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待会结契的时候你去花的那边，棠溪去叶子的那边。”
顾言礼嘱咐完毕自己向后退了两步，然后他看着莫小羽说。“准备好了就可以过去了！”
“好。”
莫小羽从小就喜欢去小河里玩，而且这个湖看起来也不是特别深。
所以她几乎没有思考，一脚就踏到了里面。
“啊……这玩意怎么这么凉。”
刺骨的寒意从脚底蔓延至女孩的全身，她还说这结契怎么感觉这么简单，现在看来是她想得太简单了。
“呼……”
才走了不到十步，莫小羽脸上就已经布满苍白。
她感觉自己的脚步好重，挪一步都要废掉她的好多力气。
但是，她不能倒下，因为云琛说过，这次结契不成棠溪就得离开这个世界。
“坚持住。”
顾言礼站在湖边看着女孩，他不可不能让这个小姑娘有什么问题。
不过，这个丫头也比他想得厉害多了，都走了一半才开始大喘气。
他可是记得云琛结契的时候是哭着过去的，还是走一步哭半个小时那种。
“嘶……”
莫小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湖TM还是渐变的。自己刚刚走到三分之一的地方，刺骨的寒冷骤然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烫，感觉能烫掉她一层皮的那种烫。
刚刚的寒冷只是感觉身体麻痹，现在是直接疼得抬不起脚。
她抬头看了看自己与湖中心的距离，怎么感觉那么远呢？
在岸上看的时候不过就几百米而已呀！
随着莫小羽一步一步地挪动，湖面渐渐染上了红色，她走过的这一路最是明显。
顾言礼默默地别过了双眼，他感觉自己看不了这么血腥的场面，当然，自己动手的时候见血不算。
噗通……
就在莫小羽距离那棵树还有二十多米的时候，她倒了下去。
棠溪挣扎着想要飞起来，但是他努力了好多次，自己连站起来都是问题。
毕竟那个歧的实力比自己强，而且歧和云琛签订的这种契约，灵兽的实力是不受限制的。
当然，这种契约也不是全是好处，至少对签订的人来说，非常容易耗费灵力过度。尤其是像歧这种特别厉害的灵兽，战斗时间一长主人就会承受不住。
不过，这种契约就不怕正在战斗的时候灵兽跑路了，因为这是真正的生死契，真正的生死一体。
“啊……”
伴随着一声长啸，棠溪终于飞了出去。
他先飞到了莫小羽那边衔起了女孩。
最后一圈湖的地界上狂风四起，棠溪本来就伤得很重，所以他飞得特别艰难。
半个小时之后，他才把莫小羽放到树下，自己则倒在了对面。
顾言礼看着眼前的场面发出叹息。“这些灵兽本来就不会有多少感情，这只能做到这样，实属是灵兽当中重情义的好兽呀！”
话音落下，莫小羽和棠溪就从树下消失了。
顾言礼双手掐咒，这一个契约又得浪费掉他的几分修为，他想，这次回去一定好好坑几棵老头的奇花异草，不然都对不起云琛的这个麻烦劲。
……
“啊啊啊啊啊啊”
莫小羽醒过来的时候，自己正在空中做自由落体运动。
她发了疯地哭喊。“有没有人啊！救命，救命呀！”
很可惜，她扯破了嗓子都没能看到可以救自己的人。
耳旁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它伴着强烈的失重感让莫小羽很想吐。
“服了呀！要掉就快点掉下去，一直在空中飘什么？”
她简直要崩溃了，这个鬼地方，要让人嘎就直接掉到最底下呗，一直飘在空中吓人是什么意思。
突然，莫小羽感觉自己的手里好像出现了什么东西，她转头一看，好家伙，是棠溪的唤灵器。
这个东西在当初棠溪和自己解除契约之后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现在它又到了自己手里，意思是契约又回来了。
莫小羽握紧双手，然后按着记忆里的样子甩动唤灵器。
然后，她就在自己马上落地的时候，躺到了一群柔软的羽毛上面。
莫小羽闭上眼睛，感受着棠溪与之前毫不相同的质地。
“这才是你真正的样子吧？有羽毛的？”
少女躺在巨鸟的后背上，闭着眼睛感受微风。
她被困在灵力空间的时候，看了很多棠溪的笔记。
从那些笔记里，她知道了长老殿的秘密，也知道，棠溪本来就只是一只纯白色的巨鸟。
至于那个玻璃质地的棠溪，是大族老觉得他不应该把灵力用在维持身形上边。
他要的是实力，是至高无上的实力。
刚开始转换外貌的时候，棠溪好像很痛苦，他每天都写好多日记，但是渐渐地，他也习惯了那种强大的力量。
所以那些笔记，便被他丢到了湖底。
要不是莫小羽偶然打开了隐藏的机关，这些事情，应该会随着时间一起消散吧，因为现在的棠溪，都不太记得自己当初写的那些东西了。
他只记得，自己刚刚开始变形的时候，有个老头天天来逗自己，还会教自己下棋。
只不过，那个人的样子他现在也记不清楚了。
长老殿的那些人说他去了幽冥谷，但是自己在幽冥谷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应该是已经消散了吧！
……
山洞里的湖边，顾言礼面色苍白地坐到地上。“别说两棵灵草了，我回去一定要把那老头的园子都搬走。”
他越想越气，看起来挺机灵一小姑娘怎么反应那么慢，自己为了她不摔死，愣是用自己的修为让她在空中飘了两分钟。
这一下耗费的修为可是要耗费他两周的时间才能补上来，他的两周，化成九幽平均时间可就是两年。
两年搬走老头一个园子，不亏不亏。
顾言礼想着想着就笑出了声。
云家那老头园子里的东西，自己如果真的搬出去卖了，那得挣多少晶石呀。
到时候，他除了囚龙山庄庄主就又多了个身份——三个大陆最富有的人。
“哈哈哈……想想就开心。”
“开心什么？”
莫小羽一出来就看到男人倚在石头上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