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五年就过去了,在这五年里面,薛景书帮无三省做了很多事情,下了不知道多少次墓,系统所给的风水与机关术都精通了,在道上也渐渐有了些“笑面书生”的名声。
至于为什么是笑面书生,因为薛景书看着太年轻了,像个读书人,脸上总是挂着笑容,不过薛景书杀伐果断,因此道上的人也算是给了个尊称,不然是打算叫他瞎眼书生的。
系统也时不时的下发奖励,可是让薛景书奇怪的是,白泽血脉的提升始终卡在百分之二十不能往前一步,神眼却已经进阶到百分之四十了,瞳孔外围一圈符文已经消失,只剩下两圈。
迟迟不涨的白泽血脉让薛景书很是苦恼,虽然自己的身体素质已经与前世相差无几,自己所掌握的技能也已经全部熟悉。但是血脉的浓度太低了,根本压制不住解开第一层封印的神眼。
薛景书现在眼睛上的白纱是完全不能摘下来了,薛景书曾经试验过摘下白纱,面对墓中的粽子,效果甚好,甚至能操控高等阶的粽子,但是对薛景书的眼睛与精神力伤害也不小,甚至薛景书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都有点碎裂的迹象。于是薛景书从那以后不再轻易使用神眼。
神眼的能力肯定不止这些,神眼就相当于是精神力的媒介一般,既然能操控别人的思想,那么,记忆应该也可以封锁和抹除吧。
薛景书若有所思的想着。
“小景书,想啥呢,想这么入迷?”
一个痞气低沉的男声在薛景书耳旁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薛景书立马从自己的世界里脱离出来,斜了一眼身旁的人(虽然眼睛被遮着别人看不见。)
这五年薛景书下的不少墓里面,经常碰到黑瞎子,二人有时是对立方有时是合作方,这也让两人的情谊日渐深厚……当然,这是黑瞎子自己认为的。
薛景书揉揉眼睛,叹了口气,黑瞎子也不是个心热的人啊。
他现在就是跟黑瞎子处于合作方的一边,前段日子陈四阿公找到薛景书与黑瞎子二人,请他们下了个不知名的墓去拿一把弓箭,当然也叫了其他不少的人。
其中带队的名叫陈立,是个有脑子的人,将下面人管的很好,因此没什么人会因为薛景书眼睛的原因而不长眼的过来刷存在感。
此墓倒不怎么凶险,薛景书其实蛮疑惑为什么会叫自己与黑瞎子来,以陈皮的人的本领下这个墓足矣。
黑瞎子在薛景书的旁边笑眯眯的看着薛景书,虽然薛景书并没有理他,但是也不妨碍黑瞎子在薛景书身旁叽叽喳喳。
薛景书依旧无视身旁的某个男性的声音,看着眼前的路,现在已经拿到东西了,准备出墓了。
“景爷,多谢刚刚出手相助了。”陈立上前一步,扶了扶眼镜,对坐在地上的薛景书恭敬道。
此人年龄虽小,但是手段却不可多得,并且比起黑瞎子来,更好用。陈立心中暗想,并且此人传闻中面貌与出现在道上的时候毫无变化,倒是与南瞎北哑一致,加上黑瞎子如此亲近那人……
薛景书对着陈立笑了笑,开口道:“无事,毕竟你们是雇主。”
薛景书虽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但是在道上的信誉出奇的不错,有实力,会完美按照雇主的要求做事,不会像黑瞎子那样关键时候黑钱,也不会像哑巴张一样半路失踪,并且最近隐隐有与南瞎北哑齐名的趋势,就是有一点不好,太喜怒无常了。
薛景书之前有一次接的雇佣,那边的人看薛景书是个少年模样,看着好相处,就想着好欺负,在里面到处搞事情。薛景书倒是任劳任怨收拾烂摊子,但是等雇佣关系一旦结束,那人就被薛景书瞬杀了。
这件事情闹的很大,那人所在的家族在道上是有些地位的,请了很多人追杀薛景书,无一例外,全被薛景书反杀了,当时道上的人都很难以置信,一个看起来十八,九岁的少年居然有这样狠的手段。
大抵是觉得追杀太烦了,薛景书独自一人将那个家族全灭了,因此,薛景书的名声彻底打开,名号也由瞎眼书生变成了笑面书生,毕竟杀那么多人还能保持笑容的,也只有薛景书这个怪胎了。
至于为什么没请哑巴张跟黑瞎子,哑巴张一如既往找不到人,并且他不接这种单子,至于黑瞎子,凑巧黑瞎子当时被请去下墓,因此也就错过这个消息了。
黑瞎子出来知道这件事情后,有意无意的针对了几个道上帮助那家人追杀薛景书的人。薛景书并不知道此事,也不管这些,只要不打扰他,一切好说。
“景爷,咋不理理瞎子我~”黑瞎子可怜巴巴的望着薛景书,薛景书感到一阵恶寒,你能想象一个一米八五的痞气帅哥装可怜对你撒娇的恶心感吗?
薛景书面上不显,朝着黑瞎子微微一笑。
黑瞎子见到这笑容立马端正了起来,直接变得贼正经,小孩生气了,不能惹。
陈立见到这一幕有些好笑,大名鼎鼎的黑爷也会有怕的人物?
众人休息一阵就起身离开这里了,雇佣关系结束,薛景书也就告退,不再与他们同行。
“小景书,等等瞎子我,我跟你一起走。”黑瞎子快步追上已经走远的薛景书,将手搭在薛景书的肩膀上,从背影上看,二人倒像是一对好兄弟。
薛景书看了一眼黑瞎子的手,到底是没把肩膀上的手给拍下去。
黑瞎子见到这一幕,墨镜下的眼镜盛满了笑意,这小孩,养熟了啊。
“最近有人请我下去办件事儿,”
“……”
见薛景书没有询问的意头,黑瞎子叹了口气,
“唉,那人跟我说也请了你,但是你拒绝了。”
薛景书停下脚步,转头望着黑瞎子,示意他说下去。
“要不看在瞎子的面子上,下一趟?”黑瞎子冲着薛景书扬了扬头。
薛景书嘴角一勾,淡淡的回了句,“不去。”
果然,三十七度的体温说出这么冰冷的话的,只有薛景书了。黑瞎子松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一脸受伤的望着薛景书,“景爷,你真的不去吗?”
随即薛景书冷漠的转回头,“叫人的钱我还能让你赚到?”
确实,那人说如若黑瞎子能请到薛景书,酬劳翻上一倍,毕竟,薛景书勘破幻境的能力,对此行很有用。
“得嘞,瞎子我啊,只能是个劳苦命咯~”
黑瞎子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朝着薛景书一笑,“那小景书就等着我回来吧~”
薛景书若有所思,伸出手往黑瞎子的背上拍了拍,收回了手。嗯,他背上的东西在这五年里被自己压制的差不多了,找个时间去系统找点秘方,看看能不能彻底将那个鬼东西给撕下来。薛景书暗暗的想道。
而这一举动在黑瞎子面前就是令人欣喜的安慰了,黑瞎子扬起了嘴角,开心的对薛景书说:“等黑爷我回来请你吃饭!”说完,黑瞎子就离开了,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离开的时候嘴上还哼着小曲儿。
薛景书轻笑了一声,“如果还是青椒肉丝饭的话你也就不用回来了。”
肉眼可见的黑瞎子潇洒的背影诡异的停顿了一下,然后逃一般的离开了这里。
小三望着这一幕笑了笑,看来不管重来多少次,小主人还是会跟他们成为朋友,看来大主人说的没错,有些人,天生就会吸引在一起的,没有办法阻拦,所以他们就选择帮助。
薛景书注视着黑瞎子离开的方向许久,然后转身离开了这里,“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那东西扯下来。”
小三:“……”,原来你注视他的背影是在想这件事情吗?
薛景书并没有从城里走,他被遮住的眼睛太引人注意了,所以他挑了个暗道走,人烟稀少,也足够隐秘,最重要的是,走这条道就可以直接进入自己在无家住的院子,不用被无邪看到!
那孩子,薛景书一想到他就有点烦躁,很少有人能够挑起薛景书的情绪波动了,无邪就是那幸运的一员,那孩子自从知道自己在那里住后,就背着他二叔的命令一直来找薛景书。
要不是无邪是主角并且还是吴家的人,薛景书真的很想把他毒哑了,跟黑瞎子凑一对得了。至于为什么没有毒哑黑瞎子的想法,很简单,因为打不过。
无邪因为偷偷找薛景书的事情不知道被无二白教训过多少次了,薛景书都感觉无二白对自己有意见了。
后来想了想剧情,无邪被引入局后都是靠着别人的保护活下来的,薛景书虽然不喜欢依靠别人的帮助,但是心底总归是对无邪有些羡慕的,羡慕他能有那么多人保护他珍爱他。
于是,在三年前,薛景书就在无邪来找自己的时候有意无意的锻炼无邪的反应能力和教一些防身的手段,心血来潮的时候也会教一点基础剑法,无奈无邪对这些功夫门道像是被堵住了门一样,只能学些皮毛。
薛景书常常心想,真不愧是只有黑瞎子能教出来的人,于是很有一段时间薛景书对黑瞎子很佩服,连带着对黑瞎子的态度都好了不少,黑瞎子虽然有些疑惑,却也想不出什么原因。
无二白或许是知晓了薛景书并无恶意,虽然性子有些喜怒无常,但是教无邪的都是些真本事,就没有再管无邪的去向,反而有些时候听到下面人上报无邪学东西的丑态的时候颇有点恨铁不成钢。
其实薛景书在心里有点将无家的人当作自己的家人了,无三省与谢连环总是时不时的关心他 ,之前薛景书受了重伤,但是因为忍耐能力极强,所以并未被谢连环发现,还拉着薛景书下墓。
下墓之后才发现薛景书受了重伤,谢连环发了好大的火,在暗处的无三省也暗地里来找过薛景书,跟薛景书说,受了伤一定要说,我们会担心你的。无二白也是,薛景书从墓里出来后,特地叫人快马加鞭赶来给薛景书疗伤,美名其曰,不想见到无家院子死人,会吓到老太太。
薛景书是真的不想被无邪看到,无家独苗不能打不能骂不能动,要不然薛景书真的想捏晕无邪然后把无邪丢到无二白院子里。
无三省,真不愧是你的好侄子,薛景书深吸一口气。
薛景书自己也没意识到,自己对无三省的亲人有一定的包容性,对无三省也有一定的信任,甚至有些事情也会与无三省商量。
小三看着这一切,都跟大主人预料的方向发展了,只是不知道薛景书在知晓轮回的事情后,是会朝着坦白相信他们的方向发展还是选择独自承受的方向发展。它有些担忧。
嗯?
薛景书感觉到了前面有些动静,似乎是有人在打斗。这倒是平常事,暗道之所以称为暗道,除了地方隐蔽,却也是个阴人的好地方,这种事情发生的多的去了。
薛景书像往常一样,爬到树上,在树之间穿越,在树上走,极少会有人注意到,自己也不用白费力气隐匿气息,他懒得去参与这些纷争。
“让我猜猜,是谢四派你们来的?”
一道清澈的少年音从树中传来,不同于无邪的天真在里,倒是多些成熟。
谢家?少年?莫不是谢语臣?想到这,薛景书对谢语臣还是蛮好奇的,毕竟八岁当家把谢家操持的这么好,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只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持棍站在树林间,长着一张雌雄莫辨的好长相,就是挂了点彩,身旁站着两位成年人护住谢语臣的后方,三人成三角鼎立面对着围了他们一圈的黑衣人。
“别挣扎了,中了软骨散,你们撑不了多久。”
说话的应该是黑衣人的首领,看样子这圈黑衣人或多或少的都受了些伤,不然哪会与谢语臣三人这般周旋,再观谢语臣三人,好嘛,也受了伤,这就是传说中的嘴炮等支援?
薛景书挑挑眉,打算接着看戏。
“倘若要杀,你们一群人上便是,何必还要与我们周旋?”谢语臣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家主印在哪里?”
哦,原来是要找家主印。薛景书继续吃瓜。
谢语臣听到这话噗嗤一下笑了出来,黑衣人们见到这笑容,都有些呆愣了,这少年长得过分好看了。
谢语臣抬眸,眼睛里满是杀意,冷声开口道:“那要看你们有没有命拿了。”
双方开始了激烈的战斗,不得不说,谢语臣是有两把刷子,这群人里面谢语臣身手怕是最好的,若不是中了药,这群黑衣人不一定干的过谢语臣他们。
此时谢语臣身后的二人均已重伤倒地,黑衣人还剩下五人,药效应该发作了,薛景书看的出来谢语臣的力道逐渐减弱了,却还在强撑着,那五个黑衣人也是被谢语臣伤到要害,一时居然都在谢语臣的手里讨不到好处。
于是双方二人又陷入了诡异的对峙之中。
“阁下要躲到何时?”
谢语臣冷声道,在刚刚就察觉到有人在树上,一直没有出手,谢语臣能感觉到此人并未刻意隐匿身形,也不知道师是敌是友。
嗯?察觉到了?薛景书挑了挑眉毛,该说不愧是二月红的徒弟吗,自己虽没有刻意隐藏身形,但是由于体质特殊的原因,没两把刷子的人还真察觉不到薛景书的存在。
薛景书揉了揉脖子,从树上跳了下来,僵硬的扯了扯嘴角。
“小朋友,需要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