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门里大概又走了几分钟吧,就走进了一个棋盘空间。
为什么说是棋盘空间,因为地上确确实实就是一副棋盘,只不过尺寸大了点,还有棋子在棋盘上。
黑瞎子慢悠悠的从后面晃了出来,看到这一幕,饶有兴趣的摸了摸下巴,“怎么,这地还要下棋?”
谢语臣只觉得这个地实在是太玄幻了,先是悬浮在空中的石雕,现在又是棋盘,莫不是自己在做梦吧。
张启灵看了看棋盘的样式,总感觉这石刻的棋盘上的花纹有种诡异的熟悉感。
“不清楚,不过按照这地方的不合常理,估计确实要下一把棋。”,谢语臣有些不确定的说,“但是跟谁下?”
随着谢语臣话音刚落,棋盘上散落的黑白子突然自动悬浮起来,落在棋盘两侧的棋罐里,然后黑子先落在棋盘的角落处。
“看来对方已经开始了。”,黑瞎子笑嘻嘻的说,然后想了想站在薛景书身旁,本想将手搭过去,谁知道薛景书直接往旁边一移,于是他只好将手放了下来。
不过黑瞎子像是丝毫感觉不到尴尬一样,就算薛景书依旧不搭理他,他还是在薛景书耳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好像丝毫不在意一样。
此时谢语臣正在下棋,张启灵在一旁围观,薛景书在闭眼休息,然后黑瞎子在薛景书耳边吵来吵去。
“小景,真的,我也不理解为什么要请你们三个一起来,看样子只要一个张启灵,他们两个就能单通了。”,小三看着在后方偷懒的两个人,默默吐槽道。
“他想让张启灵他们恢复记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无邪应该被无二白叫了回去。”,薛景书慢悠悠的回答道。
虽然小三也很想这样,但是在薛景书面前还是得装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它说:“啊?怎么这样呀?不是答应好你的吗?”
薛景书沉默了片刻,他真的不想拆穿小三,但是小三演的太假了,于是他说:“他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也是好意想要帮帮我。”
小三想了想,说不定这是个劝阻薛景书的好时机,于是它刚想开口劝一劝薛景书,就被打断了。
“这次回来的时间线太早了,我与他们都有了联系,我问你,倘若那次事情再度发生,怎么办?”,薛景书了解他们,他们太过重情重义,肯定是不会愿意下手杀了自己的。
“是看着从小看自己长大的哥哥亲手将剑捅进自己的心口,还是看着合作多年的朋友在后面背刺他们?”
薛景书抬起自己的双手看了一眼,左手上还留着被干将莫邪灼伤的疤痕,他接着说:“我希望的,是后面倘若我再出现那样的情况,他们能够毫不犹豫的杀了我。”
“如果我早点恢复那些零散的记忆,我根本就不会跟他们任何一个人扯上联系。”
在一旁自言自语的黑瞎子见到薛景书突然抬起手,也好奇的看了一眼,发现薛景书的左手手掌有一道被灼伤的疤痕。
“哟,景爷,你这漂亮的小手怎么留疤了呀,瞎子我这有上好的药膏,给你打个八折,三百一罐,怎么样?”,说罢黑瞎子就将口袋里的药膏掏了出来。
薛景书放下手,站直身子想换个地方靠着休息,结果黑瞎子拿着药膏就追了过来,薛景书实在是烦不过。
“帮你炼药的那个人于我有恩情,所以拿我的血去炼制药了。”,薛景书只好说,“我并不知晓他取那么多血是为了跟你炼药。”
黑瞎子一愣,他有些不太相信薛景书说的话,薛景书察觉到了黑瞎子的不信任,于是他勾了勾嘴角,对着黑瞎子说:“你应该庆幸现在还是我跟他的守约时间,不然被我知道了是为了给你炼药才一直取我的血的话……”
杀气渐渐从薛景书的身上散发出来,原本正在研究棋盘的谢语臣跟张启灵察觉到浓烈的杀气立马转身望去,就见到薛景书在跟黑瞎子对峙。
黑瞎子看不清脸上的神色,薛景书也无心再搭理黑瞎子,转身就找一处地方休息了。
黑瞎子干笑了一声,将药膏又收回到口袋里,转身就去找张启灵一起站着。
杀气已经被薛景书收回了,张启灵疑惑的看了薛景书一眼,然后看向黑瞎子,黑瞎子似乎没看懂张启灵的询问,笑嘻嘻道:“哎呀,刚刚出了一点小矛盾,没什么的~”
张启灵:“……”
黑瞎子并不相信薛景书的话,但是薛景书身上的杀气也不是假的,他只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谢语臣听到黑瞎子的话,回答道:“别不是你说了什么惹人家生气了。”,然后又接着去下棋了。
“哎呀,像瞎子我这么善良的人,怎么可能惹人生气呢?”,黑瞎子笑眯眯的说。
他只是想杀我罢了,可没生气呀~
只是,黑瞎子捂了捂心口,不知道为什么心口如此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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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景哥哥?”,无邪将日记封面的四个字念了出来,他怎么对这个哥哥一点印象都没有,按照他对自己的理解,能将一个人写进封面的肯定是小时候很喜欢的人,既然小时候这么喜欢,不至于长大后一点印象也没有吧?
而且长大后无邪也没见过这个所谓的小景哥哥啊?
带着疑问,无邪接着翻开了日记本。
“小景哥哥今天教我剑法,可是我太笨了,怎么也学不会,惹小景哥哥生气了,让我跑十圈院子。”
“今天小景哥哥没有回来,哎,好想找他玩,但是二叔好坏,不让我找他玩。”
“小景哥哥今天总拿东西丢我,好像是一把小刀,太可怕啦,我跑的很快了,为什么小景哥哥还是能够丢到我脚下?”
“今天我居然躲过了小景哥哥设置的机关耶!小景哥哥也夸了我,开心~”
……
看了许多,基本上每篇日记都离不开所谓的小景哥哥,而且从无邪的视角来看,这个小景哥哥很可能就是二叔所说的教自己练剑的高手。
但是为什么他对这个小景哥哥一点记忆都没有,很是奇怪,在长大的无邪眼里,自己小时候真的很勇,那个小景哥哥在日记里好像脾气不怎么好的样子,自己居然还天天去找人家玩?
……
“小景哥哥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受了很严重的伤,浑身都是血,连二叔都有些慌张的去叫医生哥哥姐姐们来给小景哥哥看病了,呜呜,希望小景哥哥赶快好起来。”
生病了?无邪接着往后翻,却发现日记后面没有再写了。
“怎么当时我就不写多一点,好歹写个本名或者样貌特征呀!”,无邪懊恼的放下日记抓了抓头发,坐在地上靠在床边望着天花板。
“小景哥哥——”,无邪无意识的念了出来,结合刚刚日记截然而止的地方,他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不会是小景哥哥受的伤很严重,死了,然后自己小时候受不了打击就忘了他吧?!!!”,无邪忽然惊叫起来,他越想越觉得可能。
所以二叔只让他练剑,却不告诉教他练剑的人是谁。
无邪立马爬起来,刚想去找二叔询问这个小景哥哥,但是他又停下脚步一想,二叔肯定不会直接告诉自己的,要是想告诉自己为何不一开始就说?
于是他带着日记又回到了练剑的院子,拿起剑又练了起来。
说不定练练剑就能够想起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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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景书打了个喷嚏,声音不大,由于地方很空旷,所以那几个下棋的人都听到了。
“怎么了?”,谢语臣的声音传来。
薛景书摸了摸鼻子,回了声没事,是谁在咒自己?
突然感觉到地上开始震动,薛景书抬头望去,应该是谢语臣他们下棋赢了。
谢语臣他们面前的棋盘上的棋子又开始缓缓浮动,落入棋罐里,棋侧边的模块开始往下掉落,只留下中间三格左右的宽度,然后剩下的棋格开始翻转,显露出一条石路,石路直通前面的大门。
张启灵默默的抽出自己的黑金古刀,黑瞎子见状有些疑惑,问:“哑巴,怎么了,有东西要来了吗?”
张启灵摇了摇头,率先站上那条路,刚往前没走几步,两侧就射出冷箭来,张启灵用黑金古刀抵挡着冷箭,身形飞快,很快就到达了另一头。
见状谢语臣跟黑瞎子对视了一眼,黑瞎子倒是清楚的看得到谢语臣眼睛的疑惑,但是谢语臣看不到黑瞎子的眼睛呀。
谢语臣无语的转过头看着前面的过道,开口道:“怎么他似乎对这地方格外熟悉?”
黑瞎子摇摇头,他也不知道,随后他嘿嘿一笑,说:“花爷先还是瞎子我先呀?”
谢语臣想了想,直接转身看向在后方靠着墙壁偷懒的薛景书,说:“书生,你先吧。”
刚刚薛景书想要先行离开的那一幕大家都看到了,这样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毕竟无二白交代过千万不能让薛景书单独行动。
薛景书听到谢语臣的声音后,站直了身子走了过去,看了看那石路上被张启灵砍断的箭,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会轮到自己后,这冷箭数量会增加吧。
薛景书猜想的没错,他一站上石路,两侧的冷箭就成倍的增加,他左手抽出身后的刀抵抗着,但是冷箭数量太多了,手臂上还是不小心被划伤了几处。
他没有过多停留,直接向前方跑去,一跃而上,站到了张启灵旁边。
“哟,没想到居然有人运气比瞎子还差,哈哈哈哈哈~”,黑瞎子毫无形象的笑着,似乎已经忘记刚刚跟薛景书发生的冲突。
“闭嘴吧。”,谢语臣皱着眉说,然后也走上棋盘,抽出蝴蝶刀警惕的感应着两侧。
但是直到谢语臣走完了,都没有冷箭射出来,这就不由得猜测到是不是薛景书走过去的时候将冷箭全部吸引完了。
张启灵将手伸进口袋里,似乎在纠结什么,用他自己的血炼的药给他自己用,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还得是谢语臣,他看了看薛景书胳膊被划伤的血迹,刚想从背包里拿出酒精跟绷带,说:“我帮你消毒一下吧,然后上点药?”
薛景书听到这话后叹了口气,他已经对心理暗示不抱任何希望了,谢语臣什么时候会对一个陌生人这么亲近的。
“不用,小伤。”
他拒绝道,然后转身就先朝着门内走去了,张启灵紧随其后,跟着薛景书一起。
黑瞎子走的时候也没有放出冷箭,他本想上来好好调笑一番薛景书的,结果就看到薛景书转身就走的背影。
他舔了舔嘴角,真的奇怪,按道理从刚刚薛景书想杀了自己来看,当时自己就应该先行反杀,但是为什么自己没有出手,还想着靠近他?
谢语臣将包又收好,看着薛景书离开的背影,眯了眯眼睛,他似乎确定下来薛景书跟白景是同一个人了,毕竟两个人给他的感觉一模一样,谢语臣相信自己的直觉不会出错。
而且薛景书由于血脉的提升,血的味道也变得浓郁,刚刚谢语臣嗅到了,跟自己放家里的暗器上面是同一种味道。
张启灵则是一直盯着薛景书的胳膊看,不知道还在纠结什么,薛景书心里只想快点结束这抓马的行程,并且回去找无二白算账。
就这样四个人各怀心思的往前走去,进入了一个对战台。
对战台上面伫立着两个人形石雕,身穿着战甲,一个拿着刀,一个拿着剑,身后则是守着一道石门。
在对站台入口处则是分别站立着一座麒麟石雕跟一座白泽石雕,两座石雕眼睛紧闭,似乎在等待有缘人的挑战。
“两人。”,张启灵看到这一幕,无意识的吐出了两个字,然后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就在刚刚张启灵脑海里闪过一些记忆片段,有个白发老人正在教自己练刀,他身旁还站着个眼睛是金红色的小孩子,正看着自己笑。
黑瞎子听到张启灵的声音了,他摸了摸下巴,说:“看样子得需要一个会刀的人和一个会剑的人上去跟那两座人型石雕对决。”
谢语臣赞同黑瞎子的说法,会刀的肯定就是张启灵了,至于会剑的,谢语臣微微侧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侧后方当背景板的薛景书。
黑瞎子显然也想到了,于是他笑嘻嘻的凑过去,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被薛景书打断了。
“让黑瞎子去,我不会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