被关在地下室的少年。
即便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她也能从身姿认出来。
他不是在局里等待被安排吗?怎么偷溜出来的?
“师傅!先停车。”
少年追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他弯腰深吸了一口气,抬头就看见站在车旁的林芷向自己走来。
“你倒是眼尖,居然找到了我。”
他捏了捏衣角,抬头眼神坚定地道:“我要跟着你,替你卖命。你让我死,我也绝无二话。”
林芷沉吟片刻,到底被打动了,忠诚难寻。
她从口袋里掏出纸笔,写完给对方递了过去。
“去京城这个地址安顿下来,找丁盛就行。我没回去之前,你跟着他做事。”
林芷说完才想到,“喂,你识字吧?”
对方点头,“读到初中,还有,我叫陆恒。”
林芷从身上掏出三百块钱递了过去,陆恒犹豫了片刻,还是接了过去。
“那我在京城等你。”他说着将钱刚在了里衣口袋中,紧紧护着。
林芷很奇怪这少年的情绪竟然很稳定,难道是没失身?不过这事儿她不太适合问,毕竟是揭人伤疤。
回到理县的招待所,林芷下车之后,忽然有些激动起来。
打开自己的房间,发现隔壁林立国他们夫妻的房间门虚掩着,里面还传来啜泣的声音。
怎么回事?不过是一晚上没回来,难道发生什么大事了?
“怎么了?”林芷推门而入。
杨爱华看到出现在房间里的林芷,嗷的一声就扑了上去,一把抱住了林芷。
“你这孩子,去哪儿了?一晚上没回来,知道我和你爹多担心吗?”
杨爱华情绪激动,松开林芷之后还拍打着林芷的手臂。
“就留了张字条,不见人影,把我和你爹都急坏了。不让报案,你爹在外面找你一宿,还没回来。”
杨爱华哭得涕泪纵横,看见林芷安全回来松了口气,但还是很激动。
边骂边拍,其实一点也不痛,也没舍得下重手。
“哎呀!你这孩子主意就是大,让人送了纸条过来,神神秘秘的,把你爹娘吓死了。”
这时二伯母姚爱娣也抹了泪上前,对林芷指责道。
“你娘说再不回来,她就要去报案了。现在全国各地失踪人口多少?都是女人和孩子。
你这半大的姑娘家,出去一晚上,这让人多着急啊?”
姚爱娣看着杨爱华抱着闺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本来说得挺狠的,还说回来就要打一顿,让长记性,看以后还乱不乱跑了。
结果搁那拍灰呢?舍不得下重手,孩子能听话?
到底还是姑娘,要是小子,早就小树枝抽上去了。
“是去协助公安工作,不能透露太多,我自有分寸。”
林芷任由杨爱华抱着,有些不知所措,还被她哭得头疼,只能搬出救兵。
同时心中的冰山终究出现了裂痕,这一世,真的有了牵挂。
杨爱华抹了抹眼泪,她怕闺女觉得他们累赘,不要他们了。
好不容易找回来,再没了,她真的承受不了。
“啥?啥协助工作?该不会是你二伯的事儿拖累你了吧?”姚爱娣紧张地问道。
林芷摇头,只能将事情经过简单说了几句,当然钱的事就略过没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