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杜组长。”梁倩内疚不已:“我本来想着这件事和案情没什么关系的……之前我也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的。
那天看到那份DNA检测报告之后,我都傻眼了,我完全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宋沛森就问梁倩:“梁教授,你们之前没想过,也许这真是乔希言吗?没怀疑过那死者会是她吗?”
“是有一点,但这个可能性实在太小了。”梁倩说:“我当时都完全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在其他人身上出现这种基因,为什么那个人明明和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亲子鉴定却是我的孩子?
我想来想去,除了当初在医院里的献血和抽血化验,也没想出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老乔也说了,既然那些人研制的药有这种特效,能在这么快的时间来治好身患绝症的人,但那种药却是能改变一个人的基因。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他们会不会能把一个人的基因改成特定的基因?能不能完全按照他们设想来改变呢?一个人的基因,又能改变多少次呢?”
“这也太吓人了吧?”宋沛森真是脸色都变了:“我知道有些生病治疗可能会改变基因,但如果真的能随便改变一个人的基因,甚至可以按照特定的序列来改变,这不是太可怕了吗?
这世上会出现两个三个甚至更多个有同样基因的人,那这个世界不是乱套了?
如果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他们甚至连基因排序都一样,那要如何证明这两个人,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如果有人利用这个来犯罪,那岂不是会让无辜的人为不曾犯过的罪买单了吗?
随着现在数据库的完善,基因已经成了警方锁定犯人的有效方式,可若是犯罪分子利用这种方法改变了自己的基因,那岂不是要让他们轻易脱罪了,反倒是没有犯罪的人要替他们顶罪了?”
杜宇的脸色也极其难看:“真有这种可能吗?”
“怎么会没有。”宋沛森急得声音都变了:“现在不是已经出现了吗?那个叫关关的,来历不明的人,竟然有了一个原本不是属于她的基因,像她这样的人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那些人应该是在很多年前就在研究这些药物了吧?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因为那个科研所而改变了基因的人有多少?
还有这起案件里那些我们查不到身份信息的人,会不会连他们的基因都是假的?
甚至现在躺在解剖室的那两具尸体,他们的基因是不是也是假的?如果他们的容貌和基因都是假的,加上指纹也完全被破坏了,我们还怎么识别他们的真实身份?”
“不用太过紧张。”杜宇拍着宋沛森的肩膀,安慰道:“就算他们做过整容,在做样貌重组的时候,还是能检测出来的。现在面容重组的技术已经很先进了,不管你的脸经过多少次改造,通过数据分析和组合,还是能还原你原来样貌的。
不过那些人的确很狡猾……基因改变,这真是我们没有想到的,以现在的科技水平,这真能实现吗?
如果基因都能这么轻易的改变了,这对我们以后侦破案件来说,的确会成为一个很大的麻烦。”
杜宇说着,又问梁倩:“关于那家医院的详细资料你们还有吗?”
“我们怎么会有那家医院的详细资料?”梁倩摇头:“回来之后,我们有在网上查过那家医院,也问过一些业内的朋友,但他们都说没听说过,也不了解。
老乔怀疑那家医院应该是会员制的,也就是说,这是一家不会对外公开营业的医生,只有通过会员介绍才有机会接收治疗。
可究竟是不是,我们也不清楚。
后来老乔也尝试过联系之前那个给他留言的人,可是那个人一直都没有再回复老乔的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他把治疗的事告诉你们,算不算是破坏了规矩?”宋沛森说:“梁教授,你不是说那个医生给你们提了几个要求,其中一个就是不能泄露消息,不能告诉任何人你们在他们医院接受过治疗的事吗?
像他们这种违规治疗的话,肯定是不能让人知道的吧?这可是和其他医院不一样,其他医院有这样好口碑传出去会有更多的病人去接受治疗,但他们似乎不需要这些。
这事情如果传播开来,那他们医院违规操作的事肯定就会曝光了,不仅主治医师,连医院院长都有可能会被判刑的。”
“对,我们也是这么怀疑的。”梁倩说:“那个人可能是看我们这一家人太可怜了,才忍不住把事情告诉我们的,但因为这泄露,他可能会遇到麻烦,这让我们十分不安。
当初在医院接受治疗的时候,我们还没有意识到这里的问题。
在回来之后,小言的病情渐渐好转,老乔才想起来要去感谢那个人,就尝试着和那个人联系,这个时候,我们才发现联系不上那个人了。
我们也不知道他是被医院警告不许再和我们联系,还是出了什么意外,这让我们十分的不安。
但我们没有那个人的联系方式,老乔就尝试着打电话给那个医生,想找医生了解一下情况,但电话打过去,那个手机已经关机了,医院的电话也停用了。”
“总不能是因为有人泄露了一次消息,他们就把手机和电话都换掉了吧?那也太谨慎了吧?”宋沛森说:“这样就不担心其他病人联系不上他们吗?”
“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梁倩语气也挺沉重的:“虽然我们有安慰过自己,说这是不是只是个巧合,是不是我们想太多了,可哪有这么巧的事呢?真有那么巧的事吗?”
“你们后来有继续调查过吗?”杜宇问。
“有的。”乔教授开口了:“在那之后几年,有一次我参加一个国外的研讨会,正好就在那个城市举办的,在研讨会结束之后,我就找了个时间,去了一趟那家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