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好像。
那他妈就是。
方鑫看着发传单拉客的王文，脑子有些蒙，老王为什么会选择做这种兼职？
倒不是看不起发传单这一份兼职。
方鑫前世也干过，需要人胆子大点，不怕遭人白眼，工作不算辛苦，所以酬劳很低，一般一个小时也就二十三十的样子，有些按天算，会有八九十。
以王文暑假赚的钱，以他目前的‘身价’，压根没有理由做这种兼职才对啊。
方鑫想不通。
“海上大妈开业酬宾，全场饮品八折起，充值更有返现活动，欢迎里面了解...”王文站在路口，表情木讷，口中重复说道，见人就递出一张传单，眼睛都不带抬一下。
方鑫走上前，一动不动站在王文面前，也不接传单。
王文抬眼，还以为是找事的。
下一秒，满脸尴尬，弱弱地喊道：“三金...”
“说说。”方鑫看着他，淡淡道。
此时，又一个人跑来了，怒气冲冲的，张口吼道：“能不能干，不干滚蛋，你瞧瞧你，发个传单跟一个木头桩子一样，热情没有，笑容没有，谁愿意进店啊？”
“现在又搁这偷懒，还想不想要工钱了？”
态度极其恶劣，应该是奶茶店老板。
方鑫皱眉，王文却是一脸歉意，讨好道：“我改，我改，我改...”
极其卑微，像极了职场里的打工仔，为了碎银几两，活的像孙子。
一看这场面，后方的叶东林吓了一大跳，连忙上前，推了哥们楚西一把，厉声呵斥道：“你搁这跟谁装爷呢，这是你方哥，王哥。”
“你王哥...出来体验一下生活，也是你能吆五喝六的？”
“赶快给你王哥赔个不是。”
疯狂给楚西使眼色。
店老板楚西，正是他的铁哥们，两人都是某个圈子的边缘人。
方鑫好笑一下，别说，有时候叶东林这嘴，还挺会说话的。
楚西愣神片刻，也很快回过神，眼珠子一转，笑嘻嘻上前，十分歉意地说道：“那啥，王哥，我刚才开玩笑呢，别放心上，走，我们进店说，我买了开业蛋糕庆祝。”
态度变化之快，令方鑫都高看一眼，这小子有点东西。
仔细想想，刚才王文被批，某种程度也是罪有应得，毕竟没有那个老板会喜欢没有激情的员工，哪怕是兼职。
方鑫摆摆手，说道：“进店就算了，我这边还有点事，给我拿三杯奶茶，祝你生意兴隆。”
叶东林张张口，还想挽留，顺便取经。
上次受方鑫指点后，他胆子大了许多，已经堵了沈家清好几次，和沈家清说了不少话，效果显著。
就是沈家清扬言，如果再继续堵她，就报警。
见方鑫摇头，叶东林只得作罢。
很快，奶茶就做好。
“走吧，老王。”方鑫喊道。
王文一脸无奈，只得同意，但临走时，跑到楚西面前，说道：“之前说好的一个小时四十，我给你发了半个小时传单。”
“也不让你吃亏，四舍五入，你给我三十就成。”
伸出手，一改之前的唯唯诺诺。
方鑫好笑一下，这很老王。
楚西愣神后差点发火，不过被叶东林拉住了，乖乖付了钱，只是他有些想不明白，四舍五入，他妈的不应该不给钱吗？
某餐店包间里。
“你掉钱眼里去了，三十块而已，看了又看？说说吧，怎么回事？”方鑫笑骂道。
王文将钱小心收好，深吸一口气，然后...
半扑在方鑫身上，吓了方鑫一跳，呵斥道：“松开，滚远点。”
王文却是不管不顾，哭喊道：“三金，我...踏马失恋了，和赵蜜分手了...”
啥玩意？
分手了？
一个国庆而已，就分了？
方鑫愣住，有些没反应过来，好半天才确定耳朵没有听错。
一把将王文推开，方鑫很严肃地问道：“不开玩笑，怎么回事？”
如果说前面几分钟，王文还在作，这会应该是真伤心了，一个大男人眼泪都出来了，这还是方鑫第一次见王文落泪。
王文抽泣着说道：“国庆，我去了赵蜜家。”
“她家住的是别墅，家里做生意的，原本白天时，他家里人对我也是客客气气。”
“但在知道我家里情况后，当天晚上赵蜜她爸就偷偷找到我，让我离开赵蜜。”
“说我配不上她，想要娶她，至少得千万级的身家。”
“骂我，像我这种，就是当上门女婿，他都瞧不上。”
“他妈的，要不是看他是赵蜜爹，劳资当场就要怼他了。”
“势利狗，狗眼看人低，不知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吗？”
说到最后的时候，眼神有些躲闪。
方鑫看得明白，那只不过是为了保住颜面的倔强之言，赵蜜爸说的话肯定比王文陈述的要难听，真正的把他说自卑了，否则以王文的性格，不可能落泪。
对于赵蜜家有钱，方鑫早有预料，毕竟一般人家，刚毕业可拿不出两三百万创业。
无奈摇头，方鑫问道：“所以赵蜜就和你分手了？”
王文摇摇头，十分自责和后悔地说道：“不，是我提的。”
“我，我害怕了...赵蜜爸提的要求，我真的做不到，千万啊，三金，给我卖了也赚不到啊。”
“她爸说，他每天就算什么都不做，干躺着，每天都有十来万的进账。”
“我...”
王文没有继续说下去。
方鑫也懂了，简单来说，王文怂了，没信心赚千万，干脆与赵蜜提了分手。
但王文肯定心有不甘，所以才会早上吃馒头，下课做兼职，企图以‘开源节流’的方式，攒够一千万。
不得不说，痴心有，就是有点傻。
或许是伤心过度，王文拿起酒杯，咕咕地给自己灌了一杯，辣得他‘面红耳赤’，眼泪不断地流。
方鑫一把夺过酒杯，呵斥道：“哭个鸡毛啊，不就是失恋吗，劳资还不是一样失恋了。”
王文愣了愣，眼睛一亮，不知咋滴心情好了不少，问道：“你脚踏两条船，翻车了？”
“死渣男，活该。”
一番话给方鑫气笑了，喝道：“劳资只是暂时的，回头一样两个都要。你踏马别哭哭啼啼了，和娘们一样。”
“不就是一千万吗？跟我干，我带你一年一个亿，到时候拿钱砸赵蜜他爸脸上。”
此时，包厢门被推开，钱芊芊走了进来，十分鄙夷地骂道：“来继续吹，一年一个亿，咋滴，你要抢银行啊。”
没啥恶意，她性格如此，毒舌喜欢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