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沅待在家里一直是浑浑噩噩的状态,无论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来。
“妈妈,他……还是没有来吗?”
季白沅抬头,晶莹剔透的红眸满含期待,在对上顾吱吱的眼神后,她的目光又一瞬间黯淡下来。
原来,他真的抛弃她了。
坏蛋。
季白沅红着眼,没出息的捧着自己的小腹,又疼又难受的嘬着自己的耳朵尖尖。
“呜,妈妈,我好没出息。”
她不想哭的,一点都不想哭的。
可是他就那样把她和宝宝丢下,一句话也没留。
还,还说想让她给他生宝宝,骗人,全都是骗人的。
她再也不要喜欢容烬了。
“妈妈,我不要给他生宝宝了。”
季白沅呜呜咽咽的抽噎着,豆大的泪珠将耳侧的毛发染湿了,一小撮一小撮黏在一起,很狼狈很狼狈的吸着鼻子。
“好,囡囡说不生,我们就不生。”
顾吱吱眼眶发酸,心疼的将女儿搂进自己怀里,轻拍她的后背。
此刻的小小也受不住此刻的氛围,一个跳跃直接扑进季白沅的怀里。
珍珠般的小泪珠要掉不掉的蓄在眼眶,软糯糯的小爪子轻轻搭在季白沅微隆的小孕肚上:“麻麻,你不要伤心。”
“小小会一直陪在麻麻身边的。”
容烬那个坏男人真是太坏了,竟然敢抛弃他美丽又可爱的麻麻!
等着,要是让他碰见他,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负心汉。
听到这话,季白沅泪水更加抑制不住了,长长的兔耳蜷缩成一团,愤恨又狼狈的擦着眼泪。
“宝宝说的对,他才不值得我为他流泪。”
哭红眼的小兔子总算是收敛了几分,眼底白蒙蒙的雾气也一点点褪散,整个人又恢复成之前冰冷的模样。
她捧着自己并不明显的小腹,一脸冷静。
“妈妈,你不要派人去查了。”
要是容烬真的喜欢她,不论他有什么苦衷,他都会来找自己解释的。
可是,他没有。
他把她一个人丢在大厅,不管不问,他压根就不喜欢自己。
之前装出来的喜欢,估计是另有目的。
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我的宝宝我自己养。”
-
狼族。
容遇坐在主座上,漫不经心地听着手下汇报。
或许是碍于他的实力,苏弘启那个老家伙竟然真的将长老会给解散了。
只是他那个孙女总是时不时出现在他身边,让他颇为烦躁。
“首领,如今族中的事务都由您来处理,您什么时候把夫人带回来啊?”
他们还想看小首领呢。
手下一脸期待。
容遇的眼神阴鸷冰冷,讥讽出声。
“什么夫人?”
“那只垂耳兔?她也配称作夫人?”
要不是她的血,他怎么可能那么晚出来。
他可是很讨厌那只垂耳兔的。
手下一副不解的神情:“首领,您怎么这样称呼夫人,您不是一直在找夫人吗……”
“够了!”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只垂耳兔。”
容遇冷嗤一声,下一秒,竟感觉脑海中一阵刺痛,原本压制住的人竟然蠢蠢欲动。
仅仅是听到一个名字就蠢蠢欲动了吗?
看来,那只垂耳兔在他的心里果然重要。
看来,他不把那只垂耳兔在他心里拔除不行啊。
容遇眯起眼眸,不知在思考什么。
季家。
因为季白沅怀孕,季蔺便将公司的事全权交给季川延处理,让她好在家安心养胎。
“呕。”
季白沅恹恹的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只玩偶,无精打采,干呕了几下后,又难受的红了眼。
蓬松的耳尖无力的垂着。
“麻麻,吃点酸的。”
小垂耳兔费劲踮起脚,软糯糯的小爪子小心翼翼的递给季白沅一颗山楂。
瞧着那颗色泽诱人的红山楂,季白沅不知想到了什么,接过来愤愤的咬了一大口,那股翻涌的呕意才有好转。
“麻麻,好点了吗?”
季白沅勉强笑了笑,将小家伙抱在怀里。
“麻麻没事的。”
只是孕吐的反应着实让她有些难受。
“小姐,有人来拜访。”
佣人前来禀告。
季白沅没甚精神的掀起眼皮,懒懒道:“让他进来吧。”
秦聿砚刚进房门,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奶香味,让他的眼神不由得一暗。
“是你?”
季白沅有些意外来人竟然是秦聿砚。
不过她没什么精力,就一直懒散的坐在沙发上,倒是小小见了他,忍不住往她怀里缩了缩。
而且听爸爸说,他是半妖,她也就没有隐藏身份的必要了。
“秦某今天是特地来向季总要回我的东西。”
东西?
季白沅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她身上有什么东西是秦聿砚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聿砚垂下眼眸,低低的笑了一声。
“前几日的音乐会上,是秦某救了季总,而且我常用的那串檀珠被套在了季总的腕间。”
提到音乐会,季白沅的心情顿时又不好了起来。
她捧着肚子,喉咙里抑制不住的泛起一股恶心。
连带着粉白耳朵都蜷缩成一团卷儿,莹白的脸庞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恶心泛起一层淡粉。
坏蛋,害的她还要承受孕期带来的反应。
秦聿砚下意识的站起身,作势要去碰季白沅。
季白沅没来的及躲避,一不小心被他碰到。
男人带着凉意的指尖触碰她的腹部,一股冰凉的寒意瞬间袭遍她的全身,让季白沅瑟缩了几下。
戒备的护着肚子退了退。
秦聿砚一顿,默默收回指尖,遮住眼底的晦暗。
“季总莫要误会。”
原本缩在季白沅怀里的小小立马探出了小脑袋,凶狠的呲着兔牙。
“不许靠近我麻麻。”
季白沅将小小抱在手上,眼中戒备未消。
“檀珠?秦总为何将檀珠套在我的手上?”
她倒是对那串檀珠有印象,她本来还很疑惑,它到底是哪里来的,原来是他套在她手上的。
“季总,那是我的随身之物,自出生起就带在手上。”
“之所以放在季总手上,自然希望它身上的佛性能庇护季总。”
说罢,秦聿砚抬眸一眨不眨的凝望着季白沅。
与此同时,一道悄然出现的身影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阴影下,他矜贵的面容正面无表情的盯着这一幕,猩红的眸子骤然翻涌出一层薄薄的阴翳,令人不寒而栗。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