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去我家?”孟赟听此,冷笑一声,问:“到底是保护啊还是监视啊?”
褚奕一直对孟家放心不下,搞不好这次正好派齐正言过来彻查孟家。
孟赟心里跟明镜似的。
齐正言摇了摇头,一本正经道:“孟兄说话怎的这般难听?陛下和娘娘情义甚笃,自是派我来保护娘娘的,怎能说是监视呢?”
孟赟嘲讽道:“你这话也就骗骗三岁小孩子吧!说出来你自己信么?”
齐正言拽着缰绳,与他并排走在道上,他晃了晃脑袋,道:“看来孟兄对陛下误解颇深啊。”
“误解?我呸!”孟赟愤愤不平的啐了一口,他冷哼一声,说:“哼,陛下那疑神疑鬼的性子,我还能误解他?”
“旁的不说,就说最近的,陛下怀疑张敏尧贪污受贿,让我等锦衣卫去彻查,老子蹲那张敏尧家蹲了半个月,听了半月的墙角,结果呢?哦,张大人确实收受贿赂了,贪了李大人的两包子!可真过分啊,你说这张大人想吃包子自己去买不好吗?非要拿李大人的,这下好了,陛下怀疑他贪赃!”
孟赟语气阴阳怪气极了。
他瞥了齐正言一眼,说:“这种事,你们金吾卫也没少办吧?”
齐正言为陛下正名,他道:“我们办的案,那一般是真贪污。”
“嗤!”孟赟不屑的冷嗤一声,扬起马鞭抽了下马屁股,道:“既要来我们孟府,走罢!别磨蹭了,今个日头好,我还想带棠儿出门散心呢!”
……
孟棠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听着家丁在琼鹰台上演练的声音。
院中跪着一个小太监,小太监手上捧着一封信,说:“娘娘,这是宫里人差小的送来的。”
孟棠接过,温言道:“起吧,以后在外头见了本宫,不必下跪,外头没那么多规矩。”
“是,娘娘。”
孟棠打开,是琳琅写的。
【娘娘,宫中一切安好。
萧妃娘娘无碍,奴才派人好生照看着。
湘妃娘娘依旧病中卧榻,不见外人。
越嫔、陈贵人变着法子争宠,想见陛下一面,被李常福公公赶出来了。
对了,陛下称病了,今日下朝后便身体不适,连折子都交给了内阁处理,躺在乾清宫养病,谁也不见,大臣有事启奏也被驳回。】
孟棠挑了挑眉,想起褚奕昨夜生龙活虎的模样。
病了?
他会这么容易病?
里面定有什么猫腻!
依照孟棠对褚奕的了解,这男人就算病了,也不会放着朝中事务不管,除非在谋划更重要的事……
孟棠拿出火折子,将信纸烧了。
她对小太监道:“带话给琳琅,陛下那边不用管,叫他看着点安宁堂,别让梅妃死在了里头。”
“是,娘娘,那小的这就回去了。”
“嗯,待久了采买司会起疑,你去吧,回宫后琳琅会给你赏钱。”
小太监高兴道:“谢谢娘娘!”
小太监离开后,孟棠起身,随手折了枝花,碾碎了花瓣汁水沾了一手,她心不在焉的想,褚奕在玩什么?
无故称病定是有事即将发生。
孟棠随婢女们进屋,用着早膳。
孟赟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棠儿,今个日头好,也不热,哥哥带你出城跑马可好?”
孟棠抬头,正要回话,目光忽的被他身侧之人吸引住了。
她看的不是人,而是人旁边的好感进度条……
只要有这进度条在,不管褚奕变成什么样,她都能第一时间认出来。
好家伙之前还在想褚奕在搞什么鬼,原来是在这等着她!
齐正言目光与她对上。
他冲着孟棠抱了抱拳,行了一礼,道:“臣见过娘娘,臣是金吾卫之首齐正言,陛下担心娘娘安危,特派臣来保护娘娘,娘娘在宫外这段时间,臣会寸步不离的跟着您。”
孟赟听见这话,只觉得晦气。
他说:“棠儿!莫要听他废话,你若不想他跟着,跟哥哥说一声,哥哥把他揍一顿再丢出孟府!”
“孟兄莫要这般不讲理,你揍了我可就是违抗皇命了,陛下在上,难道孟兄是对陛下有所不满想公然违抗皇命吗?”
“嘿,你这狗腿子……”孟赟骂道。
孟棠刚喝了口清粥,她随手拨了拨放桌上的鸡蛋,一只手撑着下巴,注视着他:“寸步不离?”
褚奕颔首,道:“是,这是陛下的命令。”
“齐统领要做本宫的贴身侍从么?也不是不行……”
孟棠坐直身子,收回手,道:“正好,本宫正在用膳,来给本宫布菜,哥哥你也坐。”
孟赟不知孟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上前,坐在了孟棠对面,端起粥喝了一口,他道:“棠儿,陛下实在太过分了,派这姓齐的过来,分明是不想叫你安生。”
他忽的起身,凑孟棠耳边上,道:“也说不准是为了借这事查咱们孟家。”
孟棠微微一笑,说:“查,让他查。”
“齐统领,愣着作甚,布菜啊,对了,帮本宫将这盘水煮蛋剥了。”
齐正言上前,一只手提袖一只手执箸,竟真的在给她布菜。
“还有我哥呢,别漏了。”
她轻哼一声,道:“以后这些伺候人的活,便交给齐统领做罢,也好叫绿霞他们休息休息。”
孟赟见齐正言在给他们剥鸡蛋,他小声道:“棠儿,虽然皇上很过分,可把齐统领当婢女小厮使唤,不太好吧?到底是金吾卫……”
齐正言作风严正,在金吾卫中素有威望,那双手拿过刀杀过人,却没干过伺候人的活。
齐正言将剥好的鸡蛋放孟棠碗里,道:“不碍事,若娘娘需要,臣照做就是了,能伺候娘娘是臣的荣幸。”
孟赟总觉得今日的齐正言怪怪的。
他与齐正言见面次数不多,可每回这个男人总是板着一张脸,凶神恶煞的样子,比他还像活阎王。
此刻这凶神恶煞的齐统领,却跟个下人似的低眉顺眼,服侍他们用膳。
孟棠拿眼神打量他。
心道褚奕可真是能忍,就凭这份忍耐,这份心性,也不怪乎最后几位皇子会死在他的手上。
“齐统领,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长得很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