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一品楼里来人了,说是有人送礼过去,说是要送给小姐的。”
魏般婼靠在床上,支起身子,“让人进来吧。”
红豆低头出去, 没过一会儿,就把人带进来了。
隔着山水画的屏风,那人跪在地上,给魏般婼请了安,魏般婼叫了起。
东西被红豆拿到了魏般婼面前, 呈上来的东西,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并不是特别大。魏般婼打开后,里面是一张绣帕。
“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以色事他人,能得几分好。”魏般婼笑了,“真好,看来是夸我长得好看。”
魏般婼把帕子扔回盒子里,红豆听到这诗,脸色顿时冷了,看见外面跪着的管事,也没有好脸色。
见过赵怀玉后,她又病了一场,倒也不是真的病了,是装病,就是给人一种,她中毒后,身子不好的感觉。
自然,要有病的样子,她就不能出门,不能有好气色。
这些日子,魏般婼除了吃药,一日三餐,吃得少,身子瘦的厉害。
伺候的红豆跟惠茹,只要一想到魏般婼受的罪,就恨不得再去找燕王妃算一次账。
魏般婼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每日的吃食都被人再三测过才能下口。
有玄幻女配的丹药在,还有修仙女配给的灵泉,魏般婼的身体其实没有什么,不过是她自己不想让身子好罢了。
戚无商自然也是看出来的,魏般婼想做什么,他也不会阻止,就顺着魏般婼。
让人把管事送出去, 魏般婼扶着红豆的手,从床上下来,走到软榻上歪着。
戚无商进来时,就瞧见她一副弱不禁衣,摇摇欲坠的样子。先不说心不心疼,窗口大开着,卧榻就靠着窗。三两步走近了,把人搂在怀里。魏般婼的衣裳本就有些不适,如今随着戚无商一动,大半个香肩都露在外头。
说来也是奇了,魏般婼瘦了,可是瘦的好看呀,不该瘦的地方,一点子没少。脸小了,腰身细了,就连手腕都细的让人看着就心疼。偏偏那些不该瘦的地方,酥.胸,丘.臀,一点子没少。这就更显得她曲线玲玲,却又弱不禁风。
面色苍白,双唇也白,底下却泛着红,像是刚盛放过后的花朵,越是远离花蕊的花瓣颜色就越浅,越是靠近花蕊的颜色反倒是深些。双眸似刚经历过一场细雨的湖面,清澈见底。琼鼻挺立,还带着点点的不可见的红晕。双耳上的坠子,早就摘下了。魏般婼揉捏着她的耳垂,等到泛红了才松开。
魏般婼的耳朵对她而言,确实是有些敏.感之处,脖颈也一样,戚无商爱极了她动.情时那艳丽绝伦的风景。近半盏茶的折腾,她双腮绯红,泪珠滚落。戚无商这才小心翼翼的把人抱回床上歇着。
春日的天,一天暖过一天,对于魏般婼来说,这样的天正好,醒过来后,就歪在榻上,哪怕是发呆,她也觉得有趣。
“小姐怎么了?神思不属的?”红豆端着甜汤进来的时候,看到出神的魏般婼,笑着问道。
魏般婼勉强的笑了笑,“想到好些日子没出门逛逛了。”
“若是小姐想出门也好,虽然是在病中,但也不能老在院子里闷着。奴婢让惠茹去拿了票子,小姐带人出去逛逛,也是好的。”
红豆去拿了银票,有叫了惠茹过来, 魏般婼也觉得,哪怕是她病着,也不是说,不能出去,年白都说了,病人就该把心思放开些,不能老闷着。
她说出门去逛逛,既然红豆都安排好了,自然是真的出门去了。
让除药赶着马车去新城区那边,新城区那边也开了金玉坊,上次她让惠茹过去买了一些东西,群里的姐妹也给她发了一些,她都还没有用过呢,
但这不妨碍她想买新的。
金玉坊里,管事对她身边的丫鬟熟,亲切招待。请她们上了二楼,将金银首饰一字排开,满满的摆了一大桌子。
魏般婼见着喜欢了,拿起来试试。她试过的,都买了,就算是不喜欢,也可以拿来送人。
二楼除了她们,自然也有其他人能上来,不过他们是隔间,不怕什么。试好了,让他们包起来,送到荣王府。
下楼时,却没想,碰见了熟人。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楼下的先行礼,楼上的,为了规矩,自然也得回礼。
就在她要走出金玉坊大门时,那人开口了,“好不容易来一趟燕地,特意订了一品楼的包厢,可惜了,独我一人,怪没意思的。”
魏般婼站在楼梯上,看着她,隔着帷帽,她看不怎么仔细那人的神色。不过对方既然邀约了,她去一趟,也没什么。
二人的马车,直奔一品楼, 进了包间,魏般婼摘下帷帽,将丫鬟都赶到外面,找了个位置坐下。
“你不怕么?”
“怕什么?”魏般婼端起茶,抿了一口,“怕你吃了我?”
“吃人,我不会。”
那人倒了一杯酒,敬了魏般婼,“咱们能这样坐下来好好地说会儿话,真是难得。”
魏般婼低头笑了一声,“若是公主的态度好些,或许我们能成为朋友。”
“朋友?”阿依娜跟着笑了,只是同魏般婼的笑不同,她的笑满是苦涩与失落,她很清楚,她跟魏般婼成不了朋友。
魏般婼:“公主这是要请我吃饭吗?”
阿依娜想了想,解下自己腰上的珠串,那珠串下面,挂着一个圆形坠子。把坠子推到魏般婼面前,“拿回去,编成链子戴在身上,这东西,遇冷则热,遇热则冷。”
魏般婼看了看,没动。
阿依娜以为她嫌弃是自己常用的,解释道:“是别人送上来的,早上刚到我手里!”
魏般婼这才伸手拿过,确实如阿依娜所说,不过可惜,小了些。
但这样的东西,如此奇特,便就是宝物了,就这么给她了,她倒是不敢收了。
仿佛是知道她会拒绝一般,阿依娜把珠串戴到了她的手腕上,欺霜的肤色,给绿玉之色的珠串蒙上了一层莹润的光泽。
“你戴上,比我戴上更好看些。收着吧,这样的东西,我不缺。便是更好的,也是有的。”
魏般婼捻着坠子,也没动手解下来,而是低头又喝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