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奕听此,瞪大了眼。
在救娘子和娘子留下的祈福牌之间,褚奕选择了前者。
他快哭了一般,双目通红,那双往日里充满暴戾的眸子,此刻盛着一层水淋淋的光,满脸舍不得的将那块牌子递了过去。
楚天明伸手去拿。
褚奕没松手。
楚天明就用力拽。
褚奕撇着嘴,与他僵持着。
楚天明说:“你到底给不给?松手!”
“你,你不能弄坏,这是、这是娘子送给我的……”
说完,褚奕一点一点卸了劲。
楚天明冷笑一声,祈福牌上用娟秀的小楷写了一句话。
他没什么兴趣,问:“真是皇后娘娘给你的?”
褚奕点了点头。
下一刻,楚天明将祈福牌往牛车外一扔。
褚奕一惊,忽然暴躁的冲下牛车,他体内都是楚天明喂的毒,疼的受不了,可此时褚奕不管不顾,朝牛车下扑去。
笨重的身体埋在那祈福牌之上,像一只愤怒的小狗,回过头,冲着楚天明露出恶狠狠的表情来。
楚天明停下牛车,问:“生气了?”
“这就生气了?”
“你以前对我做的比这过分多了!哼!我没毒死你你就该感恩戴德了!滚上来!”
然而,傻了的狗蛋是个有骨气的狗蛋,他不上讨厌之人的车。
将祈福牌挂在脖子上攥着,跟着牛车一步一步走。
随着时间的流逝,毒素一步步蔓延四肢百骸,褚奕连骨头都在疼,可他执拗的很,就是不肯上楚天明的牛车。
最后看他痛的浑身都在抖,鼻子耳朵里都流出了血,自己也没发觉。
楚天明说:“上来吧,不戏弄你了。”
褚奕当做没听到。
“狗蛋,还想不想让我救你媳妇?”楚天明不禁抬高了声音,“照你现在这腿脚,我们何日才能赶到朔北?”
褚奕一怔。
“你娘子还等着救命,不是吗?”
褚奕红着眼眶,重新爬上了牛车。
楚天明扔给他一块帕子,让他擦擦脸上的血。
褚奕没要,他粗鲁的抬起袖子,用袖子把脸擦干净了。
他,不是好人,扔娘子送他的祈福牌,不是好人,褚奕想。
*
孟棠是在蛊毒发作五日后醒的。
身子越来越差,每回发作后昏迷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只不过以往两三天而已,这回却昏迷了五日。
看到孟老将军和玉印守在床头,孟棠撑起身子,叫了一声:“爹。”
“快歇着,别乱动。”孟衍红了眼,说:“我家囡囡遭了这么多罪,是我这个做爹的没能护好你。”
孟棠摇了摇头。
她不希望孟衍自责。
她说:“不是什么大事,吃了药就好了。”
她环顾了眼四周,没瞧见褚奕人,便玉印:“他呢?”
玉印道:“一个人去了南疆。”
孟棠皱着眉,问:“他现在神志不清,你让他一个人去南疆?”
“皇后娘娘,他是神志不清,不是什么都不会,自保还是可以的,再说你体内这情蛊,本就是他所下,他体内情蛊的母蛊牵引着你的子蛊,倘若不彻底解蛊,你这身子是好不起来的。”
“这些都是他该做的,让他去吧。”
“他死在外面了怎么办?”孟棠问,那样她就彻底回不去了吧。
玉印目光清明,只说了一句话,却让孟棠浑身发寒,“如果死了,那就是他的命。”
到底是褚奕的命,还是她的命?
玉印平时瞧着嬉皮笑脸,不像个正经和尚,可与他相处了这么久,孟棠知晓此人就是个外热内冷的,为达目的心肠比谁都冷。
都说褚奕凉薄,可褚奕爱恨都是浓烈的,玉印不一样,他好像彻底舍弃了自己的七情六欲。
褚奕是在一个多月后,回到的朔北。
褚奕浑身都是血,他因为剧毒的缘故,已经失去了听觉,若是毒长此以往不解,会慢慢失去五感,不会让人死,却会让人陷入生不如死的境地,这便是楚天明报复人的方式。
褚奕问:“到了,到了。”
他的世界是安静的,安静的令人发毛。
楚天明说了一句话。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干成了深褐色,与泥点混合在一起,比和聂太后颠沛流离那会更加的狼狈。
褚奕听不到楚天明的话,脸上却露出了笑容,说:“快、快去来福客栈,救、娘子!”
褚奕和楚天明赶到来福客栈的时候。
孟棠已经不在来福客栈了。
褚奕茫然的站在客栈门口,听着小二絮絮叨叨的说店里已经没有这号人了。
“我、娘子呢?”褚奕迷茫的问道。
*
孟棠被孟衍送去了一处安静的庄子上,更利于孟棠养身。
随着春天的到来,园中的树木也也渐渐焕发出了嫩芽。
褚奕在被人带到园子里时,远远的看见孟棠穿着狐裘大氅,站在院中,小脸白到仿佛要发光。
褚奕跌跌撞撞的跑过去,内心的欣喜让他忘却了身体的痛,他高兴的唤了一声:“娘子。”
孟棠目光闪了闪,说了句:“狗蛋,过来。”
褚奕听不见,只能瞧见孟棠嘴唇碰了下,似乎对他说了些什么。
他好苦恼,摇着头说:“娘子,你写字给我看好不好?我听不见了。”说完,他烦闷的伸手,捶了捶自己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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