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打了一上午,顾南溪输了整整3吊钱,几乎没赢过。
这还是在云朝给她放了水的情况下。
看来臭牌篓子穿到哪个世界,打牌手气还是一样的臭。
她把位置让给了石头。
云朝把位置让给了妮妮。
顾二苗对这个不感兴趣,她带着两个女儿,两个侄子侄女,6个弟妹一起玩积木。
金兰她们去准备午饭了。
今天吃清蒸咸鸡香肠,和熬得稠稠的粥。
顾南溪不怎么饿,上午吃了不少红薯面包和奶茶。
这个雪还在下。
她干脆在一楼的屋子午睡去了。
这里比较暖和。
楼上没安暖炉。
比起顾家的悠闲温馨,靠山村其他村民过的可真是水深火热了。
家家户户冻的直打摆子,他们家没安暖炉,有的家里穷的,除了壮劳力有冬衣,其他人只能多裹几层打满补丁的单衣,那手脚都冻的青紫。
更惨了没钱盖房的流民和家里房屋倒塌的村民。
围挤在祠堂,饿的不行。
祠堂虽然都是用好材料盖的,可是四面漏风。
只能遮挡雪,遮挡不住风。
有些靠吃大锅饭的,都干饿着。
连门都出不去,还吃个锤子饭,有粮食的也吃不成,没水没柴,怎么烧?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坐在最后面的肖大娘。
这位老大娘是当初顾南溪磨糯米粉的时候遇见的,她只有一子在镇上成了家,独自一人生活在靠山村。
因为跟顾南溪关系好,种了红薯。
还提前秋收。
老人从不缺粮食吃。
她家的屋子年久失修,扛过了冰雹大雨,却没挺过大雪。
还好她昨天晚上剩了三个煮红薯。
这才有了今日的午饭。
肖大娘用仅剩的几颗牙齿,滋滋有味的啃食冰冷的红薯。
把祠堂的人看的直咽口水。
有些曾经种了红薯却挖出来丢掉的村民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肖大娘面对这么多目光,并没有圣母心泛滥分给他们,她旁若无人的享用红薯。
屋外的大雪已经厚到大腿了。
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
里正在家里急得团团转。
徐世文两口子本来打算今日回镇上的,面对突如其来的大雪,二人被困靠山村。
梁思思烦躁的不行,昨晚在这睡了一夜,浑身不舒服,她忘记把被子带来了。
夫君睡的被子又粗又硬,把她细嫩的皮肤扎的通红。
“相公,我想回镇上,我待不下去了,这雪什么时候能停啊,不然让下人们先去挖吧。”
“娘子,莫说胡话,这雪都到大腿了,挖一天也挖不到村口啊,哎,咱们至少得在这住上十天半月的。”
以前平安县也下过雪,大概到脚腕处那么厚,雪停了,地上的积雪也不会消失。
老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
只要雪停的第二天必定气温骤降。
到时候路上结冰滑的不行,实在太危险了。
今年这场雪下的如此大,没个十天半月雪是不会化的。
听到这等噩耗梁思思气鼓鼓的回到床上躺着,看着四处简陋的房间,怎么都不痛快。
徐世文烦的不行。
却碍于生活,只能忍着脾气进屋哄她。
相反徐有根两口子却开心的不行,他们有这么多粮食,地里那点烂就烂呗。
得知儿子要在家里住上半月。
那可真是太好了。
徐张氏今天做饭的时候,都乐得直哼哼。
一个开心一个烦躁,两人心情成了鲜明的对比。
由于梁思思来的时候只打算待两天,带的菜不多,徐张氏今天蒸了个鸡蛋羹和米饭。
“世文,思思啊,别在房里待着了,快出来吃饭。”
梁思思这人有个特点,喜欢生气,可是一哄就好,刚刚还在屋里生闷气呢,现在小两口牵着手恩爱的出来了。
“娘,怎么今天就一个菜啊,这都不下饭,再去炒个呗。”
梁思思看到桌上的饭菜,一下子没了胃口。
“思思啊,没多少菜了,这要是一把吃光,后面几天难不成光喝粥啊。”
她家只种了半亩萝卜加白菜,都没收成呢,昨天吃的还是特意从地里摘了两颗带回来的。
梁思思重口欲,平日在家大鱼大肉,不然也不会养出这一身肥膘。
她婆婆做饭很一般,完全比不上家里请的厨子,昨天都是忍着吃下去的,今日只有一道菜,那连忍都没法忍了。
“ 三丫,去把我带来的那些菜都做了,多放点盐,麻溜点,我饿着呢。”
一番话把徐张氏说的脸色骤变,她没想到这个新儿媳这么不给她面子,刚想咒骂,被徐世文拉走了。
“娘啊,你忍着点,别忘了我昨日跟你说的那番话。”
无奈,徐张氏为了儿子的前程只好憋住火气。
梁思思也露出了真面目。
看到她这么做婆婆都不敢吭声,越发得意张扬。
徐世文被她弄的一个头两个大。
这场雪一直下了两天才开始转小,家家户户都不敢熟睡,生怕房子被雪压塌了,每家派出两个汉子轮番清理房顶,顾南溪家也不例外。
五个家丁被白清安排守班。
顾南溪无比庆幸自己当初没有摆烂,赚了很多钱买了下人,不然现在夜夜需要清理屋顶的就是她了。
第三天傍晚,雪终于停了,积雪的厚度高达一米2。
顾南溪在现代北方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雪。
靠山村受灾严重,别的地方更别提了。
顾南溪心有不安。
这个冬天,怕是要死不少人。
天要变了啊......
傍晚里正召集所有壮劳力一起清理积雪。
可是这么厚的雪,来回运输,雪把空地都堆满了,也才勉强清理到顾南溪家门口。
一直干到天色完全黑下来,众人都看不见路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小溪啊,雪一旦停,明天有可能温度就要下降了,到时候结冰的话更难清理,这可怎么办啊,我们的庄稼还在土地里埋着呢,这是造了什么孽,老天是想要我们靠山村的人全都死绝吗——”
里正又何尝不是呢,他蹲在地上捂着头难过的要死。
顾南溪低头看去,里正的双手冻的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