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燃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发,额前还在往下滴水,衣服和白天的不一样,像是刚洗过澡。
此时的他眉头微微皱起,确认似的再一次拎起自己的衣袖闻了闻,根本不是这个味道。
许长青为了看清楚,打开了阳台的灯,走近了一点:“周燃,怎么了?”
周燃没有说话,放下手,大步靠近阳台栏杆,仗着身高优势,双手一撑,直接翻到了许家阳台。
他的速度没有停下来,迅速逼近了许长青。
许长青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退半步,但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按住了腰,动弹不得,灼热的温度随之传来。
周燃低头在许长青脖颈上嗅了嗅,又跟自己衣服上的味道对比了一下,根本不一样,他的衣服味道太臭了。
他又低头嗅了嗅,手上越握越紧,像着迷了一样。
许长青即使再迟钝,也察觉到他们姿势的奇怪,实在是太近了。
身后的手掌存在感强,又握地紧,许长青头一回与人有这么亲密的接触,脸涨得通红,用了点力气挣开周燃。
脸露出来,一整个红扑扑的,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才打了篮球,身上都是汗,不太好闻。”
周燃被一下推开有点懵,“啊?哦。”
说了这么一句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气氛一下有点尴尬。
许长青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打破僵局问:“是有事吗?可以在对面说的,你刚才的行为太危险了。”
他的语气明显有些不赞同,周燃鬼使神差地点头道:“没有下次。”
脸上的温度终于有所缓和,许长青眉梢松了松,等他继续说下去。
结果,两人面对面站着,直到浴室里的许长安洗完澡在叫人了,他们还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许长青回头应了一声,“马上来。”
然后指了指里面跟周燃说:“我去给长安送衣服,没有事的话你先等一下我。”
话音刚落,许长青及时拉住了打算爬阳台的周燃,“别翻阳台,走门。”
周燃唇线紧抿,一言不发地跟在许长青身后进了客厅。
等许长青送完衣服出来,客厅里已经没了周燃的身影。
许长安拿起手机给周燃回了一个消息:【刚才真的没什么事吗?】
点击发送,结果对面一直显示输入中,十分钟后,许长青决定先去洗个澡,出来再说。
房间里的周燃打打删删,不知道怎么开口,洗完澡刚穿上的上衣已经被脱下来,孤零零地丢在了椅子背上。
你骗我,太直白不对,删掉。
明明跟你身上的味道不一样,太变态也不对,删掉。
你的洗衣液借我用一下,太奇怪还是不对,删掉。
怎么回复都是不对。
周燃暴躁地揉了一把头发,丢开手机,从桌肚里拿了颗水果糖丢进嘴里,张开手臂任由身体倒向床铺。
许长青身上味道怎么就是不一样呢?
周燃翻了个身,嗅了嗅被子的味道,发现还是许长青身上的味道好闻。
可能是天生的。
周燃想来想去想不明白,一个翻身坐起,动动胳膊做了个拉伸,脚往后一退,在房里做起了俯卧撑。
许长青从浴室洗澡出来,一手擦着头发,一手拿起手机看消息,周燃的输入中也没有了动静。
正想发消息过去,许长安打了个哈欠说:“哥,妈等会儿就回来,我先睡觉了。”
说完又打了个哈欠,许长青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
“睡吧,我等妈妈。”
许长安应了声好就回了房间。
许长青擦头发的手慢慢松下来,坐到沙发上,编辑了一条消息。
桌上的手机叮咚一声,周燃做完最后一个俯卧撑起身,喝了口水,拿起手机。
许长青:【睡了吗?】
后面马上接了一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周燃坐回椅子上,从桌肚里又掏了颗糖出来,用牙齿撕开包装,手上动作不停,给许长青回了个消息。
【别误会。】
【刚才就是闻一下你身上的味道跟我身上的有什么不一样。】
味道?许长青看着周燃发过来的消息,联想到了中午他们的对话,想明白了原因。
许长青轻笑一下,觉得周燃有点可爱。
【没事就好,早点睡。】
【晚安。】
周燃盯着两条消息,心里想许长青都不好奇问问,结果真就没有其他消息了。
周燃不知为何有些憋闷,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最后从衣柜里挑了件衣服,进浴室冲澡。
出来的时候,看见架子上摆放的薰衣草洗衣液,想起刚才的事,转手将它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没用。
第二天是个晴朗的日子,时间转眼就到了周六——7月22号。
赵韵如今天调班到十点再上班,知道许长青要去面试角色,起了一个大早就开始准备了。
一会儿担心他衣服没穿好,一会儿担心东西没带齐,一会儿又问吃没吃饱,总之就是忙得停不下来。
许长安啃着一根玉米,看得头晕,赶紧拉她坐下。
“妈,你休息一会儿吧,别等会儿自己先累了。”
赵韵如拿走他的玉米狠狠啃了一口,点点他的头:“还有你,我还没说你呢,剧组人应该挺多挺混乱的,我没跟你们去,要自己照顾好自己,等会儿跟你哥过去别乱跑,知道吗?”
“是是是,保证完成任务,一定将许长青同志毫发无损地带回来。”
许长安笑嘻嘻贫了几句,从桌上重新拿了根玉米,继续啃了起来。
许长青收拾好东西从房间里出来,“好了,长安,走吧。”
赵韵如直接送他们出了门,看他们安全上了车才去上班。
车上,江安宁有一段时间没见许长青了,上次见还是晚上,很多地方都没看清,这会儿见到感觉又被惊艳了一把。
江安宁笑了一声,问:“这是你弟弟?”
“对。”许长青让许长安喊了声安宁姐,“今天他陪我去。”
许长安平时大大咧咧,但见到陌生的女性又不好意思了,一直安安分分地挨着许长青坐,除了喊人外没说什么话。
车上偶尔是江安宁说一句话,许长青答一句,再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车开到半路颠簸了一下,旁边一直没吭声地周燃及时扶住了许长青,松开时,两人的手臂挨蹭到。
许长青习惯性地想说声谢谢,想到周燃之前说的话,又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