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仇,你一定要不要忘记给你爹报仇,不然你娘我做鬼也不会安心的。”
十岁的闫仇看着躺在床上,已经奄奄一息,还不忘叮嘱他复仇的自己娘亲,忙不迭的点头,
“娘,你放心,我一定会给爹报仇的,但是你能不能别就这样离开我。”
听到闫仇的话,也许是人之将死,总有一点放心不下的东西,躺在床上的女人难得露出一抹温柔,对着闫仇说道:
“阿仇,娘走了,去陪你爹了,往后只有你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
“不…娘,你还没有看到我给爹报仇呢,你不能…”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床上自家娘亲双眼紧闭,已经没有气息。
此情此景,闫仇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露出一个十岁孩子该有的神情,哭的不能自已。
这一哭就是大半天,直到眼睛里的泪水流干,直到闫仇的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闫仇也没有离开床前一步,最后实在耐不住困意,就这么趴在床头睡着了。
正值隆冬,尸体放在床上隔了一天也没有出现异味。
第二天,闫仇就请来隔壁的人帮忙,半个小时后,他和他娘的尸体就出现在严家对面的那条街口。
这是闫仇和他娘商量好的,想要通过这种卖身葬母的方式进入严家,开启他的复仇生涯。
正如死去闫母预料的那样,闫仇顺利的进入了严家,只是这个买闫仇的人,却不是其他人,是与闫仇有着娃娃亲的严雅。
看着高兴的和严家长辈说话的严雅,闫仇的脸上尽是冷笑,心里止不住的想着,这些人就是害的他们一家家破人亡的凶手,他们凭什么能够这么开心,心中的恨意,让闫仇连指甲陷入皮肉之中都没有感觉到。
而这边喊了他几声,没有听到他回应的严雅走到他身边,拍了他一下才将人唤回神。
“闫仇,你刚才在想什么?我都喊你好几声了,你都没有答应我。”
听到严雅的话,闫仇弯腰开口回道:“小姐恕罪,刚才我只是看到小姐和老爷相处,想到了我自己的亲人才会…还望小姐不要怪罪。”
听到闫仇的话,想到自己是怎么把他买进府的,善良的严雅不好意思的说道:
“呃…我不会怪罪你的…往后在府里,你就当是在自己家。”
“谢谢小姐。”
听着两个一来一往的对话,严家长辈也没有开口打断,等到结束后,严家长辈看着闫仇开口说道,
“你叫yanchou?是哪两个字?”
“门三闫,人九仇。”
严父像是许久没有听过这个字,恍惚的重复了一遍,“门三闫,闫。”
见状闫仇开口接话道:“老爷,我的姓怎么了?”
说这话,闫仇也存着一丝试探,他想要看看眼前的这个人有没有为了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而有一丝后悔,可惜的是严家长辈的表情上只有怅然,并没有闫仇想要看到的。
这个样子,刚加决定了闫仇复仇的决心。
而听到闫仇问话的严家长辈,并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而后说道:
“闫…闫仇,往后你就跟在小姐身边,保护小姐的安全。”
“好的,老爷。”
等两人说完话,严雅就开口说道:“爹娘,我想去花园玩了。”
严雅的娘想说这大冬天的花园有什么可看的,不想让她乱跑,但疼爱女儿的严家长辈在严雅的娘开口说话之前,就让她去了。
等人离开后严雅当娘才对着严家长辈说道:“你就惯着她吧。”
“哈哈哈…那是我们的女儿,我可不得惯着她啊!”
“呵…就你这种惯法,雅雅迟早…”
“胡说,我的女儿怎么可能会长歪了。”
“…”
说到这里,严家长辈转移话题说道:“你看那孩子,是不是长得有点儿像严老弟啊!我刚才问过他,他今年也是十岁,弟妹要是把那个孩子生下来,如今也是这个年龄了…唉,也不知道弟妹当初为什么就悄悄离开了,闫老弟嘱托我的事情,我终究是没有办好。”
听着严家长辈的絮絮叨叨,一旁严家主母并没有开口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严家长辈不知道,但是她这个几乎和闫仇母亲朝夕相处的人可是对闫仇母亲十分了解的。
当初自严闫两家男人出去卖布的时候,就没少说过等自家男人回来之后如何如何的话,而收到自家男人噩耗,以及她家男人完好无损回来之后又是如何表现的,只能说是人之常情,她也理解。
只是,在周边一些碎嘴子人的影响下,这些情绪放大数倍,直至有时候,她看着她看向她们的眼神都淬着怨恨。
自家男人因为闫家男人的死,心情也是压抑的很,想按照闫家老弟的遗愿,照顾他的遗孀,她也是理解的,所以也就没有把这些事情告诉她,等着她要再观察观察闫仇母亲的情况时,她就消失了,人这么消失,她自是不会旧事重提。
而没有得到她回应的严家长辈,看着她说道:
“你怎么了,我和你说话都心不在焉的。”
“没什么,你也不必担心,当初你把闫家老弟应分的钱都给了弟妹,弟妹就算是离开,也不会过的太差,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儿子卖身为奴呢。”
“也对,是我想多了…不过那孩子也是可怜的,往后能多照顾就照顾一下。”
一眨眼过了五年,因为有严家长辈的话,闫仇在严府的日子,那是相当于半个主子的存在,生活那是好。
也因为他遗传了他爹做生意的才能,被严家长辈提拔在自己身前,几年下来也认识了不少人,同时也对严家生意有了不少的了解。
当然在这一段时间里,闫仇的注意力也并没有全部放在严家的生意上,在严家生活的越久,闫仇就越明白,能让严家长辈们感到痛苦绝望的复仇方式是什么。
“闫仇,你最近怎么这么忙啊,我都见不到你了。”
闫仇刚刚随着严家长辈从外面回来,还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在门口的时候,活泼开朗的严雅就从他的房间里冲出来,抓住他的胳膊撒娇道。
闫仇下意识嘴角微扬,但随即想到什么,将刚到嘴角的笑收了起来,而后将胳膊从严雅手中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