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已经处理好了吗?!”这一次发怒的并不是冯寇,而是晏明娇。
突如其来的重重军队让将在皇城之中所有的叛军全都倒在了地上。
只有少部分的人还拿着刀朝着宫殿之中退去,守在林兴安一行人的身后。
从那威风凛凛,浩气凛然的军队中缓缓出现了几个骑着马的男人,位于其首的人便是消失了一天的徐戈。
在他的身后,也跟着这几日集体消失的朝中大臣。
林兴安缓缓转身,站在这大殿的门口处,居高临下地望着那统帅着浩荡军队的男人,轻嗤了一声。
“原来,放权是假的。”林兴安突然多出了几抹自嘲,“两年前晏明娇的离开也是你同意的。”
脸色已然煞白的林兴安此刻立在风里,神色淡淡,“所有的一切你都知道,从最开始我们开始动作,全都被你看在了眼里。”
“徐戈。”林兴安强撑着露出一抹笑容。
“你真是好大的本事啊,比你的父亲还要强悍。”
这话要是对当初那个毛头小子一般的徐戈来说,或许还有点伤人。
但对于现在已经成长到无人抗衡的徐戈来说,这些话一点威慑力也没有。
“你知道就好!”徐戈没开口,倒是在一旁的胡国公先行讽刺道,“我原本以为你只是心里不平衡而已,没想到你这狗胆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铮!
断弦刀出鞘,那锐利的寒光如同利刃一般划过林兴安的眼睛。
“太尉大人。”低沉冷冽的声音随着这股血腥之气,划到了林兴安的耳畔,
“上路了。”
缰绳紧握,烈马狂奔,疾驰之间,林兴安竟是仰天大笑。
猖狂的笑声让在场的人全都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徐戈!今日我死了,你的女人也会死!这皇城中所有的贵女全都会给我陪葬!!!”
马蹄声逐步减弱,徐戈拉着缰绳冷冷地看着这死到临头,依旧猖狂到了极点的人,沉声道,
“国公府有锦衣卫保护,你输了。”
“哈哈哈哈哈,我才没有!!!”林兴安双目充血,逐步疯魔,“你以为,你安排的那点锦衣卫,够吗?”
最后两个“够吗”直直地击在了徐戈的心脏之上。
他一双剑眉紧蹙,长臂一挥,那锋利的,斩落万千人头的断弦刀横在了林兴安的脖颈之上,
“你什么意思?”
“看来今天我是必死无疑了,不过在下去之前,拉上她们做伴,也是好......呃!!!”
鲜血迸射,从那脖颈处的大动脉中汩汩流出。
刚刚还坐在马上的人已然失去了力气,从马背上摔下,跌落在了地上。
“扣下!”徐戈骑着马迅速回头,指着剩下的晏明娇和冯寇留下一句。
之后便快马加鞭迅速朝着宫门之外奔去。
*
国公府内,国公夫人正带着被安排在此的几个少女安静地待在书房之中。
周围的动静太大,她们此刻也全都知道了皇城中发生了大事。
焦躁的心不停跳动,坐立难安。
乐盈猛地起身,想要出去看时,却是被国公夫人第一次怒气冲冲地喝住,
“回来!”
乐盈双目泪眼盈盈,第一次呈现出了如此羸弱之态,她憋了一口气大声吼道,
“爹爹和弟弟都在外面,这火光大的都快把国公府淹没了!我没办法在这里坐着什么也不管!!!”
“你......你!!!”
见她如此固执,国公夫人气得满脸通红,一只手扶着椅子的扶手,一只手指着她,
“乐盈,看来是我们把你宠坏了,在这个时候竟是如此的骄纵!!!”
被自己母亲骂,那颗本就快要破碎零落的心脏就像是被放在火上炙烤一般,痛的无法想象。
乐盈平日里活的没心没肺,但却是最重情的人。
感性大过理性,这一刻却是完全无法阻挡的。
乐盈只是深深地看了国公夫人一眼,抬步便是想要破门而出。
一直都不想掺和别人家事的唐止雾终于是忍不住了!
玉佩在她的手上,今天不管发生了什么,她都有这个能保在场所有人性命的底牌。
但她却是不想看到与自己相处这么久的妹妹意气用事,白白出去送了性命。
就这么当着所有人的面,唐止雾几大步便冲到了乐盈的面前,狠狠给了她一耳光。
这声音不大不小,却是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包括那分外冲动的乐盈。
第一次被打,乐盈用手捂住了自己被打那一侧的脸,妩媚的双目微瞪,红唇微张,就这么看着扇了她一巴掌的唐止雾。
唐止雾不愿对她发火,但此刻仍旧将自己的声音放大,
“清醒了吗?!”
娇娇软软的一个人当着众人的面怒吼出声,这气势竟是将那乐盈也吓得说不出话。
唐止雾望着乐盈不可置信的目光,也止不住湿了眼眶,眼底的酸涩似开闸的大水,奔涌而出。
双手颤抖,缓缓抬起,落在了她的肩膀之上。
“乐盈。”她哽咽着声音从喉咙中挤了出来,“保护好我们自己,才是对他们最大的帮助。”
说罢,便将她拥入了怀中。
明明自己也害怕的要死,却是在用手轻拍乐盈的肩膀安慰她,“我们就安安静静,待在这里好吗?”
半晌后,她才感知到被她抱着的少女轻轻点头,也伸出了双手落在她的背部。
“对不起.........”
“啊!!!!!”
“不要杀我!!!!不要!啊!!!!”
...........
伴随着这声对不起落下,国公府的大门也同时从外面被人破开。
一具具锦衣卫的尸体从房梁,石柱,各个地方跌落在地。
魏子宸站在国公府大门口,单手一挥,指挥着他母家晖城的军队横扫了这国公府中的活人。
不管是小侍还是婢女,只要有一口气在,全部都要杀光。
许久都没有这么畅快了。
魏子宸闭着眼享受着身边连绵不绝的惨叫之声,心底的快意差点将他整个人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