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乾清宫。
太医过来,给褚奕褚奕伤口。
孟棠看到那么多的血,那发簪定然扎的很深,她心里升起一股内疚感来,说:“你不用替我挡的。”
见她如此,褚奕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他说:“我怎会眼睁睁看着你受伤?”
“如今我没事,你倒是伤到了。”孟棠看着那伤口,眼睫微垂。
“疼不疼?”她问。
褚奕摇了摇头,说:“以前比这更重的伤都受过,不疼的。”
他伸手抓住她的小手,道:“再说了,这与你先前做的比,又算得了什么?你都不怕疼,我就更不怕了。”
他柔和的话语钻入她耳中,孟棠不知所措极了。
太医处理完伤口,缓缓退下。
褚奕道:“心里这般过意不去呀,那就叫声奕哥哥听听。”
孟棠眉头微微皱起。
先前与她行房事的时候,孟棠昏了头时,被他哄骗着唤了夫君,那时候她可以说是意识不清。
可现下,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叫这般亲昵的称呼,孟棠还是有些叫不出口。
“不愿呀。”褚奕脸上露出些许失落来,头微微垂着,像只没人疼爱的小狗,眸子也变的沮丧了起来。
孟棠抵抗不了小猫咪的诱惑,也抵抗不了小狗。
“奕……”
她还未叫出口,褚奕听到这个字,顿时双眼一亮。
“奕、奕哥哥……”孟棠干巴巴没有感情的将这三个字叫了出来。
她尴尬的伸手去抠边上的木几,脸颊微微红了。
褚奕见到这一幕,顿时忍俊不禁,只觉得她可爱极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孟棠。
“听到了。”他说。
他脸上是止不住的得意与兴奋,“棠儿叫的真好听,想听棠儿一直叫。”
孟棠手一抖,险些将木几上的茶盏打翻,她说:“不叫了,不叫了。”太羞人了。
“这么爱听,你找别人叫去,叫几声都行。”
“那不行,我只喜欢棠儿这么叫,除了棠儿我可没有好妹妹,谁敢这么叫我啊。”
“你伤口真的没事吗?”孟棠转移话题道。
“没事,别担心,真的没事。”
*
褚奕安抚好孟棠,走出寝殿,来到外边,他脸色微沉,问:“教坊司的人怎么做的事,连有人混进去了都不知?今日晚宴献舞,是教坊司的哪一位负责的?”
“是陈教坊使的徒弟负责的,听说是个新人,琴弹的极好,陈教坊使便收她做了首座徒弟。”李常福道。
“新人……”褚奕冷笑,“宫廷晚宴,让新人来主持献舞,真是好样的,将陈泽以及他的徒弟包括今夜的舞娘,都拖下去杖毙。”
伤了龙体便不能善了。
李常福眸中露出一抹怜悯来,他说:“是,陛下。”
“莫要让棠儿知道,她太心善了。”
“是。”
李常福刚要去下去宣旨。
只见陈泽带着一个红色舞裙的女子匆匆走了过来。
他按着那女子,与他一同跪在地上,说道:“今日是我与嫣红办事不利,竟让外人混进了舞娘中,还请陛下降罪。”
他来得倒快,一来便自主请罪。
褚奕盯着他,目光扫向他身边的女子。
褚奕眉头轻轻一挑,他说:“你抬起头来。”
听到这话,那女子缓缓抬起头。
褚奕眯着眸,道:“是你,没想到你如今在教坊司混的如鱼得水。”
嫣红跪在地上,说道:“那日多谢陛下和娘娘解散望春楼,解救了奴婢和姐妹们,嫣红无以为报,唯有入教坊司认真学艺,以期来日能跳出一支入的了陛下和娘娘眼的舞来。”
“陛下,今日之事是奴婢的错,与旁人无干,奴婢行事不周,还望陛下降罪。”
褚奕沉默的看了她会。
他说:“你当真心存感激?”
“陛下和娘娘的大恩,嫣红没齿难忘。”她咚的一声,用力磕了个头。
褚奕问她:“那你可想见见皇后?”
嫣红眸子微微睁大,她连忙道:“可以吗?陛下,奴婢想,奴婢想的!”
“可以,你需得答应朕一件事。”
“好,好……”她脸上露出了高兴之色来。
褚奕看向陈泽,说:“今日之事,便饶你们这一次,以后莫要再犯。”
陈泽松了口气。
褚奕转身,走进屋,陈泽小心的拽了下嫣红的衣袖,说道:“嫣红,看来陛下对你印象很好,若为前程,你可要抓住这次机会,走进陛下的心里去。”
谁知,嫣红听到这句话,却摇了摇头,道:“老师,我入宫不为名利富贵,更不会做出勾引陛下的事来。”
陈泽讶异的看向她。
教坊司的女人,哪个不想向上爬?嫣红是那些女人里,最努力的一个,他本以为她的心愿和她们一样,都是为了荣华富贵。
“这倒是叫我意外了。”陈泽说。
李常福道:“愣着作甚?姑娘,进去吧。”
“是,公公。”
*
孟棠不会绣花,可不知怎的,拿起桌上的针线后,她的手就自己动了起来,无比熟练的在绢布上绣出一朵小花来。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孟棠抬头。
嫣红着一身鲜红的舞裙,她提着裙摆走进来,脸上带着真真切切的笑意,嫣红望向孟棠,说:“娘娘,奴婢来看您了,您还记得奴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