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很深,薛景书与黑瞎子往下飞了大概十分钟都没有到地方,倒是薛景书心里突然冒出一丝恐慌。
薛景书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恐慌的感觉了,这种恐慌的感觉薛景书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像是自己的感觉又不像自己的感觉。
闭着眼睛往下飞的薛景书只觉得原本被光照亮的眼皮在慢慢变暗,按道理说越往下飞光芒越强才对,怎么越往下飞光芒越暗了?
薛景书当机立断睁开眼睛,抬头往上看,只见那散发着耀眼白光的是某种东西燃烧发出来的,由于薛景书在下端,那白光主要是刺的上面,所以薛景书能够看清楚。
既然是燃烧的,为什么自己与黑瞎子二人没被波及到?
薛景书此时才看到自己周围有一层条纹的保护罩,薛景书低头一看,是自己脚下的干将弄出来的,然后薛景书又看了看一同的黑瞎子,黑瞎子脚下的莫邪也同样展开了保护罩。
干将莫邪还有这功能?薛景书有些惊讶。
他眨了眨眼睛,不再研究干将莫邪自己形成的保护罩,往悬崖底下望去。
这是什么东西?
只见悬崖地下有一颗巨大的椭圆形石头?与其说是石头,薛景书更倾向于是某种动物的卵,因为那个石头表层有着一层一层巨大的鳞片状包裹着整个石头,由于鳞片太过巨大,薛景书可以看到鳞片之间的缝隙里的白色,再往深就看不清楚了。
随着剑飞的越低,薛景书看的也就越清楚,鳞片间的缝隙露出的白色就像是鸡蛋的角质膜,有点透明。
薛景书确定了,这石头怕真是什么东西的卵。
过了大概五分钟,干将莫邪到了地面上停了下来,黑瞎子感觉到脚下的剑已经停住,于是睁开了眼睛,就看到面前有一个巨大的石头,薛景书就站在石头面前。
薛景书早在距离地面大概七八米的位置跳了下来,走到那个卵面前观察起来了。
黑瞎子从剑上下来,将地上的剑捡起来朝着薛景书走去。
“小景书,怎么我选的这把上面没有宝石呀,不是配套的吗?”
听到黑瞎子的声音,薛景书回头,待黑瞎子走近接过黑瞎子拿着的剑插回背后的剑鞘,开口道。
“如果是男性主人,干将就会浮现宝石,如果是女性主人,莫邪就会浮现宝石。”
黑瞎子若有所思,觉得可能不是辨别主人性别那么简单,接着询问道。
“那宝石还有啥含义吗?”
薛景书一边伸手触摸着面前的卵,一边回答黑瞎子的问题。
“宝石的亮度代表主人的状态,当宝石碎掉的时候就说明主人已经死去,新的人就可以来认主了。”
黑瞎子回想了一下刚刚看到的宝石亮度,还好挺亮的,看来小孩状态不错~
“那还真是两把好剑,称得上神器了。”
听到黑瞎子的夸奖,薛景书不可否认,这干将莫邪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神器,一旦认主,除非主人身死,否则在主人没同意的情况下没人能用它。
“好了,看看这东西怎么回事。”
既然是薛景书发话了,黑瞎子也就动身绕着面前的奇怪长满鳞片的石头走一圈看看。
薛景书皱了皱眉,在刚刚他就觉得这卵里面有股阴狠的视线时不时的扫向自己。让薛景书觉得有些粘腻恶心,就像是阴冷的蛇缠绕在自己的身体上想要把自己狠狠的勒死一样。
薛景书望着面前不知是死是活的卵,握了握拳头,看着面前的卵的眼睛里带了一丝杀气。
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必须得死。
此时黑瞎子已经将这东西绕了一圈观察了个遍,走到薛景书身旁。
“小景书啊,这东西应该是某种动物的卵,”
黑瞎子伸手敲了敲面前的卵,正了正神色,接着说:“而且,瞎子我觉得,这卵里面应该有东西活着在。”
果然,看来自己刚刚并未感觉错,里面的东西不仅活着,还想要杀了自己。
黑瞎子活动了一下手腕,看着薛景书。
“怎么说,小景书?”
黑瞎子也觉得这里面有个东西一直在盯着自己,恶意都快插到黑瞎子头上了。
说到头,黑瞎子后脑勺的包还在隐隐作痛。
黑瞎子哀怨的看了薛景书一眼,薛景书察觉到黑瞎子哀怨的视线,轻咳了一声。
“炸。”
“好嘞!”
黑瞎子答应的迅速,结果转念一想,他跟薛景书两个人都没带包,也就是说,二人根本就没有炸药。
薛景书显然也是才想到这一点,二人尴尬的对视了一眼,发现都看不到对方的眼睛。
黑瞎子:“……”
薛景书:“……”
薛景书率先打破尴尬的气氛,将背上的剑丢给黑瞎子一把,让黑瞎子用剑凿鳞片缝隙里面的角质膜。
莫邪:?
黑瞎子接过剑抽搐了一下嘴角,好歹是他的武器,还是两把神器,就这样拿来凿,凿蛋?
薛景书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拿着干将就开始凿了。
黑瞎子见状,也凿了起来。
二人绕着这卵凿了一圈,黑瞎子甚至爬到卵上面去凿缝隙,但这个蛋还是纹丝不动,没有任何开裂的迹象,反倒是里面若隐若现的敌意的视线变得更加强烈了。
薛景书低头看了看手中发表着不满的干将,有些无奈,随即将剑插了回去。
“我说,这东西看着皮薄,但壳也太硬了吧,凿这么久,一点裂痕都没有啊?”
黑瞎子将剑还给薛景书,擦了擦脸上的汗,将墨镜重新固定了一下,活动了一下手臂,凿这么久,手都酸了。
望见薛景书轻松的样子,要不是刚刚看着薛景书脸上也有汗,黑瞎子都怀疑薛景书趁自己不注意偷懒了。
“欸,小景书,你手臂酸不酸,要不瞎子我给你按摩按摩?绝对正宗的盲人按摩啊~”
黑瞎子朝着薛景书嘿嘿一笑,伸出五根手指,“友情价,五十一次。”
薛景书看着黑瞎子伸出的手,歪了歪头,开口道:“你知道练剑的基本功是什么吗?”
黑瞎子问号脸。
薛景书转过头看着眼前的卵,轻笑了一下。
“每日一万次,直到你能百击百中。”
黑瞎子有些石化,“那你双手剑岂不是两只手加起来两万次?”
薛景书摇了摇头,“我与常人不同,练习强度更大。”
在被白清救下的三年里,薛景书花了一年的时间都在练习挥剑,剩下两年就把所有的剑谱融会贯通。
薛景书用剑的天赋实在太过妖孽,但是白清却没多大反应,到是理所当然般对薛景书说过,薛景书用剑理应如此。
“嚯,看来我们小景书很厉害嘛!”
黑瞎子拍了拍薛景书的肩膀,颇为骄傲的说。
“不也还是打不开这蛋?”薛景书淡淡的回了句。
“呃,”,黑瞎子尴尬的收回了手,抓了抓头发,“这凿蛋也不是剑术厉害就能劈开的吧。”
望着眼前的卵,薛景书摸了摸鼻子,其实,刚刚他用了内力用力一劈,还是丝毫没有作用。
黑瞎子绕着蛋又走了几圈,突然发现有一株不起眼的小草在蛋的缝隙里生长着。
“欸,奇怪,这草什么时候出现的?”黑瞎子疑惑道。
薛景书闻言,朝着黑瞎子走去,看了看黑瞎子所说的草。
“是壁画里的草药,应该就是无三省要的东西了。”薛景书仔细观察着这株不起眼的草药,草药尾部泛着淡淡的红色。
“奇怪,瞎子我绕着蛋好几圈了,怎么这次突然出现了?”
黑瞎子抓了抓头发,只怕是蛋里的东西弄出来的。
“管它呢,先将草药拿出来再说。”黑瞎子长手一伸就将草药拔了出来,随意塞在口袋里面。
黑瞎子只觉得那躲在蛋里的视线实在是太烦人了,手欠的他伸手敲了敲蛋上面的鳞片,还掰了几下。
“你凿都凿不开,怎么可能掰开——”
“咔擦——”
薛景书话都没说完,只见黑瞎子就把蛋上的鳞片给掰了一小块下来。
黑瞎子:“……”
薛景书:“……”
黑瞎子望着手中掰下来的一小块鳞片,神色僵硬的望着薛景书,嘴巴动了动,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咔擦,咔擦——”
就看到面前巨大的蛋上面开始布满裂痕。
“蛋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