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何雨柱出门的时候,迎面就撞上了,刚从公安所里回来的聋老太。
聋老太的状态看上去非常不好,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瑟缩畏惧的感觉。
何雨柱跟她擦身而过,只当自己看不见,反正大家平日里也不过是个点头之交。
至于聋老太,她是一个人回来的,根本没注意到何雨柱这个人。
昨天,她是在所里过得夜。
从出了门,到现在不说一口吃食,连水都没喝上。
又饿又渴,又惊惧,根本没注意到何雨柱。
原本她犯了私自买卖国有物资的罪名,不过所里看在她年纪太大了,劳动改造什么的,根本做不了,再加上还是五保户的身份。
最后给的处罚,就是取消了她一切优越待遇,跟五保户的份额,然后就让她自行回家了。
聋老太一个人垂着头,在院子里快步走着。
只觉得丢人,难堪,没脸。
她从前那么得脸的一个人,院里无论谁见了她,都得尊一声“老太太”。
可现在,这一切都没完了。
她只想所有人都看不见自己,能让自己快点回到家,最好谁都不要见。
至于什么何雨柱,什么易中海,她已经全都抛在脑后了。
“老,老太太,您回来了?”
就在老太太想要隐身,不被任何人发现的时候,有人看见聋老太回来,琢磨了半晌,还是小声打了个招呼。
现在这个时间,正是早上大家去上班的时间,院子里人来人往的,不少人。
原本大家顾忌着老太太坐牢这事,都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如今乍听见,有人出声打了个招呼,自己再不开口,总觉得不是那个味儿。
于是,很快大家都冲着老太太招呼着:“您回来了?”
“怎么闹出这么大的事,您说说,您都这把年纪了,没吃什么苦吧?”
这些是平日里跟老太太没有交恶,纯粹关心的。
也有平时活在老太太的威压下,早就看不惯她这副倚老卖老的模样的。
趁着这个机会,开口就嘲讽:“老太太,要我说您也是的,都这把年纪了,就在家好好养着呗,又没儿没女的,还跑去黑市闹腾什么?”
“看看,这下子是不是连五保户的待遇也折腾没了吧。”
这人话一出,院子里立刻安静了下来。
平日里大家因着聋老太的身份敬着她,如今她什么都不是了,还刚刚犯了错,放回来。
连个敢帮她说话的人都没有。
聋老太看向说话的那个妇女,气得嘴唇都哆嗦,这要换在以前,她肯定不能就这么放过这人。
但是现在......她也不敢再折腾什么事了。
唯一的依靠,干儿子易中海从她回来到现在,也没见着一面。
两人都以利相聚,哪怕易中海不开口,她也能知道这人心里想的什么。
无非是现在自己没什么可惦记的了,他就想远着了呗。
聋老太指着那妇女,哆嗦了半天,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又灰溜溜地回了自己的屋子。
那妇女见聋老太走了,这才得意地扬起头来,环顾了一圈院内不敢吱声的众人,哼了一声,扭头回了自己家里。
何雨柱完全不知道四合院发生的事情,不过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再做什么了。
聋老太最在乎的无非就是脸面,跟她五保户的身份。
这一次她一下子,两样最重要的都失去了,以后聋老太再怎么折腾都没用了。
毕竟她什么都没有了,易中海也不会再跟她绑在一起了。
倒是易中海嘛......
何雨柱勾了勾唇角,这人实在是太蠢了,明明是个马前卒的身份,却还觉得自己手握大局呢。
怕是很快就要鸡飞蛋打了都不知道。
不得不说,何雨柱料得很准。
易中海现下正在副厂长的办公室里,早上他刚到厂里的时候,就发现大家看他的眼光都很异样。
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就有同事说,副厂长找他,让他过去一趟。
“易中海,你来了?来,别站着了,快坐吧。”一个胖乎乎地中年男人,招呼易中海进来后,就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凳子,让他坐下。
易中海莫名有种忐忑不安的紧张感。
他咽了咽口水,语气带了几分小心翼翼:“刘副厂长,你这大清早的,是有什么事?”
刘雄在听见那个刘副厂长的时候,微微不悦地皱了皱眉。
这易中海的能耐一般,能到7级钳工,无非就是在厂里干得时间够久,不然就凭他这种嘴,就没有升职的机会。
再想到前段时间,易中海出的那些破事,还有他那个干妈,听说前段时间也出事进去了。
这么一个家庭,他越想越觉得厌烦。
原本想要好好说话的,这会儿态度一变,语气也严肃了起来。
“易中海同志,是这样的,经过厂里的协商,跟厂里同事们的反应,你这个七级钳工,名不副实。所以现在厂里对你的工作做了新的安排。”
易中海闻言,腾的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不可置信地看向刘雄。
“我,我,我。”易中海我了半天,都没说出下一句。
他想解释,他进去那事完全是个误会,但是见刘雄这个表情,再加上他的身份,指不定现在已经知道了全部经过了。
但是让他就这么放弃自己的七级钳工,他必然是不肯的。
刘雄双手交叉放在办公桌上,一副冷漠地样子看向失态的易中海,“你什么你?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不会以为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他猛地一拍桌子,也跟着站了起来,就这么跟易中海形成了对峙。
“你平时仗着自己是个七级钳工,整天在车间里作威作福,我从来不说你什么,但是你要知道,你犯法了!”
“你之所以能出来,那还是看咱们厂的面子,是人家老王不跟你计较。不然你不会以为你现在还能安然无恙吧?”
刘雄看向易中海的眼神充满厌恶。
这个人本来他就不喜欢,平日里自视甚高不说,还不仗着自己资历老,不干活。
要不是他们厂里不想丢人,出个犯人被连累,厂长根本都不会去跑这么一趟。
“行了!”
刘雄大手一挥,毫不留情地说出了对易中海的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