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到鲁黄帛了?”,谢连环躺在椅子上,用折扇遮住脸,淡淡询问道刚唱完戏走到他身边的谢语臣。
谢语臣将衣袖收起,微微笑了笑,没有回答谢连环的话。
谢连环将折扇放了下来,看着戏台上,谢语臣走出的地图,微微叹了口气,谢语臣确实厉害,光靠这自己就能查出这么多东西。
接着他站了起来,就要离开这里,谢语臣微微侧身挡住了谢连环离开的路,说:“三爷,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谢连环用折扇拍了拍谢语臣的肩膀,笑着说:“九门的事情你问霍秀秀的奶奶去,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也没做,别再查了。”
说完,就要绕开谢语臣离开,谢语臣直接又往前走了几步,拦住了谢连环。
“不是,那也要我奶奶说啊,我姑姑霍玲失踪的事情到现在都不能在她老人家面前提,更何况九门的事情?”,霍秀秀端着茶出来,就听到谢连环的话。
她放下茶壶,走到谢语臣旁边,看着谢连环,皱着脸说:“三爷,你就告诉我们吧,现在能找到的人只有你了,小花哥哥查这个查的可辛苦了。”
谢语臣盯着谢连环,眯了眯眼睛,开口道:“那我换个问法,你和薛景书,到底在做什么?”
谢连环一顿,看向谢语臣,心里一慌,但是他面上不显,开口道:“我只是雇过几次薛景书罢了,小花,你想太多了。”
“想太多了?真的是我想太多了,还是你不能说?”,谢语臣追问下去,他对于无三省的话是一点也不信。
谢连环刚想编个理由,忽然想到薛景书对他说过的话,确实,有些事情一直瞒着反而会适得其反,他叹了口气,开口道:“你就当我现在不能说吧,谢语臣,”,谢连环闭了闭眼睛,接着说:“守好你的谢家。”
说罢,谢连环就立马离开了这地方,谢语臣并未多加阻拦,他看着谢连环的背影渐远,握了握拳头,现在不能说吗?
“哎呀,又让他跑了,无三省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嘛!”,霍秀秀有些泄气,然后她抬头看向谢语臣,问道:“不过小花哥哥,你刚刚问的那个薛景书,是谁啊?”
谢语臣听到霍秀秀的问题,转头看向她,思索了一会儿,回答道:“是个骗子。”
“啊?”,霍秀秀有些懵了,什么什么骗子?
“走,去兰措。”,谢语臣没有给霍秀秀继续问下去的时间,他抬腿往后台走去。
谢语臣的桌子上,有个木匣子,木匣子的盖子是打开的,里面是一把镶着黄色珠子的钥匙,闪着淡淡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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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怎么都不等等我?”,无邪喘着粗气,他好不容易追上车跳上来的。
此时他坐在车椅上,木箱子被他放在脚旁边,旁边是张启灵,后面坐着一个老外和刚刚戴着墨镜躲棺材里吓人的奇怪黑衣人。
无邪转头扫视了一眼,一愣,立马转过头盯着黑瞎子看,等会,这个人好像在秦岭见过!
黑瞎子见无邪突然转头盯着他看,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说道:“这位小老板,怎么盯着瞎子看?是觉得瞎子我太帅了?”
无邪:“……”,冷漠的撇过头。
黑瞎子见状笑了一声,摸了摸鼻子没再说话。
“这不是无老板吗?”,阿宁坐在副驾驶上转过身,面带笑意的看着无邪,只是眼底里却是一片冷漠,她挑着眉开口道:“无老板怎么在这里,我还以为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呢。”
无邪翻了个白眼,说:“原来你之前是试探我啊?”
阿宁笑而不语,盯着无邪脚旁边的木箱子,开口道:“你找到了什么?”
“不是给你们先找到了?”,无邪微微攥紧了手中的包,陈文锦的日记被他藏包里了。
“哦?那你脚旁边的木箱子是什么?”,阿宁盯着无邪,东西既然被黑瞎子拿了,那无邪拿的又是什么?
“对呀对呀,小老板脚旁边的箱子是什么?瞎子我也很好奇~”,黑瞎子扶着前面的座椅靠背,微微凑过脑袋往下面看。
张启灵看着黑瞎子凑过来看的头,抿了抿嘴,微微往车窗的方向坐了坐。
“反正不是你要找的东西,不是,你谁啊?”,无邪没好气的回答阿宁,然后就被黑瞎子的脑袋挤了挤,他侧头看着黑瞎子。
黑瞎子眨了眨眼睛,默默的坐了回去,掏出一个名片递给无邪,贱兮兮道:“叫我黑眼镜或者黑瞎子就好,欢迎老板来关顾瞎子我的生意啊,还有很多特殊服务哦~”
无邪:“……”
他接过黑瞎子递过来的名片,望着名片仔细想了想,之前胖子提过道上有三个人很出名,一个张启灵,一个薛景书,还有个南瞎,莫不是南瞎就是这黑瞎子?
算了不管了,无邪将名片随便塞进口袋里,看着张启灵,问道:“小哥,你怎么会跟阿宁一起?”
“道上有名的南瞎北哑,这二位明码标价,我肯定是花钱请他们过来的。”,没等张启灵回答,阿宁抢先一步,她转过身子看向前面的路。
看来这南瞎还真是后面那个戴墨镜的怪人,无邪努了努嘴,似是想到了什么,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请薛景书?”
无邪话音刚落,张启灵跟黑瞎子二人皆是一愣,张启灵是没想到这个问题,至于黑瞎子,黑瞎子只知道薛景书肯定会来这一趟,但是不知道薛景书是单独行动还是与无三省一起的。
“薛景书?”,阿宁有些疑惑,她看向后视镜里的无邪,问道:“薛景书是谁?”
“啊?”,这下轮到无邪有些懵,薛景书不是在道上很有名吗?而后他敲了敲脑袋,他忘了,道上没几个人知道书生的真实名字是什么。
于是无邪接着说道:“就是书生,道上不是说南瞎北哑双剑吗?你怎么就只请了两个?”
“原来道上的书生名字叫薛景书啊?“,阿宁撇过视线,叹了口气,说:“我倒是真不想请他,若不是我老板——”
无邪听到阿宁这话,突然有些兴奋,也就是说薛景书也在!不过为什么阿宁会不想请薛景书?
“为什么你不想请他?”,无邪适时的问道。
阿宁挑着眉疑惑的看向无邪,有些好笑的问道:“无邪,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无邪懵了,他应该知道些什么吗?
“海底墓,若不是他,你早就被我用来挡箭了。”
……
直到无邪下车,他都有些恍惚,原来当时阿宁忽然松手的原因,是因为薛景书用暗器打中了阿宁的手臂,薛景书一直在暗地里保护着他。
张启灵绕过车门发呆的无邪,正准备往前走,一把给无邪拉住了。
“不行,小哥,你不准走,你先告诉我你什么时候从青铜门里面出来的?”,无邪拉住张启灵的胳膊,好险,差点就被张启灵走掉了。
“对啊,说说看呗,瞎子我也想知道~”,黑瞎子还在车上,刚准备下车,就听到二人的对话,于是他悠哉悠哉的坐下了,好奇的看着无邪跟张启灵。
无邪嘴一抽,直接转身将车门关上了。
黑瞎子:“……”
张启灵没有回答无邪的问题,转过身就要走。
无邪追了上去,扯住张启灵的左臂,直接给张启灵扯到车旁边靠着,他着急的问道:“你说啊!”
张启灵盯着无邪,无邪意识到自己太过冲动了,手一松,有些小声的说:“那你总要赔我一条裤腰带吧。”
“欸,看这看这!”,黑瞎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车上窜下来的,他站在无邪面前,把外套打开,露出里面的墨镜。
“不是,你走私墨镜啊?”,无邪被黑瞎子打断,看着黑瞎子外套里面的墨镜,他被震惊了,真的有人在外套里塞这么多墨镜吗??
黑瞎子眨了眨眼睛,指着腰间的皮带说:“不是,你不是没腰带了,瞎子我这条质量贼好,给小老板打个折,四百四十四,不能再少了!”
无邪深吸一口气,直接转身,去车里将木箱子拿了出来,准备去找张启灵,忽然木箱子一沉,他回头一看,是黑瞎子伸手压在箱子上。
“不是,你到底要干什么呀?”,无邪有些摸不着头脑,这瞎子怎么奇奇怪怪的。
黑瞎子笑了笑,收回压着箱子的手,问道:“小老板,你这木箱子里的是什么东西啊?”
“其实我也很好奇,无老板这箱子里到底是什么?”,阿宁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她看着无邪手里的箱子,说道。
无邪立马把包背在背后,将箱子抱了起来,说:“反正不是你要的东西。”
阿宁就这样盯着无邪,无邪就看着面前二人盯着自己看,尤其是那瞎子,笑得可瘆人了,于是他立马转身就往张启灵那边跑。
“阿宁老板,怎么没见到书生?”,黑瞎子问着阿宁,目光却在营地里寻找薛景书的身影。
阿宁看了黑瞎子一眼,开口道:“他去拿另一件东西了。”
……
“所以,你到底在青铜门里看到了什么?”,无邪问着面前沉默的张启灵,张启灵要进去,薛景书也要进去,他有时候真的不理解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要进青铜门。
张启灵表情有些微妙,他微微皱着眉,似乎是不确定的说了一声:“终极。”
他无法确定那是不是终极,黑红色暴虐的气息充斥着整片空间,隔绝着他的意识,只能听到薛景书与某人只言片语的对话。
随后张启灵看着无邪,开口道:“你不该来这里。”
什么我不该来,我非要来,无邪盯着张启灵,气不打一处来。
“张启灵。”
无邪回头望去,是阿宁。
张启灵看了一眼无邪,没有说话,朝着阿宁在的帐篷那里走了过去,无邪自然也提着箱子跟了过去。
走进帐篷,就看到黑瞎子拿着疗养院里拿出来的东西递给了坐在桌子旁的一个老太太,那个老太太将东西打开,里面是一块缺了口的瓷盘,然后就听到老太太用藏语在说些什么。
“这是定主卓玛,之前陈文锦他们考古队的向导,这盘子上面,就是去塔木陀的地图。”
“塔木陀?”
黑瞎子的声音从身旁传来,无邪侧头看了一眼黑瞎子,小声回了一句,只看到黑瞎子对他嘿嘿一笑,没再说话。
“知道了,钥匙已经有人去找了,我会叫人去兰措的。”,阿宁的声音传来,她对着一个叫扎西得小伙子说道,然后转过头看向张启灵,说:“去兰措。”
张启灵转身就走,无邪立马追了过去,黑瞎子见状,也出去拦住张启灵,说:“兰措我去吧,看样子小老板还要跟你说些什么。”
于是黑瞎子拿着车钥匙就去兰措了。
张启灵看着无邪,无邪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的木箱子递到张启灵面前,说:“这是薛景书寄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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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景书将疗养院都翻了一遍了,完全没有找到第二把钥匙的痕迹,他有些烦闷,咬了咬舌尖,拿了一根烟出来抽。
他咬着烟头,坐在窗台上,现在就差被封住的二楼没有搜了,他微微垂眸,一根烟很快就抽完了,他跳下窗台,走到二楼的楼道。
从空间拿出锤子就往水泥墙上砸,没几下,水泥墙就塌了,薛景书将锤子丢在地上,走了进去。
望着里面的仪器,薛景书抿了抿嘴,他对这些可真的是太熟悉了,这里面全是医疗器械,不过不是用来救人的,而是用来研究人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吸收了那股力量的原因,薛景书原本早就忘记了那段时间的痛苦突然涌现出来,心脏跳动的剧烈,就像要发泄着什么一样。
他闭了闭眼睛,继续往里面走,目光从一件件布满灰尘的器械的身上落在了这里面唯一的桌子上,上面有一个干净的玉盒子。
走到桌子旁,薛景书伸手拿起了玉盒子,打开一看,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张纸条掉了出来,上面只写了一个字:花。
薛景书看着纸条上的字迹,呆愣了片刻,这是,这是师父的字迹!
他有些慌乱的看向四周,难道师父被抓到这里来做人体实验了吗?像是回应着薛景书的猜想,他看到墙壁上有白清的法阵痕迹。
薛景书缓了缓心神,师父那么强,怎么可能被抓,应该是用法阵传到这里来的,只是,为什么师父不愿意来看自己一面。
他抿了抿嘴,看向桌子上的玉盒子,他猜到这个玉盒子里应该放的就是第二把钥匙了,既然寄给了谢语臣,那他也就没有找下去的必要了,虽然他不理解为什么白清要这么做。
拿着玉盒子,薛景书在这里站了许久,随后将纸条塞进了空间,转身就要离开,走到楼道的时候,他顿了顿身形,微微侧头看向这间被封住的实验室。
“干脆,把你们全部炸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