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季白沅再次醒来以后,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她强忍着身上的酸痛从床上下来,却看到了床头柜上的字条。
“利息已要够,季小姐不要后悔。”
季白沅盯着纸条看了一会儿,随后将纸条丢在地上,强制将敏感期残存的一点依赖感抹杀殆尽。
她对容烬的感觉都是因为敏感期,安抚完自己以后,季白沅眼神逐渐变得冷淡。
季家。
季蔺盯着神色冷淡的季白沅,意识到了什么。
看来囡囡的敏感期过了。
“爸妈,对不起,这段时间让你们担心了。”
季白沅低头认错。
而顾吱吱急忙将季白沅拉到一旁,小声询问:“囡囡,你们做好措施了吗?”
季白沅一顿,根据记忆,敏感期里容烬都是做了措施的,而今天早上她也吃了避孕药,应该不会怀孕的。
“妈,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怀孕的。”
顾吱吱欲言又止。
她只是怕自己的囡囡又经历三年前那样的事情。
“那你和那只狼……”
“妈,我和他的关系已经到此为止了。”
见季白沅表情淡淡,顾吱吱最终也只将她最近的异常归咎于敏感期。
用晚餐的时候,季白沅还是没有在餐桌上看见自家大哥和二哥,忍不住问道:“爸妈,大哥二哥怎么还没有回来?”
话音刚落,季蔺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刚打开手机,季盛淮兴奋的声音就掩饰不住的传了过来。
“爸妈,小小他睁眼了!”
“和囡囡的眼睛一模一样!”
刹那间,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季白沅狐疑的看向季蔺:“爸,什么和我一模一样?”
“还有小小是谁?”
电话那头的季川延和季盛淮听到季白沅的声音后,下意识的立马挂断了电话。
兄弟俩对视一眼,目光凝重,异口同声道:“完了!”
季蔺暗道自己真是手欠,接什么电话,随后笑呵呵道:“没什么,囡囡你一定是听错了。”
季白沅压根就不相信。
“爸,我刚才明明就听见二哥说小小,还说什么和我一模一样。”
季蔺眯起狐狸眼,脑中飞快想着补救的办法。
如今瞒也瞒不住了,只能告诉真相了。
“囡囡,我们也不瞒你了。”
听到季蔺说这话,顾吱吱的心一跳,下意识的看向了季蔺。
“小小是我们之前捡到的一只垂耳兔,因为身体虚弱,便一直养着,我们就给他取名小小。”
季白沅一脸惊诧,却还是有一点怀疑。
“你们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季蔺叹了口气。
“囡囡你忘了?三年前你生了一场病,小小身子又虚弱,我们便不想让你费心,这几年就偷偷养着。”
“是和我和妈妈一样的垂耳兔吗?”
季蔺点点头。
“小小从生下来就体弱多病,大抵是他的父母不想要他了,才会将他丢弃。”
季蔺遮住眼底的愧疚,轻声道。
在小小身体还没有完全好之前,囡囡绝对不能知道真相。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季白沅的心一阵抽痛,像是被针扎一样,密密麻麻的疼。
“那我可以看看他吗?”
季白沅从小生活在狐族,还从来没有见过和她一样的小垂耳兔。
季蔺迟疑片刻,最终还是重新拨通了季盛淮的电话。
“爸?”
电话那头,季盛淮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季蔺的表情。
“让你妹妹看看小小。”
季川延和季盛淮心里一个咯噔,面面相觑。
难道爸将真相告诉囡囡了?
不过,季盛淮还是将手机的镜头调向了保温箱里的小垂耳兔。
保温箱里的小垂耳兔微微睁开眼睛,一双宛若红宝石的眼眸乖乖的盯着镜头,嫩叽叽的兔耳朵扬起一抹细微的弧度,看起来可爱极了。
雪白的兔爪子蜷缩在一起,像极了没有安全感的婴儿。
季白沅盯着这一幕,呼吸不由得一窒,同时胸腔处传来沉闷的痛觉,像刀一样一下又一下钝的她心疼。
等季白沅回过神来,泪珠已经顺着她的脸颊滑下。
“爸妈,囡囡,小小还要休息,就先不聊了。”
季川延看出了季白沅的异常,眼疾手快的将手机夺了过来,挂断了电话。
二人望着保温箱里的季小小,纷纷叹了口气。
“囡囡……”
顾吱吱知道虽然小小从小生活在保温箱里,但终究还是母子连心,哪怕小小只在囡囡腹中待了不到一个月,囡囡又岂会没有感觉?
季白沅回过神来,擦了擦眼角的泪,心中的刺痛感还是没有消失。
“那就是小小吗?”
季蔺点点头。
“小小从小生活在保温箱里,从来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再加上他身体情况不容乐观,我们也就没告诉过你。”
“他病的很重吗?”
听到小垂耳兔的身体情况,季白沅心慌的不行,急忙着急的问道。
“囡囡,小小如今身体还是很虚弱,暂时离不开保温箱。”
顾吱吱尽力安抚着季白沅的情绪,可季白沅显然心不在焉。
她只要想到那只和她几乎一模一样的小垂耳兔虚弱的躺在保温箱里,她的心就痛的不行。
“那我能去看看他吗?”
季蔺脸色一变,和顾吱吱交换过眼神后,轻声安抚道:“囡囡,小小需要的是休养。”
“你要是想见他,我让你大哥和二哥多给你拍几张照片。”
“等到了合适的时机,你再去见小小。”
听到这话,季白沅失落的垂下了眼眸,最终连晚饭也没吃几口,就失魂落魄的回了房间。
房间里,季白沅呆呆的坐在床边,脑海中又猛地蹦出来那只小垂耳兔的样子。
粉粉嫩嫩,可爱极了。
只是那虚弱的模样一直横亘在季白沅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那只小垂耳兔给她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让她很是心疼。
可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