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的成绩很差，大家可以提提建议和意见，我会虚心接受的，一天不到五块钱，好难受。）
果然不愧是华清毕业的高材生，片刻工夫就能点出合作的不合理之处。
方鑫略微沉吟，对赵蜜的拒绝并不意外。
生意就是如此，哪有一次就成功的。
赵蜜拒绝的本质，其一是对合作没有信心，或者说对他没有信心。
其二，则是合作的条款不利于她，觉得没有足够的利益。
既然如此，那就继续谈。
方鑫笑着回道：“学姐，可曲解我了，我既然诚心来找学姐合作，又怎么可能让学姐亏本砸牌子。”
“青木教育是学姐的心血，学姐担心的地方我也都能理解。”
“依我看，不如这样如何，我们签下一个对赌协议。”
“如果暑假每个月给学姐的分成，低于十万，房租水电皆由我来承担。”
“并且，我承诺绝不毁了青木教育的品牌，如果发生任何损害青木教育品牌的事情，学姐都可以提前终止合作。”
话毕，方鑫微笑看着赵蜜。
赵蜜低头沉思，不时抬头扫一眼方鑫。
到现在，她已经不将方鑫当高中生看待，一个高中生可有没有他的谈吐。
只是她堂堂一名华清教育学硕士研究生，都未能将青木教育经营起来，方鑫行吗？
还是说方鑫真有令青木教育起死回生的办法？
要不要赌一波？
赵蜜犹豫，按方鑫的说法，两人签下对赌协议后，这个暑假她还真不亏，无论方鑫赚没赚到钱，至少暑假的房租水电有了，运气好一点的话，还能小赚一笔，给拖欠的工资结了。
最为关键的是，偷师。
如果方鑫真有一套有效的经营方法，那么暑假之后，就等于归她了。
她也有信心学会。
百利无害，为什么不赌？
赵蜜故作为难，说道：“学弟，你的诚心赤诚...哎，学姐被你打动了，关于暑假合作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这个赵学姐心眼子还真多。
方鑫心里说道，但面上还是微笑说道：“只要能合作，学姐还有什么顾虑，但说无妨，只要不是什么大问题，都可以商量解决不是。”
赵蜜那点小心眼，方鑫焉能看不出，无非是想多占一些便宜。
这种事，做生意最是常见，只要不过分，不超过双方心里底线，让一点利无妨。
赵蜜会心一笑，说道：“还是学弟爽快，既然如此，学姐就明说了，我觉得合作协议上还是不太合理。”
“我这边出品牌，出场地。要知道青木教育可是被我运营了五年有余，这附近的住户谁家不知？谁家不晓？”
“还有这场地，当初我可是花费了百万装修，不说房租每个月五六万，就是场地维护费都要两三万。”
“所以，我觉得关于分成，五五分成最好。每个月房租水电，也要五五均摊。”
还真是把他当冤大头，狮子大开口，运营五年？这个商场也不过三岁，装修花钱房租花钱？难道他接手后，招人，运营什么的不花钱？
方鑫嘴角微抽，内心吐槽，但面上还是微笑回道：“学姐说的有些道理，但不多啊。”
“我小算了一下，等我接手之后，老师需要自己招，招生也需要请团队，杂七杂八估计要花小百万。如果按照学姐说的要求，只怕暑假忙活完，我倒欠一屁股债啊。”
“当然，也不能让学姐吃亏，房租水电方面，我大方一些，按比例补贴学姐一成如何？”
商业洽谈，双方博弈。
方鑫前世不说千次，百次还是有的，对其中的门道熟悉的很，出让小利可以，大利休想。
赵蜜狠狠瞪方鑫一眼。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时间，两人杀得有来有回，茶水都喝了三杯。
不仅相互苦述自己的可怜不容易，什么水电二块一度，什么优质老师日薪八百等等，还大肆贬低对方，方鑫吐槽青木教育这个品牌有和没有一样，口碑差，教学质量差，装修估计也是连十万都不到。
赵蜜吐槽方鑫空手套白狼，也不支付品牌专利使用费等等。
一旁的王文和宋琴雪，呆呆的看着，连身体都不敢挪动一下，生怕制造的动静吸引两人的目光。
宋琴雪看着方鑫，莫名的觉得和...她爸好像，谈生意的时候，都像吵架。
王文只觉得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看着争得面红耳赤的两人，简直比看电视打游戏还刺激，这就是做生意么？
可真有意思。
王文来了浓浓的兴趣。
男女大战，最终还是方鑫技高一筹，赵蜜败下阵来，双手叉腰，气急败坏站起身喝道：“啊啊啊...”
“学弟，尊重师长懂不懂？”
“况且，我还是一个二十五小女生，你就不能让着我吗？”
方鑫微微一笑，回道：“学姐，我十八，不应该是你让着弟弟我吗？”
“啊!!!”赵蜜连续跺脚，咬牙道：“暑假房租水电均摊，同意我们今天就拟定合同，不行就拉倒。”
“成交，祝我们合作愉快。”方鑫站起身，笑着说道。
同时，伸出手。
以五成房租水电换取赵蜜和她员工的参与，不亏。
全程不带一丝犹豫。
赵蜜一愣，再次跺脚，知道上了方鑫的当，她应该还能多争取利益的。
但话都放出去了，这个时候反悔，她还干不出来，只能咬牙伸出手，与方鑫轻握一下。
“江山代有才人出，老了老了，学弟可别让我失望。”
最后，赵蜜幽幽一叹，真诚道。
青木教育是她的心血，若非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她又怎么可能与方鑫合作？
如果这个暑假再不能盈利，是真要关门了啊。
希望这一次，她没有赌错。
“学姐放宽心。”方鑫笑道。
合作敲定。
赵蜜也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就在前台打印了两份合同，上面格式规范，条款清晰，双方义务与责任划分明确。
方鑫逐字逐句看后，签上姓名。
毕竟是华清高材生，拟定一个合作对赌协议，不在话下。
协议双方一人一份。
“一起吃个饭？学姐。”方鑫笑问道。
赵蜜摇摇头说道：“下次吧，一会我有课。”
“那就不打扰了，我也需要回去准备准备，明天就来给学姐当打工人。”方鑫说道。
赵蜜白他一眼。
谁给谁当打工人，还不一定呢。
双方道别。
楼下。
王文围着方鑫转圈，上下打量他，啧啧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想不到啊，三金你看你其貌不扬，还真他娘的有几把刷子，和那个赵学姐来来回回，进进出出，完全不落下风啊。”
没有外人在，王文恢复了骚气。
“不过那个赵学姐，说话一句实话没有，先前说二十分钟后有课，结果谈了快四十分钟，也不见她去上课。”
“这会吃个饭也不愿意，还说有课，糊弄鬼啊。”
“三金，我们可得防着点，说不定她设的有坑，等着我们往里面跳。”
王文吐槽道。
他对赵蜜的印象不太好。
“我，我觉得不会，她...不像坑我们那种人。”一旁的宋琴雪小声说道。
“总之防着点就对了，她说的谎话可不少。”
昨天受了宋琴雪的恩惠，王文没好反驳她，只能说一句防范的话。
若是换做方鑫，或是其他人，绝对狂怼。
方鑫没有插嘴，而是笑着说道：“走吧，再去买几件衣服，顺便吃个午餐。”
对于赵蜜口中说去上课，而实际上没有去上课的事，解释起来，也很简单。
成年人世界，商业场上，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学会用托词委婉暗示人，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种职场礼貌。
至于好坏，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比如说，赵蜜开口就说二十分钟后还有课，实际是在暗示方鑫三人，我只给你们二十分钟。
后面拒绝方鑫的约饭邀请，又用一会有课应付，有可能是真有课，但更大的可能是，一会给她的员工通知合作事宜，让员工有心理准备，同时商谈应对之策。
王文刚出高中校门，不懂社会成人世界的规矩，很正常。
这也是明明不需要用到王文，方鑫却偏偏带着王文的原因，无论是买衣服，还是谈合作，都是再让王文感受并学会‘社会学’知识。
做生意谈合作，穿成熟的衣物，能让人觉得你很稳重，感受到被重视被尊重。
这些知识，一般说无用，唯有让人切身感受，才能真正明白学会。
王文作为他的好兄弟，前世帮了方鑫不少忙。
重生归来，当然也要带着好兄弟一起发财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宋琴雪会帮赵蜜说话，大概是本就生在一个是商业之家，耳渲目染，听多了托词，并未当一回事，反倒觉得赵蜜经营这么大一个青木教育不容易，产生了同情心。
至于赵蜜可不可信，就要看暑假她是否能真正获得利益了。
生意场上，从来只看利益说话。
互利共赢时，自然是‘如胶似漆’，说话真诚可信。
持续亏损时，只怕说真话，都没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