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贵妃心中有点发怵,安陵容这么说,不是很容易让人误会她和温实初有什么吗?
本来她和果郡王的事就让后宫万众瞩目了,安陵容再这么模棱两可的说法,更容易让人误会。
“安陵容,话说清楚,你凭什么说温太医一定会告诉我这件事?祺贵人陷害我一次不够,难道你还要陷害我第二次吗?”
顾烟差点扶额,熹贵妃这是怎么了?这种说法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于是忍不住呛出声:“熹贵妃,慎言!”
安陵容也说道:“熹贵妃进宫之前,温太医可是到你家求过亲的,如此忠心耿耿的太医,难道不会对你甄嬛说什么么?”
话锋一转,安陵容又道:“或许,不是果郡王跟你熹贵妃有了什么,而是温太医跟你熹贵妃有了什么吧?”
熹贵妃恨不得上去撕了安陵容的嘴,这种话也是可以乱说的?一次两次被人这样说,熹贵妃真是快无地自容了。
于是瑾汐很是“忠诚”的上前抽了安陵容一巴掌,“凭你是谁,也敢嚼娘娘的舌根!”
安陵容好歹是皇妃,崔槿汐说白了只是贵妃身边的宫女,凭什么可以打自己?现在的安陵容也不是逆来顺受的主,崔槿汐敢打她,那她也敢打崔槿汐。
毫无意外的,安陵容直接起身,“啪”一个巴掌打了回去。
甚至比崔槿汐的巴掌还重。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打我?”安陵容怒道。
苏培盛皱了皱眉 。
“有些人真是不把宫规放在眼里,这景仁宫有皇上,有皇后,还有皇贵妃,可谁知妃嫔犯了错不是由主子教训,而是由一个小小的婢女来教训后妃,传出去不得笑掉大牙!”欣贵人嘲讽道。“熹贵妃,你就是这样教育你底下的奴婢的?”
崔槿汐向皇上皇后等人福了福:“我家娘娘好歹是六阿哥的生母,怎么能由得一个心思歹毒的安陵容作践污蔑。”
皇后不悦,一个奴婢竟敢当着皇上皇后的面教训妃嫔,就是以前的华妃也不曾如此。
“熹贵妃新人胜旧人,倒是让我想起了以前的华妃。”皇后笑里藏刀。
崔槿汐忙跪了下去,连连道自己不敢,此举只是为了护主罢了。
皇上倒是没怎么说话,也没有责罚,看起来真真是在维护熹贵妃,为了熹贵妃连她的奴婢犯了错都可以不责罚。
在座的人精见皇上此举,纷纷感叹熹贵妃命好,前有通·奸一事都能功成身退,现在奴婢以下犯上,皇上也不追究 ,看来皇上他是真的爱。
熹贵妃内心得意不少,原来这张酷似纯元的脸,在某种程度上还是挺好用的。
“皇上,臣妾要告发熹贵妃谋害臣妾和臣妾的孩子!”
正当熹贵妃得意之时,惠妃沈眉庄猛然跪在地上,诉说着自己的冤屈。
熹贵妃大惊,惊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眉姐姐,你在说什么?”
沈眉庄字字泣血:“皇上,是熹贵妃骗臣妾用了舒恒胶,是她要害臣妾和臣妾的孩子!”
话音刚落,安陵容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声中透露着无奈和心酸,“甄嬛,沈眉庄,你们俩也有今天!”
皇上觉得安陵容是疯了,于是让苏培盛把她暂时拉了下去,现在处理熹贵妃和沈眉庄的事。
“惠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皇上问。
“臣妾当然知道。不过臣妾也是后来才知道的,熹贵妃,就是害臣妾难产的真凶!刚才臣妾细细想来,觉得安陵容说的对,若非熹贵妃,臣妾怎么会用的上那舒恒胶。”
“这么多年来,舒恒胶已经变的硬邦邦,与熹贵妃之前所用状态相差甚大,可熹贵妃依旧把它给了臣妾。实不相瞒,臣妾前几日因为自己难产之事召了温太医前来问话,温太医一番推测下来,才问到舒恒胶的事,可令臣妾没想到的是,温太医说,熹贵妃早在去甘露寺之前就知道了这件事。”
“既然如此,那熹贵妃还把舒恒胶给了臣妾,这不是有所图谋是什么?”顿了顿,沈眉庄继续说道:“臣妾原本也不信,可昨儿个臣妾亲自去永寿宫问了,口风之下,臣妾发现熹贵妃真的是如臣妾所猜测的那般。”
“今儿个皇上召了后宫众人来问话,臣妾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还请皇上为臣妾做主。”
皇上眯了眯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加不耐烦。
“传温太医。”皇上道。
作为这件事的关键人物,温实初当然要出场。
而熹贵妃还在傻乎乎的以为,温实初会帮她。
熹贵妃依旧在不依不饶:“眉姐姐,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说出这样的话。”
沈眉庄:“我也没想到,嬛儿你会这样对我。”
“我没有!”
“嬛儿,这么多年来,我深知你是什么性子,你也知我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我们两个,就不必骗来骗去了。”
熹贵妃的护甲深深陷在手掌中,“允礼,我好累,真的好累。”
不一会儿温实初就到了,皇上问了话,温实初也都一一答了,所以更加证实了沈眉庄的话。
崔槿汐又在护主:“温太医,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温实初本来低着头,听到崔槿汐的声音后抬了抬:“微臣为皇上办事,自然要维护皇上的利益。况且微臣本就是实话实话,为什么不能这样说话?”
熹贵妃冷笑几声,似是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你们一个个,好得很。”
心沉到了深渊,熹贵妃也不管不顾了,要揭穿丑闻是吗?大家一起啊!
反正都破罐子破摔了,还怕什么?
“人人都负我甄嬛,那我负一次众人又何妨!”
熹贵妃开始揭老底。
“皇上,敦肃皇贵妃的欢宜香,是你动的手脚吧?你害怕年家的兵权,所以不敢让华妃有孕,又怕年羹尧功高震主,所以想着法子遏制他们兄妹二人!”
“你一边享受着年羹尧给你带来胜利的号角,一边害怕他会抢了你的帝王风头,所以对他又恨又敬,当真是矛盾极了。”
果郡王都死了,熹贵妃的老底也保不住了,人没了牵挂,就什么都不怕了。
“皇上的心真是难以捉摸啊。”熹贵妃笑起来:“皇上知道敦肃皇贵妃死的那天,臣妾在她脸上看到了什么吗?”
熹贵妃自问自答:“是绝望,是悲痛,是错付,更是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