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帝君在释放出自己气势的一瞬间,远在蒙德【天使的馈赠】酒馆,一位身着绿色披风,已经喝得歪七扭八的少年,也是在第一时间睁开醉眼婆娑的双眼,看向璃月的方向。
随后奇怪地嘟囔道:“那位老爷子这是怎么了?竟然弄这么大阵仗?不对,我真是不像话,喝酒怎么能分心呢?桂花酿...桂花酿...好想再喝一坛啊,下次出手得多要点。”
位于稻妻天守阁静坐的雷电将军,也是心有所感地看向了璃月方向,眼中的紫光闪烁,意有所指地说道:“果然,那位岩神没死,只是,他为何要放弃自己的子民呢?”
摩拉克斯在采樵谷的顶峰驻足等候,目光直视前方,若陀成为他的眷属已有数千年,他可以说是最了解若陀的人,也最清楚它对于自己有着怎么样的深仇大恨,只要它还在璃月境内,那它肯定会来找自己寻仇的。
果然,没等多久,就有一道流光从天衡山的方向,朝着这边飞来,帝君和在场的仙人们都虎躯一振,若陀的气息在场的众人都非常熟悉,立刻打起了精神,做好了战斗准备了。
这会是一场苦战,绝对不能马虎,自己要做的就是在侧面给帝君打掩护。
只不过,当那道流光飞到众人面前的时候,在场的生物,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瞪大了双眼。
帝君一行人惊讶的原因,是因为他们看见,若陀的背上,竟然坐着一个人类,更关键的是,这个人类竟然自己还认识。
而若陀和御城赶到的一瞬间,就被帝君以及几名仙人死死地盯着,颇有一触即发的危险。他们俩环视了四周查看情况,发现也没有什么强大的魔物存在啊,为什么帝君竟然开了神装了?这是要准备和谁战斗?
“帝君,众位仙人,你们这是在这干嘛呢?”御城有些弱弱地问道,被璃月的一群顶级战力不怀好意盯着,他表示自己也鸭梨山大。
“这句话应该本仙问你才对?为何若陀龙王会和你在一起?,而且你竟敢坐在若陀的背上,是不要命了吗?”
留云果然是急性子,身为下属经常抢在帝君面前开口,还敢说自己情商高,让御城一阵鄙夷,不过谁叫她是申鹤的师父,该给的尊重还是要的。
只不过,还不等御城解释,岩王帝君就以一种极其冰冷的声音问道:“是你将若陀给放出去的吗?”
一股强大的威压向着御城席卷而来,让御城一时间有些喘不过气来,下一刻,御城的双眼变了形状,身后也是猛得出现了一副巨大的紫色人形骨架,而后迅速血肉覆身,挡住了帝君的威压。
紧接着,自己座下的若陀龙王也是还以颜色,用自己的能量庇佑住了御城的同时,也将自己的威压传递给对方,让众仙人们压力剧增,这倒是让岩王帝君有些惊讶,这头高傲的岩龙竟然会护着人类?
“这就是留云他们所说的力量吗?这力量的形态...有点和巴尔泽布类似啊,你果真是巴尔泽布的人吗?来稻妻的真实目的就是为了这个吗?”
双方剑拔弩张,战斗一触即发。
“久违了,摩拉克斯!咱们有一千多年没见了吧?”
如果说刚刚的举动让摩拉克斯有些惊讶,那刚刚若陀说话的语气就让他有些难以置信。
“若陀......你?”
“如你所见,摩拉克斯,吾已经恢复了记忆。”
“这怎么可能?时间的磨损是不可逆的。”
“呵呵,这世间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吾也曾以为自己要浑浑噩噩,在仇恨和屈辱中度过余生,还要多亏了我背上的小友帮忙,帮我取回了记忆。”
“御城?是你?你竟然能逆转时间的磨损?”
若陀的回答以及帝君的疑问让在场的仙人们震惊不已,他们作为长生种,每一位的年龄都已经超过了三千岁,深知时间的磨损对于自己产生的危害。
由于漫长的岁月,经历的太多,遗忘的也太多,属于生物的特征越来越模糊,简单而言,就是把什么都看开了,觉得什么都没意思,觉得死亡也是一件无所谓的事,然后在胡思乱想中了结了自己。
他们的好友,鸣海栖霞真君,虽然大家统一了口径说他是仙逝,但作为一位经历了三千年前魔神战争和五百年前层岩巨渊之战的仙人,却突然仙逝,想来也有可能是由于时间的磨损导致的。
所以众位仙人才会对御城另眼相看,御城被他们几位仙人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解释道。
“若陀龙王是大地岩龙,岩石的记忆虽然容易忘却,但记忆本身并没有消散,只是深藏记忆深处,在下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促使若陀找回了记忆。”
“小友谦虚了,留云,削月,理水,歌尘,降魔大圣,还有这位...是那只小麒麟吗?你们怎么全在这?吾还以为你们是遭遇了什么强敌,特意赶过来。”
“哼!还不是因为你,你突然从伏龙树底下逃离,我们众人在璃月跑断了腿寻你,实在没办法,帝君遣散了周围的凡民,气势全开,想要诱使你到此,然后我们一齐上阵,将你重新封印。”
“......也就是说,今日你们齐聚于此,并不是因为层岩巨渊的魔物,而是想重新将吾封印?”
众位仙人面面相觑,如果若陀龙王依然是那种磨损疯癫的状态,那自然是要出手封印的,可现在它已经恢复了记忆,意识也变得清明,貌似就不用封印了吧。
只不过,自己说的不算数,还是得看帝君的意思,随后齐刷刷地看向帝君,帝君也是陷入了思考。
“以普遍理性而言,若陀,你确实违背了我们之间缔结的契约,吾乃契约之神,决不能做违逆契约之事,所以......”
“慢着,帝君,即便若陀当时违逆了契约,可那时的它已经丧失了记忆,忘却了此事,一个已经丧失记忆的若陀和一个拥有记忆的若陀,难道是同一条龙吗?”
御城的这番话让帝君思考了良久,御城所说的问题其实就是一个哲学的问题,是意识更重要还是肉体更重要?
遵守契约的前提是要意识到存在契约本身,显然,千年前的若陀已经被磨损得不记得任何事情,忘记了契约本身,这个时候,自己仍然要求它履行契约就是完全不现实的事。
“契约就是契约!”
“那好,您跟若陀之前的契约内容有明确说明惩罚的时间吗?若陀与你缔结契约之后,遵守了契约千年,违背契约之后,被你镇压封印了千年,这惩罚已经足够了吧?
况且他并不是主动离开封印的,而是被我带走的,责任并不在若陀身上,于情于理于契约,都没有让你再计较的理由。”
“你这是,在钻我契约的空子?”
“哼!璃月的律法本身也是在这三千七百余年的岁月中不断更新改进的,你和若陀于数千年前签订的契约,到如今看来早已经漏洞百出,这又有什么稀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