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跟在小生后面慢慢走着，低头弯唇忍不住无声轻笑了一下。
然后他就收下了嘴边的笑容。
他也是刚刚低头的时候，才发现，这小子手里还捏着一个弹弓呢。
再顺着他手边看向裤兜，看起来就满满地，随着他走路的步伐，还能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不用问，只听这个声音，就知道里头肯定是小石子。
弹弓，小石子，还有刚刚树下那群孩子。
好家伙，这村子看起来人口少，可真齐全啊。
树下的老爷子就是鹰眼的角色，这些小孩子们，则是有情况，就会出手。
别看弹弓威力小，加上小石子，只要朝着脸上打中，运气不好指不定当场就得瞎。
何雨柱心中的惊喜已经淡淡消失了，现下只剩下庆幸了，幸好他刚刚不但说是自己家大人让自己来的，还报了村长的姓氏。
何雨柱估摸着现在也没什么情况啊，怎么这个村子的戒备心这么强？
他还没想通呢，就见身前带路的小生，已经在路尽头的小黄泥屋子前停了下来。
小生轻轻敲了几下破旧的木门，就听里面响起一声嘹亮的回应：“来了！”
里头的人推门出来，看来人是小生，脸上的皱纹顿时挤成一团，他伸出粗糙的大手摸了摸小生的脑袋，“小生，你怎么过来了？”
小生偏身让出了身后的何雨柱，“汪爷爷让我带来的，说是来找你的。”
卫怀民这才看见，站在门外不远处的何雨柱，他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你好，你是？”
小生见卫怀民根本不认识何雨柱，立即转身看向何雨柱，并且露出了戒备的神色，同时空着的手也伸到了裤兜里。
何雨柱脸上露出苦笑，“卫爷爷，黄启明是我爷爷，他有点事情，让我过来找您，不知道您还记得吗？”
卫怀民听见是黄启明，脸上的皱纹渐渐松散，他冲着何雨柱点点头，“是老黄啊。”
既然是老黄介绍来的人，再让人站在门口就不好了，他先是看了眼小生，“小生，你去守着你汪爷爷吧，记得给他添点水，这会儿热。”
“好！”小生也不多问，转身就走。
“来，你跟我进来吧。”卫怀民等小生转身走了，才朝着何雨柱招了招手。
他走在前面，“你叫什么？是老黄的孙子？”
何雨柱推着自行车，跟着卫怀民进了院子，才发现这个卫村长好像腿脚不太好，走起来一跛一跛的，右手还拄在右腿上。
心下了然。
明明跟黄爷爷是认识的，说明他们最起码得是一批，甚至会在一块的，却在退下来之后，被分配到了这种地方。
看刚刚老爷子伸出来的手，就是个长期下地干农活的手。
更别说，信纸上，老爷子甚至被马爷爷还年轻了几岁，但是他这白发，已经满头都是了，看起来甚至要比马爷爷大上个十岁不止。
卫怀民将何雨柱引进屋内，拿起个茶缸子要给他倒水，被何雨柱制止了。
“卫爷爷，您坐下吧，不用忙活了，这次我过来，其实是有事想要麻烦您的。”
卫怀民也不跟何雨柱客套，听他这么说，放下了手里的茶缸子，坐在了何雨柱的对面。
冲着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
何雨柱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位爷爷，就不是那种跟你讲究虚礼的人，属于比较直的那种，有话直说型的。
“我想要在您这租一片山林，要是可以的话，我还想在这租一片荒地，能耕种的那种就更好了。”
何雨柱没隐瞒，直说了自己的需求。
坐在他对面的卫怀民，闻言愣了愣，“你租山林做什么？”
何雨柱轻轻在膝盖上敲了几下，“我想种水果，需要片山林，黄爷爷知道了之后，就推荐让我来找您。”
种果树这事是瞒不住的，山林要开荒，早晚都是要知道的，与其到那会儿再闹出什么村子里人不同意，还不如提前说了。
大家先小人，后君子，这才是最同意成事的态度。
卫怀民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种果树？”
整个四九城那么多山林，更别提数不清的村子了，居然跑他们这么偏僻的地方来种果树？
更别提他们这路都不通，从城里一路过来得走多少泥土路，这种地方，居然还有人想着来开荒呢？
卫怀民听这话，自己都想笑。
“你年纪不大吧？你说你跟老黄认识，我是信的。”卫怀民一双鹰眼紧紧盯着何雨柱的眼睛。
他被分配到这个村子的事情，只有老黄知道，当初他还帮忙协调过，不过被自己拒绝了。
这么些年，跟黄启明的关系也渐渐淡了，不是老黄看不上他，反而是他，不想去给人家添堵，所以能不联系就不联系。
因而卫怀民是相信老黄为人的，他必然不会坑自己，但是这小子的目的。
又让卫怀民陷入迷茫。
好好的，一个奶孩子，居然跑自己这来说，要租山林种水果，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何雨柱见卫怀民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了自己的工作证，这是目前唯一能证明自己，是个正常人，还是个行为负责人的的东西了。
“卫爷爷，我不是来跟你逗乐子的，黄爷爷的为人您应该也是了解的，要是我是那种不着调的人，他压根也不会给我您的联系方式。”
何雨柱将自己的工作证放到桌子上推了过去。
趁着卫怀民看证件的功夫，他又继续劝说：“我是真的想要种水果，说起来这事对咱们村子也有好处啊，村民们也能多一份收入不是？”
何雨柱其实想说，以这个村子的人数，就能预测到，老龄化肯定很严重，一个人口不足400的村子，就算是种地，情况好的时候，也只能将将足够饱腹。
这种村子，都不需要人祸，一但遇到点天灾，怕是都要被团灭了。
卫怀民看完证件，将何雨柱的工作证扣在了自己的掌下。
突然开口，“你是在小姜手底下工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