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无商送她这样的东西,魏般婼想着,也给戚无商送个好东西。
魏般婼,“该回个什么呢?”
红豆提议:“贴心即可,不论小姐送什么,世子爷都是喜欢的,当初送了糖,林之远说,世子爷很喜欢。”
魏般婼笑了笑:“那我总不能把我用的镂金牡丹送给他吧,他若是戴上成了什么样子?”
红豆也跟着笑了一声,“奴婢可没有那样说。”
魏般婼想了想,对着红豆说道:“你去库房里拿两个琉璃摆件,再拿一个大型的屏风,找人搬到世子爷的书房去。”
红豆拿着册子出去了。
魏般婼摸着扇子,对留在屋内的惠茹说道:“这种天,最适合染指甲,干的也快。”
惠茹应了一声,去拿了匣子过来,挑了清透的红色,小心的给她晕染。
指甲油是后做的,是裴静芝自己做的,又让人送过来了。
魏般婼也在群里上架了一些,颜色没有现代女配上架的那些好看,但是更安全些。
魏般婼看着缠好的十个指头,干了,再上一道色,会更好看,“韩王妃会酿酒,千金难求,裴静芝能做些女子用的玩意儿,手艺不错。刘元宝在父亲的耳濡目染之下,经商一道,才能显著。”
惠茹低着头,似乎不知道魏般婼在说什么。
进入夏日的太阳,烈的很,吩咐惠茹道:“给伺候的奴才一人弄个冰碗吃吧,不用省着料,让大厨房,放开了做。”
“小姐不能多吃。”惠茹想到今日已经吃过一次了,若是再吃,太凉了。
“知道,给你们的,别到我屋子里馋我就是。”挥了挥手,把人赶出去。奴才们吃着,她看着,那可真是个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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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头凉,公主少喝些酒吧”
“无妨,今天月儿圆,又没人来,你们也都去歇息去吧。”
那日见过陈燊之后,阿依娜总是会想到些旧事。那些事里,大多是关于她的。就像是有人,把过往种种,掰开来,放到她面前,让她去看看,她所忽略的那些事儿。
阿依娜这个人,张扬,放肆,谁都不放在眼里。先帝疼爱,太皇太后给她撑腰,她也就跟着恃宠而骄,放肆了起来。
小时候待她不好的人太多了,偶然间,有人待她好了,她便把心都掏出来。可惜,人家不稀罕。
撑着额头,给自己灌了一杯酒。闭上眼睛,仔细回想。
她以为自己会想到过上好日子的时候,却先想到了她刚来大越的事情。
赏花宴,后妃中毒,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她。就连身边伺候的宫女,供词也是她。她百口莫辩,也不想去辩。若太后跟先帝信她,什么都好说,若她们不信,也没什么可说的。
那时,她满心都是亲人对她的不信任。却不曾注意,自己的皇兄身躯紧绷,双手紧握成拳,藏在背后的拳头,掌心都出了血印儿。
陈燊前来求情,“公主若是要对后妃动手,还能留下这么多证据,那也只能说公主的手下可真没用。这事儿,公主就该交给奴才来办。”
他一来,先帝的身躯,顿时有些放松,紧握的拳头也跟着松开了。
先帝对着她问道:“阿依娜,你可还有什么话说?”
跪在地上的阿依娜凄淡一笑,“我....无话可说。”
“公主没话说,奴才却有。陛下曾经答应奴才,允奴才一个要求。如今奴才想把这个要求,用在这儿。公主,陛下,还是别动的好,不然…”
“我会离开宣京,永远不再踏入宣京一步。”阿依娜打断陈燊的话。
陈安是为了守护大越存在的,不管皇位上坐着的人是谁,都是陈安最需要保护的人。陈燊若是背叛皇位上的人,怕是陈安会亲自处理陈燊。没必要,为了她,丢了命。
“朕再问你一次,你可认罪。”
阿依娜磕了个头,站起身,并未再看自己的兄长。
那个时候的兄长动了动唇,无声的叫了什么。等到着殿里的人都走了,兄长坐在椅子上,一身的颓唐怎么都掩盖不住。
在兄长的记忆里,他的妹妹,一直是张扬的,她面容昳丽,眉目如月星,带着点天生的孤高清冷之意,可她唇色偏偏艳丽的很,倒显得有些狂漫,张狂而又漫不经心的慵懒,一个是骨子里,一个是她的态度。
宁心还是第一次见到阿依娜如此模样。就好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的东西一样。那种备受打击,无法再振作,只想醉生梦死,回忆当初。
睁开眼时,酒醒了大半,身上披着一件墨色滚金边大氅。身边无人,身后倒是站了个人,也不知站了多久,想是,怕她睡着了摔下去。
见她醒来,宁心替她揉了揉撑着额头的那只手。手臂酸麻,手指更是只剩麻木。
“公主,既然醉了,便回屋里头睡吧。”宁心替她揉着手指,缓缓说道。
“无妨,你也陪我喝一杯吧。”
宁心给自己倒了杯酒,她喝不得烈酒,所以这酒清甜可口,比起酒,更像是果子的汁液,只是带着一点点的酒香,不醉人。
她喝的,比阿依娜送给陈燊的,更甜一些。
喝完酒,放下酒杯,宁心再一次劝道:“公主,沉溺过去,并非好事。昭阳公主前车之鉴。”
阿依娜给自己倒了一杯,喝完后,意犹未尽,“倒也不算沉溺过去,只是那是见到了陈燊,就总会想到皇兄还活着的时候。我们也吵过,闹过,甚至刀剑相向,但最后,还是抵不过血缘关系。”
“我累了,回屋吧。”阿依娜起身,裹紧了大氅,也不需要人扶,她清醒着呢。
宁心并未问她梦到了什么,只是夜里,她守在外间的时候,听到公主哭了,似乎在噩梦之中喊了好几个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