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个小时,
卖主才姗姗来迟。
两人谈了许久价格,最后2900两成交,不包含税费以及给屋行的钱。
那个叫小四的牙人,气的双手都在颤抖。
可是屋行禁止抢顾客。
他只要敢做,
第二天就能被赶走。
办完全部手续,顾南溪拿出29两递给刚刚带她看房的人。
这是规矩。
这钱是单独要给牙人的。
屋行的钱另算。
也是29两。
这事也是顾南溪自己打探出来的。
这里卖人口的叫牙行,卖房屋铺子的叫屋行,卖土地的呢则是叫田行,但是销售员全部统称牙人。
提成还真挺多的,
要是她买个300两的房子,岂不是要给6两银子中介费。
牙人和店铺对半分。
最后,
顾南溪的手上一共还剩601两。
1两银子她当然是打算拿去买买买啦。
强迫症的福利时间。
光存钱有什么意思,
边存边花才叫享受生活。
卖宅子这个事,顾南溪不打算跟任何人说,首先巨额银子来向不明,其次她暂时不打算住到镇上来。
靠山村水美山美。
她还没住够呢,
等以后弟妹长大,
一个个都成家了。
她再住到镇上去享福。
上辈子都住够城里了,这辈子一定要好好体验乡村生活。
回到店铺里已经是下午4点多了。
几人都趴在桌子上睡觉。
“醒醒,回家咯。”
“哎哟,小溪你去哪了,都给我们等困了。”
顾三文伸了个懒腰。
站起来拍拍衣服,准备关门。
四人去买了粮食、调料、肉、蛋,把整整一两银子花光才出发回去。
到达家门口,
顾南溪神秘秘的把顾二苗拽进屋子。
“怎么了?小溪?”
她掏出首饰包放到桌子上,打开。
“哇,小溪,你买的吗?都很适合你,真好看啊。”
顾二苗被这些首饰‘亮瞎’了双眼。
“二姐,想什么呢,这三样是你的,你没看到我身上带着呢吗?”
顾二苗这才注意到她。
“这耳坠和簪子是一样的耶,小溪你戴这个白玉镯子可真适合,但是我还是更喜欢金镯子。”
看吧,
她就知道顾二苗喜欢金镯子。
“二姐,我给你买的就是金镯子,这簪子和耳坠是掌柜送我的,咱俩以后都用姐妹款首饰,来,我帮你把簪子和耳坠换上。”
最后姐妹俩人喜滋滋的从屋里出来。
顾二苗身上多了三件首饰。
她并没有拒绝,
小溪买都买了。
她就戴着呗。
以后给她照顾好家里,让小溪没有后顾之忧。
晚上是顾南溪做的饭。
傍晚,
一家子在院子里准备吃食,劳累的活计被他们包了,顾南溪只要做最重要的一项就行。
泡了个热乎的澡,她换上洗净的衣服来到院子里乘凉。
坐下没几分钟,
院门就被拍响。
石头打开大门,一个男子冲了进来。
他刚想动手被顾南溪叫住。
“小溪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媳妇吧,她难产了,生不出娃,听说你把高大娘儿媳妇救活了,我媳妇你肯定也能救活,快去看看吧,她都没力气了。”
这个男子她认识,
宋世青,是靠山村的大姓,跟里正有着远亲关系。
那天顾家一堆人道德绑架她,
这个人的娘,宋孙氏也一起辱骂她。
呵呵,
真是老天爷都看不过眼啊,
遭报应了吧。
求了半天,看顾南溪一点反应都没有,宋世青急了。
他疯狂磕头。
鲜血直冒。
“行了,别脏了我家的地,我不会救的,想知道原因就去问问你的好娘亲,石头,送客。”
真是晦气,
沾了人血的院子,会招惹不干净的东西。
她喊妮妮把这点血迹打扫干净。
然后让石头拴好房门。
顾南溪从来都不是圣母,她只救自己能看上眼的人。
别怪她狠心,
嫁到那宋孙氏的家,是那妇人自己天生命苦,跟她八竿子打不着。
是活是死,都看她自己的命。
一夜好眠。
第二日从镇上回来的时候,遇到宋世青,他双眼红肿,胳膊上挂着白布。
看到顾南溪他低下头快步走开。
“三哥,去打听下,发生了什么。”
“好嘞。”
顾三文一个翻身跳下马车跟随而去。
半个时辰后才回到顾南溪家。
“小溪,原来是这宋世青的婆娘死了,难产,不过儿子生出来了,可惜脸上被刀划了个大口子,村里人都说是宋孙氏活生生刨开他媳妇肚子取出来的,没注意手劲划伤了孩子。”
“啧啧,真是狠心啊,听他家邻居说刨肚子时,宋世青的媳妇还没死,叫的那叫一个惨绝人寰啊,把周边几户人家都吵醒了,没一会,孩子取出来,产妇就断了气,可怜的孩子,刚出生就没了娘,自己脸上还有个刀疤,以后婆娘都找不到哦。”
何止是婆娘,
打个散工都不一定有人要,
脸上带着刀疤,不是狠人就是犯人。
谁会找这种危险人物干活啊。
更别提科举了,
长得丑都考不过,何况带个疤痕的。
这辈子都注定种田的命。
“我知道了,你去吃饭吧,剩了点饭菜给你。”
“好嘞,就知道我妹对我最好,万福,你吃了吗,爹再喂你吃点?”
顾南溪靠在躺椅上深思。
今天碰到宋世青的时候,他眼神不像仇视,反而有点不好意思。
也不知道宋孙氏跟他说了什么。
不过这种废物男人,她真的看不起。
连自己的媳妇都护不住,纯纯妈宝男。
第二天顾南溪就被打脸了。
宋世青竟然带着儿子,要和他爹娘断绝关系。
原来是宋孙氏趁着宋世青出去找郎中的时候,亲手杀死了他媳妇。
等他背着郎中回来,
媳妇早就下了黄泉。
儿子还破了相。
宋世青心死。
从此对他娘恨透了心。
那晚他从顾南溪家回来时,问了他娘。
到底干了什么,让小溪这么生气。
“这个小骚娘们,不就是骂了她两句,这么记仇,这辈子都活不过20岁,不来就不来,大不了你去隔壁村请郎中,这种没皮没脸带着一堆汉子在家住的人,我还不相信她的医术呢,谁知道她被多少人玩过,一身脏病,进我家都嫌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