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时焕和竹月虽不舍,却也无奈,眼下救朱樱要紧。
叶时焕忧心忡忡,心不在焉。他觉得自己真是傻透了,为何要应下救朱樱。朱樱只是侍女,和公主的性命比起来,侍女又算得了什么!
竹月则镇定许多,方才她已给公子传递消息,相信公子肯定能把小姐救回来!
两人借由密道回到厢房,正见到院里众人如临大敌。问其情况,有一兵士上前禀告,“有一站岗兵士看到一条长蛇在院里徘徊,他怕冲撞到公主,便想上前抓住。谁知,一眨眼就不见了。”
竹月无暇关注,她只担心朱樱怎么样。方才她已查看过,她们晚上睡觉的外间,并无朱樱的踪影。
她到底去哪儿了?
正当她想要询问站岗的兵士,便看见朱樱匆匆跑过来,问道,“小姐呢?”
竹月一喜,她没事。张口想要回答,却看见朱樱后面突然袭来一个白色的巨物。定眼一看,是那条小白蟒!
朱樱却恍若未觉,继续奔来。眼看那条小白蟒尖利的毒牙就要碰到朱樱了。
她赶忙大呼,“小心!”
“哗啦。”朱樱还未反应过什么事情,便被一盆水兜头泼了一身。同时还有一个重物狠狠地摔在了她的身上。
“啊……”朱樱突然受惊,忍不住尖叫起来。
竹月目瞪口呆,简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来!”一个略带笑意的声音响起。
朱樱感觉眼前伸来一只手,她睁开眼睛,看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她往上看去,是缙云那憋笑憋到肌肉抽搐的脸。
“你干嘛!”竹月看不下去,跑上前扶起傻掉的朱樱。
“看!”缙云示意众人朝地上的小白蟒。
小白蟒动作迟缓,慢慢地离开朱樱身边。全不似方才的凶猛迅速。
“它怎么了?”竹月不解。
“这是雄黄吧。”叶时焕闻到一股雄黄浓烈的味道。
“叶大人所言不错,就是加了雄黄的寒潭水。”缙云解释道,“这条白蟒是禾溪人今年刚降生的圣物,其鳞片坚硬无比,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均无用。但其年幼弱小,如今用加了雄黄的寒潭水就可以将其驱赶。”
缙云看着有些狼狈的朱樱,作揖道歉,“至于朱樱姑娘,实在抱歉。事出紧急,不得不出此下策。”
朱樱并不在意,方才要不是他,她可能早就受伤了。
“我无事,方才多谢缙云公子。”
“无事就好,哈哈哈……”缙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我先扶你去换衣服,哎……”竹月正要扶着朱樱离开,朱樱却突然软倒在地。
“朱樱!朱樱!她怎么了?”竹月一脸着急问缙云。
缙云蹲下身,查看一番,发现朱樱腿上有一道细细的伤痕,应该是被白蟒的鳞片划到了。
缙云不慌不忙,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红色的丹药,对竹月说道,“这是七叶一枝花炼制的丹药,对治疗蛇伤卓有成效。温水吞服,半个时辰应该就无碍了。”
竹月谢过,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你……”缙云看着转过身来的竹月,又忘记了准备要说什么。
竹月疑惑地看着他,明亮的大眼睛透露出一丝不解。
“哦,对!你要记着喝点雄黄酒。公子吩咐过,你们几人接触过吸引白蟒的异香,用雄黄酒可以祛除。”缙云挠挠头,不好意思又一本正经的说道。
缙云继续道,“公子,他会带公主回来的。”他坚定的眼神不知是出于对于公子的信任或是其他,在这一刻,她被他的情绪感染了。
竹月用力点点头,“嗯!会的。”
沈棠溪这一觉睡得好舒服。原本以为自己会被冰冷的墙壁冻醒,亦或是被坚硬的地板硌得不舒服。这些都没有,她居然睡到自然醒了。她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
嗯?这是?映入眼帘的是玄色织锦暗纹布料,这种布料绝非是她穿的。还有,自己的脑袋下面是什么?坚硬柔韧,中间还有一处却是硬邦邦的戳着她脑袋。
她转了转,一边感受着,一边思索,这是什么?
却不防听到身后有人嘶了一声。
沈棠溪醒来都会有一段迷糊的时间,却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立刻清醒,猛地爬起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男人的腿上!
她转头看向他的脸,居然是……
师兄!
她下意识喊出声来。
天知道她有多诱人!
初醒的嗓音略带一点沙哑,惊慌失措略显狼狈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他,一头秀发也只是简单的挽了个髻,一晚上被睡得毛躁起来,还有一两根小呆毛直直的立着,像极了她平时张牙舞爪的样子。
林墨阳努力按下方才的不适与惊喜,转动着被压得酸麻一晚上没动过的双腿,慵懒的朝后方一靠,懒懒地说,“师妹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