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贵父子是在江陵市要修建常丰大楼的时候便认识那位殡仪馆的老馆长了,但算不上是有什么交情,只不过后来在陈馆长帮过许家贵之后,又帮忙做了风水局,让许家的生意重新有了起色,所以许家贵父亲就一直把那位陈馆长当成他们家的贵人,对陈馆长也是尊敬有加的,倒是时常会去找那位陈馆长。
但那位陈馆长对他们许家的人似乎也不怎么待见,关系真说不上有多好。
许家贵父亲过世后,许家贵就更是没有再去见过那位老馆长,要不是后来许清雨出了那样的事,他还真想不起来有这个人。
连他自己都觉得当时是有点儿病急乱投医了,毕竟医生也看过不少,许清雨的病一直都没治好,他是实在没了法子,才想到之前那位殡仪馆的馆长,就记得好像以前那位老馆长给了自己一个护身符,他的病就好了。
后来他就带许清雨去见了老馆长。
老馆长本来是不想再管他们许家的事,但看到许清雨这么小一个孩子也是可怜,就帮了这个忙。
按照老馆长的说法,这事的确是有人搞鬼,他让许家贵留意身边的人。
许家贵知道做这件事的人就是他自己的妻子,但那又能怎么样呢,无凭无据,他也不能直接找符艺对质。
有了老馆长帮忙,许清雨的状况是慢慢好转了,许家贵也在符艺面前隐晦的提了一下,不知道符艺是怎么想的,但至少在一段时间内,许清雨都没有再犯病了。
直到去了雷亚岛之后。
许家贵在接了雷亚岛这个度假区开发项目后不久,陈馆长就打电话来骂他,说他犯糊涂什么的,还一再强调说雷亚岛那地方是个大凶之地,一定会有血光之灾的。
许家贵那个时候早就被利益冲昏了头,哪里听得进去,他直接就把陈馆长的电话给挂了,甚至陈馆长来公司找他都躲开了,直接避而不见。
陈馆长说的事,他更是没放在心上。
这雷亚岛风景不错,而且游客一直很多,这么久了,可没见发生过什么事,怎么就大凶之地了?
常丰大楼那儿还能说是正对着坟场,可这雷亚岛怎么了?好好的一块地,怎么就凶地了?
连许家贵自己都没想到,他把许清雨带去雷亚岛,这一回来,人就出事了。
上次因为符艺也在场,所以有些话许家贵也没说,就隐瞒了一些事实,实际上,许清雨是去了雷亚岛之后才出的事。
发现许清雨病情突然恶化,许家贵彻底慌了,他以为又是符艺做的什么手脚,觉得这女人不害死许清雨是不会甘心的。
于是他忙又去找了陈馆长。
这次倒好,是陈馆长不接他电话了,找到殡仪馆,陈馆长也是避而不见,殡仪馆的人是说陈馆长放年假了,许家贵真是急疯了,给陈馆长打电话,发信息的,就说许清雨病得很重,求陈馆长一定要救许清雨。
陈馆长收到信息后,便直接去了医院,看到病床上的许清雨,他的脸色也是非常难看。
他告诉许家贵,那雷亚岛上的东西太凶险了,对付不了,让许家贵尽早放弃吧。
许家贵听到这话也挺崩溃,这度假区都建一半了,还怎么放弃?
经过许家贵的软磨硬泡,最后陈馆长就告诉许家贵一个办法,就是摆尸阵。
摆尸阵的关键就是要找更凶恶的邪灵去把原来的邪灵镇住,按照雷亚岛的情况来看,找到母尸是最好的。
但这所谓的子母尸比中头彩还难,哪是这么容易找到,最后陈馆长也就只能用女尸和小孩的尸体来替代,摆了一个风水局。
摆这个局的时候,陈馆长还千叮万嘱的,这尸体绝对不能被挖出来,否则将会大祸临头。
许家贵自己也是很小心,但这度假区里埋了尸体的事,他也不能和施工队说啊,谁知道这尸体怎么就被挖出来了呢,埋进去没几天,就这样被挖出来了。
不仅工程被延误了,他自己也差点儿进了大牢。
后来还有有人主动提出来要帮他顶罪,他才逃过了一劫。
当然,这顶罪也不是白顶的,他给了对方一大笔安家费。
那个帮他顶罪的人说是自己得了绝症,而且儿子也是遗传了他的病,他要这一大笔钱,是给他儿子治病的。
这要求说实话,也不算过分,许家贵当然是答应了。
只是他没想到那个人会在牢里自杀。
这不是他逼对方顶罪的,而且对方这死得突然,究竟为什么会选择走那条路,没人知道,许家贵也不知道。
但对方的家人却觉得那个人是被他逼死的,还曾经到他公司来闹过。
尸体被挖出来后,许家贵去找过陈馆长,问他这事还能不能挽回,有没有办法挽救,陈馆长只回了他一句:准备收尸吧。
后来他也去找过几次陈馆长,陈馆长一直都避而不见,最后一次,接了许家贵的电话,陈馆长就告诉许家贵说,他准备要离开这里,让许家贵以后不要再来找他,他不会再管许家任何事。
另外,之前这些事,包括什么摆尸阵的事都不能说出去,更不能说这件事是他做的。
在那之后不久,那位姓陈的老馆长果然离开了殡仪馆,没再回来,甚至连手机都换了,想找也找不到。
连殡仪馆其他员工想要联系他,都联系不上。
雷亚岛血案发生后,许家贵想到了之前陈馆长说的那些话,他也曾经想要去找那位老馆长,但一直都联系不上。
最后也就只得作罢了。
听许家贵说完这些事,杜宇就问他:“既然都过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你突然又要找那位老馆长?”
许家贵无奈苦笑:“我只是觉得,或许这个时候,也就只有他能救得了岛上那些人了!虽然……清清可能已经……但我并不想放弃这一线希望。”
宋沛森追问道:“所以,石峰岛杀人案你是知道的?”
许家贵沉默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是,我知道!是我替他们隐瞒下来的。”
“他们,你说的他们是谁?”宋沛森问:“那几个凶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