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尸阵的事是真的?”杜宇显然不相信许家贵说的话:“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你今天到殡仪馆去干嘛?是不是去找之前那个老馆长的?他就是你说的那个高人,是不是?”
许家贵虽然脸色不太好,但还是点头:“是……”
宋沛森显得有些动怒:“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许家贵有些慌了神:“我,我……可是这老馆长的事和你们现在在查的案子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吗?”
杜宇轻拍了下宋沛森的手臂,转而又问许家贵:“那个摆尸阵究竟是怎么回事?”
许家贵定了定神:“刚开始,就是清清一直做噩梦,还有那些奇怪的举动,让我觉得有些害怕,虽然我怀疑这事是符艺搞的鬼,但我没有证据,也不敢把事情闹大,生怕她会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事来。
其实我小时候,也曾经有,有出现过类似的症状,不过,那都是三十几年的事了。”
“三十几年前?”杜宇问道:“江陵市常丰大楼纵火案,你应该知道吧?”
许家贵苦笑:“那栋楼是我们公司承建的,我当然知道!而且当时还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故,本来我父亲是打算在那一片区都开发起来的,事故发生之后,计划也就取消了,公司还赔了一大笔钱。
我,我就是在那之后不久,开始频频做噩梦的,老馆长他说我是被冲着了。
纵火案发生后不久,我跟我父亲去过一次现场,回来之后就那样了,吃药看医生都没有用,后来父亲就带我去殡仪馆找到当时那个馆长。
我们在现场的时候就见过他,那个时候他就有警告过我们,让我父亲别带我到那种地方去,说我年纪小,身体也弱,很容易被冲着,会生病的。
本来我父亲也是不相信那些话的,觉得那老馆长就是个神棍,骗子!可是回来之后,我的情况是越来越严重了,跑了很多家医院,药也吃了不少,都没有好转,最后他才带我去见了那位殡仪馆的陈馆长。”
“那位陈馆长的家也在那里,你知道吗?”杜宇又问道。
“我知道啊!但是他家里也没其他人!他就自己一个人住,就算那地方烧没了,也只是赔点儿钱的事。”许家贵说。
“就赔点儿钱的事?”听到许家贵这话,宋沛森都笑了:“你们还真不缺钱是吧?”
许家贵尴尬不已:“宋先生,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在这场纵火案里,很多人都失去了他们自己的亲人,相对来说,只是被烧毁一个住的地方,和失去至亲至爱的人这种痛苦对比起来的话,就,就没那么严重了。”
杜宇直接就对宋沛森说:“小宋,你先给我出来一下。”
宋沛森犹豫了片刻,便跟着杜宇出去了。
走到审讯室外,杜宇就问宋沛森:“小宋,你怎么回事?”
宋沛森轻轻的吁了口气:“抱歉,我就是有些情绪失控了……这许家贵,一直在隐瞒我们,一直在那儿说谎,我现在都有些不敢相信他说的话了,谁知道他是不是又欺骗了我们什么?
他这样一直不说实话,不是严重耽误我们侦破案件的进程吗?”
“冷静些。”杜宇说:“这刚开始,也没人想到现在这个节目会和几十年前的纵火案扯上关系吧?那些事他之前没有提,也无可厚非的。
符艺应该是这个案件里一个关键的人物,不过她现在也死了,想要得到信息,也就只有从许家贵这里找突破口。”
宋沛森忍不住问道:“老杜,难道你不觉得许家贵他还有事情隐瞒着不想说吗?”
杜宇不紧不慢地说道:“别着急!许家贵他之所以不敢说实话,无非也就是两个原因,第一担心许清雨会有危险;第二,怕坐牢。
他的确是有掺和了一些事,肯定也做了不少见不到光的事,虽然他想把责任都推在别人身上,但只要是他做过的事,他一定跑不掉的。
现在我们已经追查到这些相关的线索了,相信整起案件很快也就能水落石出了。”
回到审讯室,杜宇看了眼坐在那儿发呆的许家贵,就问道:“许家贵,我们现在可以继续了吗?”
许家贵缓过神来:“啊?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
“大楼纵火案!”杜宇说:“后来你的病好了吗?怎么好的?”
许家贵慢慢地说道:“那个时候的事情,我还记得不少,甚至晚上做噩梦的内容我都还记得,全都是那些烧得血肉模糊的人在那儿冲着我大喊大叫的。
陈馆长说我是被冲着了,因为我年纪小,还体弱多病的,最容易被那些脏东西缠上,他说他在殡仪馆做了很多年,这种事见得多了,那些被烧死的人,怨气大,没地方发泄,如果不好好处理,我很快就会没命的。
后来他是给了我一个护身符,我戴了差不多十年才摘下来还给他的。”
“在红湾度假区凶杀案发生那段时间,陈馆长就辞职离开了,你知道吗?”杜宇又问了一句。
“知道!”许家贵神情更加尴尬了,而且显得很是懊恼:“我之前如果肯听他的话就好了。”
“看来你和这位老馆长关系还不错?”宋沛森问:“那你怎么会联系不到他?”
“我真没骗你们!”许家贵着急的说道:“老馆长说摆尸阵是最缺德的法子,他……他有劝过我不要用的,但,但是我太固执了,听不进去他说的话……
我当年在纵火案现场被冲,事后陈馆长给了我一个护身符,还,还帮我们摆了个风水阵,他弄那个风水阵,花了近半年时间,在那儿之后,我们家的生意才又慢慢好转起来。
而经过那件事后,我父亲一直把这位老馆长当神人一般,还要让我当他干儿子,当然了,老馆长没答应,他说干他们那一行的,身上的阴气太重了,会克亲友。
不是说他当殡仪馆馆长有什么问题,而是说他经常帮人处理一些诡异事件,很容易招惹到那些脏东西,他以前的妻女就是这样被他害死的,在那之后,他就没有再结婚生子了,也和所有亲友断绝了往来,就是不想连累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