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文清略显懵逼,见徐戈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神色凝重,皱着眉询问,“徐大人,你可知你此刻在说什么?”
他姜文清在这朝堂之上勤勤恳恳,从未犯过什么重大的过失。
如今听了徐戈这一言,怒火直直冲进天灵盖。
他徐戈就算再得宠,再权势滔天,也不能这么羞辱他的职业,羞辱他的职业操守!!!!!
徐戈见状,也知道这服侍了两代君王的忠臣此刻心中所想。
但自从第一次同唐止雾去往现代,遇到那奇怪的老头之后,他总是莫民奇妙地回想起他说的那一句话。
历史不可改变,人也各有归宿。
这句话之恐怖,扰的徐戈半夜总是惊醒,在查看身边少女还在之后,才稍稍安心,但下半夜却是一直辗转反侧,无法轻易入眠。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在陪伴唐止雾读完大学,毕业之后,这魏帝寿诞总算是让徐戈找到了机会。
“我很清楚。”徐戈轻声答道,姜文清第一次听到“无奈这个词居然会出现在徐戈的话里。
眼前这个威猛高大的男子缓缓抬头,看着那高悬在夜空之上的月亮,又唉声轻叹,眼里的光影极度不明,“我也……..只是想让她留在我身边而已。”
一抹轻嗤从嘴角溢出,在姜文清愈发难言的表情之下,徐戈垂眸,周身惆怅的气息在刹那间消散。
随后,那独属于徐戈的冷冽,骇人逐步将姜文清整个人团团包裹。
“姜大人,我现在把选择交到你的手上。”声音低沉沙哑,如同缀在雪天,冻的坚硬的冰锥,“你是要江山社稷,还是要这微不足道的死板?”
姜文清浑身一颤,在听到“江山社稷”这一词后,佝偻的身躯再度下伏,不可置信地抬眼,那双浑浊的眼中直直冒出前所未有的惊恐之色。
“徐......徐戈,你是.....是要干什么?!”
徐戈没去看他,而是径直转过了身,“姜大人忙于编写史书,消息不灵通倒也正常。”
姜文清看着那高大,魁梧的身影逐渐远离,最后随着那夏日的风只缓缓传了一句话,
“有动作的不是我,但能救嘉懿元年的却只有我。”
姜文清呆滞在原地,脑中回荡着徐戈离开后最后一句话,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后颤了一下。
他内心悲凉,眼珠微动,最后竟是也抬头看着这无尽的黑夜。
最后精准地瞄到了被包围在其中的月亮,嘴唇翕张,呢喃道,
“竟是用江山社稷作为筹码啊.......”姜文清苦笑了一声,“似乎,也只有这能够让我动手篡改历史了吧。”
他垂头,看向了徐戈离开的位置,目光顿时变得坚定,“徐大人,我信你一次又何妨。”
徐戈在他眼中卑劣,猖狂,暴虐,易怒,仗着皇帝的宠爱,手中的权利无法无天。
但今日,姜文清却是对他说的话深信不疑。
皇朝变动,有绝对力量拯救的也只有徐戈了。
这也是魏帝为何宠着他,甚至允许他在宫中带刀的原因。
徐戈自幼在边关长大,自小功勋卓越,赢得了千千万万镇守边关,击退异族的英勇之师的肯定。
存在了几个朝代,一向只认强不认权的猛虎锦衣卫也在那短短的几年蛰伏在这人的手下,效犬马之劳。
这样的徐戈几乎将内和外所有的兵权都笼络在手。
这两年的放权消失也都只是表面功夫而已,锦衣卫真正的实权依旧被徐戈把控。
他就是一个傀儡师,在场外操控着手中的傀儡厮杀着棋盘上那些脆弱的棋子。
锦衣卫指挥使徐戈,不管你是谁。
我想抓便抓。
想杀,便杀。
回到了宫殿之中,入眼的便是唐止雾局促又不失礼貌的笑容,那在外凝重的情绪一下子便得到了缓解。
嘴角扯动,竟是微微弯起了一个弧度。
那些积压在他身上的东西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尽数瓦解。
她就像是良药一般,能够轻松治愈好他满身的伤痕。
不过这良药倒是有一个难以抗拒,让徐戈甘之如饴的后遗症。
越来越爱她。
这后遗症是任何良药都无法治愈攻克的。
徐戈突然想起了那日在别墅中,唐止雾趴在他腿上,两人在花园的凉椅上看书时,自己无意间记下的一句话。
喜你为疾,药石无医。
当时便觉得这作者说的极对,现在看来却是完完全全的赞同了。
殿中突然出现这么大一个人,唐止雾的余光自然瞟到了快步朝他而来的徐戈,龇着牙,迫不及待地拉着他的衣袖坐了下来。
“你怎么这么慢啊?刚刚我可尴尬呜呜呜呜呜。”
唐止雾将声音放小,将嘴凑到了徐戈的耳边,说着悄悄话。
侧眸入眼的便是少女娇嫩的脸颊,徐戈心头一动,伸手戳了戳她因为鼓起腮帮子而出现的酒窝,“发生了什么?”
像扇蚊子一样,唐止雾扇开了他作乱的手,小声回答,“刚刚皇后娘娘让我明天去她宫里玩儿,贵妃娘娘让我后天去她宫里玩儿,静妃娘娘让我大后天去她宫里玩儿。”
唐止雾微怔,用手顺了顺自己的胸口,余震未缓,“我嘞个豆,这下谁还分得清我和香饽饽?”
她的话抑扬顿挫,调皮的紧,徐戈没忍住,在这大殿之上就凑了过去,啃了一口她白嫩的小脸蛋儿。
完事儿又亲了亲刚刚啃过的地方回答,“一直都是香饽饽。”
肉眼可见的,一道浓烈的红晕从少女的脖颈处攀升上来,最后蔓延至全脸,连那就在徐戈眼下的小耳朵也不能幸免。
唐止雾扭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龇牙咧嘴,“你小子喝点马尿是心高气傲了吧?大殿上,都敢这么搞?不要面子了?”
却不料男人越说越做,又忍不住尝了尝这熟透了的小苹果,“不要面子,要香饽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