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伴随着刺耳的闹铃声响起,新的一天开始了。
苏言言习惯早起,闹钟响起前她就睁开了眼睛。
陆晓曦翻了个身把头埋进被子里,试图掩盖住这熟悉又抗拒的声音。
天已大亮,万里无云,又是一个大晴天,推开阳台门,闷热感扑面而来。
苏言言快速解决完洗漱,收下军训服,就又钻入空调房中。
第二次闹钟响起后,终于有人闭着眼睛挣扎着坐起来。
“言言,你怎么起这么早,不困吗?”
看着坐在陆晓曦床边已经穿戴整齐的苏言言,还在梦与醒之间做心理建设的几位有些惊讶。
“不困呀,我每天早上都起这么早,你们肯定都是在暑假把生物钟搞乱了。”
“睡懒觉真的很舒服噫。”
“下一次要等到寒假了。“
“还是好困呀。”
“今天晚上必须和言言一样早点睡。”
……
“晓曦,起床了。”
苏言言见其他人伸伸懒腰开始起床,只好俯下身,凑过去喊人。
没动静。
“再不起来早餐要吃不上了,等会儿军训饿肚子。”
还是没动静。
“我动手了。”
想起昨日许阿姨说的话,苏言言抓住她的手把人拉了起来。
“装睡还挺厉害,许阿姨说的,让我不要惯着你。”
“言言,有你真好。”
陆晓曦知道以后肯定不会有迟到这回事儿。
“知道我好就行,把衣服换好再洗漱。”
苏言言把军训服摊放在她面前的被子上。
七点半,所有人都整理完毕,分成三组相继出了门,苏言言和陆晓曦最后离开,走向楼下不远处的食堂。
“好热啊,没什么胃口。“
陆晓曦慢吞吞喝下一口温热的小米粥喃喃道。
“那也多少吃一点,要训练一上午的。”
苏言言已经把粥喝掉大半,嘴里刚咬下一大块馒头。
七点五十三分,两人刚回教室坐好,班主任带着教官紧随其后走了进来。
“都到齐了吧,这是负责我们班这一周军训任务的教官。”
“同学们好,我姓朱。”
教官一脸正气,皮肤黑但是样貌却很标致。
只是他话音刚落,教室里就传出一阵笑声。
“很好笑是吗?看来大家都很期待今天的训练,现在按顺序,前面一半同学从前门出,后面一半同学从后门出,只给你们十分钟,我在操场上要看到你们集合完毕。”
有七八年带教经验的朱教官可不是吃素的,有的是办法让这些小朋友安分守己。
操场中央,迷彩服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大家或聚集在班级所在位置,或分散在各处,仍在寻找队伍。
直到朱教官到达队伍前面,班里的秩序还是一团乱。
“现在开始计时,什么时候人到齐了,全部安静下来就结束,这也是你们今天加练的时间。”
面对嘈杂的人群,朱教官提高嗓门,边说边走入队伍中清点人数。
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就给了个下马威,大家逐渐安静下来。
“已经过去五分钟了,女生全部到齐,男生还差五人,第一天就不遵守纪律,你们是在挑战我的底线。”
十分钟后,五人组团姗姗来迟,原来是商店买水去了,教官正要说什么,被讲台上的声音打断。
在经过四十多分钟的领导讲话后,总教官一声令下,队伍从中间往四周分散开来,各自被教官带到不同的训练场地。
12班被教官带到操场的一个角落,先调整站位,陆晓曦和苏言言的身高差不多,两个人被安排在第二排中间的位置。
第一个项目,站军姿,不只是简单直立的站着,身体的每个部位动作都有标准,最难的就是收腹挺直,长时间按标准站下来一定会腰酸腿麻。
太阳越升越高,晴空万里,无风也无云,教官在教完动作要领后,就下令全员站十分钟军姿。
他一边看着手表计时,一边在队伍中来回走动,强调纪律,没有人敢偷懒。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队伍里不时有人喊报告,陆晓曦感觉身体有些摇晃,腿也打颤,还是咬牙坚持着,尽量让自己不去想时间。
这时,旁边的同学突然向她倒了过来,陆晓曦被肩上突如其来的力道压制,差点也摔到在地。
顾不上疼,陆晓曦边蹲下查看情况边喊着报告,教官也闻声赶来,将晕倒的女生抱起往前方的树荫下跑去,初步判断应该是中暑了。
陆晓曦稍微活动了一下,又继续站着,见同学在校医的照顾下慢慢坐了起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十分钟过去,教官发出“稍息”命令,大家抬脚放松下来。
朱教官再次强调纪律,告诫大家不舒服立即报告,之后,又开始了半个小时的站军姿计时,那一个上午,也只进行了这一个项目。
吃过午餐,回到教室,风扇在头顶哗哗作响,不用学习,不用上课,也没有作业,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觉。
铃声响起没多久,教室里的学生倒成一片,有的已经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下午两点半,操场继续集合,太阳挂在正中间,抬头看一眼,脸火辣辣的疼,朱教官还是比较仁慈的,下午的训练安排在树阴下,内容还是以站军姿为主。
中途休息期间,朱教官像是换了一个人,表情不再那么严肃,和大家开起了玩笑,他教唱歌,教口令,和隔壁队伍切磋,还讲他们在军营里的故事。
作为家属,陆晓曦和苏言言感同身受,一个是哥哥,一个是爸爸,很佩服他们的坚持和毅力,也心疼他们的伤疤和创伤。
下午结束训练时,朱教官说到做到加练了十分钟,没有人抱怨,认真的态度还得到了夸奖。
晚上,早早的结束了晚自习,路灯下,操场上,零食店,到处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回宿舍的路上,有人说笑,有人打闹,也有人安静独行,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心事。
回到宿舍不久,姜雪和叶婷两人聊着天,突然就因为想家开始难过起来,陆晓曦坚持了两天,发现自己还不是很想家。
军训虽然累,但时间过的充实,以前都是白天在学校上课,晚上就在家学习,没有太多的自由。
现在离开了父母,有同学和朋友的陪伴,突然觉得可以自己支配时间,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高中生活比她想象中的要好玩的多。
苏言言因为父母工作原因,自小就养成了独立的习惯,这种离开父母一段时间的事情对她来说习以为常。
只是面对父亲的职业,她总是缺少安全感,害怕所有的意外,不过爸爸已经答应她,很快就要退居二线了。
通过大家互相安慰,宿舍也很快由哭声转为笑声。
~
一周后,漫长的军训终于接近尾声。
有几名全程没有做防护的男同学,脖子以上和军训服里的皮肤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此。
他们成功让自己的名字和形象在班级里脱颖而出。
而他们早已坚定的同一个目标,就是将来成为和教官一样的人。
朱教官离开前,所有人提笔写下感想,用歌声欢送高中的第一位“老师”顺利结业。
这段时光,会在长大后的每一次怀念高中时,出现一次又一次。
这些一起在太阳下站着军姿流着汗水,围圈而坐侃侃而谈,充满期待和幻想的日子,会留在每个人的专属青春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