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昆仑虚,就有人来告诉顾烟,说是赤狐族的人请她回去一趟。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赤狐族的人能憋着什么好?不过是看着顾烟现在飞升了上仙,想要来沾沾好处罢了。
有些事也该算算了,跟瑶光师父说明了理由,顾烟便又动身去了赤狐族。
不管怎么样,哪怕是最后断绝原身与赤狐族长的父女关系也无所谓。因为顾烟实在想不通,这样的家要来干什么?
不过一会儿的时间,顾烟便稳稳落在了赤狐的地界,迎面看到的就是花团锦簇的打扮,美其名曰是为了欢迎顾烟,但顾烟看了只想吐。
赤狐族长满脸笑容等着顾烟,夫人则和以前一样,对顾烟没什么好脸色。
“女儿啊,我的上仙女儿,你可回来了,爹爹想死你了。”
顾烟抬手制止:“我今天回来不是叙旧,也不是为了什么家族荣誉,而是要和你们算算账。”
族长的笑一下愣住了:“算账?算什么账?我的好女儿,难为你这么有孝心,知道爹爹养你这么大不容易,所以想报答爹爹的恩情,爹爹心领了,只是这账算不清楚的,还是不麻烦了。”
顾烟冷笑:“你误会了,不是算你的账,是算我的账。”
“算算这么多年来,你们对我做了什么,也算算你究竟够不够资格当我爹!”顾烟怒吼。
现场的气氛一下冷下来,原本以为是美满大团圆,没想到是算账专场,有些狐狸觉得晦气,早知道不来了。
当初说的好听是看上仙风姿,事实呢?是来辩家长里短?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桩丑事要怎么说?
族长:“逆女,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自然是清楚的,像你这样的爹,白送给我都不要。现如今断了关系正好,省的丢了我玄女的脸。”顾烟如是说道。
族长气的直打颤,家里好不容易有了个出息的人,没想到竟然要不认这个爹,族长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寒心还是伤心 。
有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狐狸起哄: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玄女上仙,你要怎么跟族长断绝关系?”
“是啊,这又不是买卖,可以用货物来衡量。”
顾烟狠狠剜了他们一眼。
那些人感受到顾烟的狠厉,默默闭上了嘴。“不就是个上仙嘛,有什么好嘚瑟的。”
心里是这样想的,但他们却不敢说出来。
顾烟睥睨着众人,一脸不屑:“我自有我的办法。”
“玄女。”夫人的声音响起。“我知道你是觉得我们亏待了你,可你是庶女,怎么可能跟未书相比,未书嫁的是青丘的白玄上神,是我们赤狐族的骄傲,如今你虽说也拜入了瑶光上神座下,这是你的造化。飞升上仙,或许是偶然,或许是你的运气,但不管怎么样,这都不是你炫耀和看不起我们赤狐族的资本。”
顾烟冷哼一声:“自小大姐便待我极好,我不羡慕大姐的姻缘,我只在意我的实力,如今我有这个实力,那便是我最大的资本。”
“歘——”
半空中一道惊雷,整个赤狐族飞沙走石,整片天空都暗了下来,让人分不清白天黑夜。
顾烟手上的青鸾散发着青光,在一片黑暗中显得格外耀眼。
“你要干什么?”有人怒问道。
“玄女上仙,你到底想干什么?”看着这样的情景,有人觉得害怕。
“咔嚓——”
一道紫色的闪电劈下来,在空中以妖异的姿势显现,仿佛要直冲赤狐族而来。
与此同时,昆仑虚。
瑶光猛然心惊,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捏指一算,竟是爱徒的事。
来不及想那么多,瑶光现在只想快点找到顾烟,正踏出仙府大门,却见不远处一朵祥云朝自己这个方向而来。
定睛一看,不是司命是谁?
司命远远的就看到瑶光了,待他落下,先是问了个好,然后便道:“玄女在吗?”
“不在。”
司命一愣:“她不是邀我此时来昆仑虚写话本子吗?”难道出了什么事?
“敢问上神玄女去了何方?”
瑶光道:“今早赤狐族的人匆匆把她叫了回去,你看那乌云密布之处又正是在赤狐族,我怕玄女有什么危险。”
听瑶光这么说,司命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立马向赤狐族的方向飞去。
赤狐族,顾烟升到半空,众人都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也没人能阻止她。
待瑶光和司命赶到时,只听顾烟说道:“上仙之身可脱胎换骨,虽然过程极其残忍痛苦,但只要我咬咬牙,这幅躯体便不再是族长你所生。”
“问我怎么断绝关系?”顾烟冷哼几声:“哼哼,这四海八荒万千世界,只要我想,就一定有办法。”
瑶光和司命大惊,这脱胎换骨的办法已经失传了几万年,他们真不知道顾烟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个办法。
脱胎换骨的过程极其痛苦,全身上下的骨骼筋脉都像是被拆开再接上了一样,万万年来会用此术法的人极少,因为代价真的太大了,中途撑不过去的也大有仙在。
族长以前听过这个术法,只是没想到自己女儿有一天会用这种办法和他断绝关系。
“逆女!”族长脸上的肉直抖。
顾烟也不在废话,口中默念咒语,整个人慢慢开始从脚开始痛了起来。
这个术法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否则只会伤了那个人,所以瑶光和司命也只能在一旁看着,虽然心里不舍 ,但也没办法。
瑶光只能祈祷顾烟能撑的过去,虽然她是神,可瑶光现在也无能为力。
司命一脸紧张,脱胎换骨之术,她怎么可以对自己这么狠?
同时他也知道,顾烟是下定了决心要和赤狐族脱离关系。前几天只知道她在赤狐族过的很是伤神,却不知道伤神到了这种地步。
痛感从脚指头蔓延到头,顾烟整个人跟炸开了一样,贝齿不停打颤,身上的衣服就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系统很是心疼,一遍遍冲出来,最后终于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