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杳鱼死网破的神情让骆闻丁脸色收了收。
他舔了舔后槽牙,怒极反笑:“好得很,许清杳,你真是好得很。”
说着,他忽地猛地一踹旁边的垃圾箱,“咣”的一声,惹得许清杳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许清杳还没缓过来,就见骆闻丁捏住她的脸颊说:“你要真想作践自己,那随便你,但是姜德运不行,你要是敢靠近他一步,别怪我不看往日的情分。”
许清杳觉得有些可笑。
凭什么?他骆闻丁百无禁忌,她怎么就不能有样学样了?
就因为那是姜芷兰的堂哥?
许清杳笑了,笑得有些凉薄:“骆闻丁,你觉得我俩之间还有情分?”
在他选择联合姜芷兰对许家下手的那一刻,他们之间就玩完了。
骆闻丁却道:“有没有情分是我说了算,你要是不信邪,大可以试试。”
当天晚上,许清杳得到消息,姜德运与毕家联了姻,毕璇是他的未婚妻。
姜家就姜德运一个男丁,除此之外,就只有姜芷兰一个后辈。
姜家人丁凋零,但实力雄厚,从江南进驻京都后,姜家既没有水土不服,也没有内部矛盾,逐渐在京都扎了根,蒸蒸日上。而姜德运有姜家做背书,身价也水涨船高。
可以说姜德运是圈子里新晋的炙手可热的钻石王老五。
如今这个钻石王老五有了归宿,无疑断了许清杳的路,这其中有多少是骆闻丁的手脚,许清杳不得而知。
但许清杳知道,骆闻丁是在警告她。
姜德运这条路走不通,许清杳也暂时歇了给骆闻丁扣绿帽子的心思,因为银行催款来了。
许清杳焦头烂额,许志光的情况也不见得好,这时某个画廊突然来了电话,问许清杳还卖不卖手上那些存画——
当初她还是京都炙手可热的新兴画家,一幅画最少也是五位数。
后来许家破产,她手上那些存货基本成了废铜烂铁。
如今有人愿意入手,许清杳觉得自己看到了希望。
许清杳立马回复道:“可以。”
许清杳和对方约好了见面的时间,便动身前往。
两人约在京都一家有名的咖啡店见面。
许清杳看到眼前两鬓发白又大腹便便的男人,感觉有些眼熟,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直到对方开口,满嘴港式的腔调,让许清杳几乎一瞬间变了脸。
港城有一个姓黄的老板,四十出头,在外面出了名的玩得花。
据说上过他床的女人,几乎没有一个可以下床的。
他曾经对她示过好,是听说她在骆闻丁床上玩得开,所以邀请她一起,后来还是骆闻丁听到消息,找人打了他一顿才消停。
许清杳此时手指捏得紧紧的,看着面前浮肿又发福的男人,花白的头发都掩盖不了他眼中的浑浊。
许清杳转身就想走。
对方却道:“许小姐,你这一走,许家那么大一笔钱不想还了?”
许清杳一顿,黄老板露出了然于胸的笑:“你仔细想想那五个亿,现在除了我还有谁愿意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