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甜甜也小口小口的啜饮着,她其实一点儿也品不来茶,现代小时候经常喝的老鹰茶她也不喜欢喝。
可能是小时候偷喝薛老爷子保温杯里的茶苦涩的很导致她有些阴影,所以她拒绝一切茶叶。
今天尝试一下感觉还不错,入口清甜不苦涩,所以就喝完后又加了点水继续泡上,一点儿也不浪费。
“爷爷……你这茶叶挺不错的哈!”
“下次喝可记得一定带上我哦……”
小姑娘娇娇悄悄地对自家爷爷软声道,后面更是起身献殷勤替老爷子捶着背。
小模样引得众人好笑的很。
待喝完茶后大家都去床上午睡一会儿,上午费精力,有点累。
薛甜甜回房后并没有睡觉,而是捣鼓着手里没成型的风筝,纸鸢,打算开春后去对面河道边放风筝。
颜料的色系并不多,薛甜甜准备做一款米黄色和湖蓝晕染的花蝴蝶,尾部还特意坠了两根轻纱,头部坠的银铃。
小姑娘眉眼带笑轻哼着歌认认真真的裁着轻纱,旁边是已经用糯米黏好的竹制宣纸框架树立在书架边,外面湿冷,闺房里温暖如春!
眨眼间静悄悄的新年时光已经流逝,长鸿村又开始投入热闹的建设工程。
“小东家……确定池塘里都抹上这东西吗?”
干活的头头曾有文拎起一桶水泥看向眼前身穿鹤青色细杭袍,背手而立挽发插簪的清贵少年。
薛砚礼不紧不慢地点点头,随后踏着步子走向在薛家旁边已经挖好的大池塘边盯着让人开始往里抹水泥。
“分几个人把这条暗河道也全抹上。”
曾有文就让池塘边留四人,抹暗道四人,剩下两人就搅拌水泥。
看着木桶里的泥浆心里暗道:“这是什么玩意儿,看河道围墙旁已经干的透透,自己昨日偷偷用东西拍了拍,都没掉一点渣!”
也不知道咋想出来的,这家人捂得严严实实的每次拿出来就是一种粉沫子,自己回家对比了一下就是猜不出那粉沫子是啥。
唉——可怜见的又没有钱买这方子!
曾有文叹口气接着弯下腰涂抹水泥,还是努力工作早日实现财富自由。
河对面石板道上薛甜甜正带着自己的蝴蝶风筝和袁多梨两人正在放飞。
早春二月,草长莺飞,最是一年踏春的好时节!
身着碧绿打底绣花百褶裙,双丫髻上簪了一对蝴蝶戏花玲珑簪,娇小的姑娘粉腮红润,手拿绞盘 两眼似星星般一眨一眨地看向晴空上面飞舞的纸鸢。
晴朗多云的天空中飘来一阵清脆的铃音!
“……叮铛……叮铛!”
旁边的袁多梨一袭金丝白纹撒花裙,头挽白玉梨花簪,脸旁白皙,眉眼清丽,目光柔和的看向旁边笑意盈盈的小姑娘。
春风拂过,两人的裙裾飞扬
“多梨姐……看,我这蝴蝶纸鸢的铃音好听吧!”
“可惜没有现代的手机,听不了我喜欢的音乐。”
“不然我就可以跟你一起分享我喜欢的东西!”
薛甜甜越说眸底越暗淡无光。
突然手心里的绞盘被天上突然极速掉落的纸鸢扯走,两人很疑惑刚刚还飞得好好的怎么会落下来,待跑着捡起掉在地上的蝴蝶纸鸢。
薛甜甜小脸顿时黑如墨——
“有病吧……谁那么缺德!”
袁多梨看见上面一根羽箭伸手拿过,冷蹙眉头,眼神一凝。
极速抬头看向刚刚纸鸢飘动的位置,估算射箭人方向,下一秒奔向梁州城墙内。
一群在院子里庆贺刚刚射下纸鸢的少男少女看见突然翻墙而进的白裙女子都怔住,除了手拿弓箭,身穿桃红金丝留仙裙的少女眼冒火星瞪着这突然出现比自己还漂亮的小娘子。
“什么东西……敢打扰本小姐的兴致!”
“谁允许你擅自翻墙进入这里的。”
“——快说…!”
袁多梨冷厉抬眼看向没素质的人,居高临下的态度更令那少女气怒。
袁多梨没说话冷笑一声,纤细的手指轻轻一弹,似疾风般的小石子没人看见已经向那鼻孔朝天手拿弓箭的女孩手上。
“啊————”
弓箭被扔在地上,骄傲的少女抱手皱眉哀嚎,旁边一群人哄的全凑上去看伤势。
“秦筝……你这是怎么啦!”
“怎么就突然手肿了——”
五官平平身穿靛青长袍的少年一脸心疼看向女孩渐渐似馒头的玉指。
“就是她干的……”
“……把这丑女人给我抓住,我要马上杀了她解痛!”
“——快去”
大家其实都有点不敢,看这敢翻墙而进且气质冰冷的白衣少女,连刚刚怎么动手的大家都瞧不明白,这上去不是被打吗?
见靛青长袍少年抖着身板不敢上去,秦筝气的五官扭曲,龇牙吼道。
“赶紧都给我上去抓住她…………不然告诉我爷爷让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让我满意了自然会在我爷爷面前提携你们几家……”
大伙一听,那还得了赶紧冲上去把人抓住好让秦筝解恨。
袁多梨脚步微退,眸色渐冷,表情丝毫不慌,倩影越过扑来的人群直击桃红留仙裙女孩子。
待素手定定掐上女孩纤细的脖颈!手微微收紧力度,眼神漫不经心的对上后面惊恐万分的年轻人。
暗暗嗤笑一声,一群弱鸡,还想挑战本少将,简直是对自己的羞辱……
秦筝脸缺氧变得通红,眼眶爆起,两只手试图拿开掐住自己脖子的手,可是无法撼动!
一道清甜软音突然高声传来……
“多梨姐……饶了她吧——”
“我把那羽箭拔了下来,咱们一起回家补上就行。”
众人赫然见白衣少女眉眼瞬间软和,修长的指尖跟染上脏东西般快速撤下,然后顺畅的从怀里拿出细棉帕仔细擦拭,抬步走向墙头!
都追视身影看向墙边,盯着突然冒出来的半截头看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这小娘子好生夺目,脸似羊脂玉,五官精致仿佛精心刻画的神女般耀眼,让人不敢再多看一眼,怕自己心生妄念。
秦筝已经脱力倚靠在地上,猛然吸入新鲜空气,整个人咳嗽不止,缓过来后哭的梨花带雨,粗肿泛紫的手指指向依然平静的少女,哆哆嗦嗦放着狠话:
“知道我是谁吗?”
“我爷爷是梁州城督尉,我是他最疼爱的小孙女!”
“且等着——”
“定会让你全家生不如死……”
那靛青衣袍男子想跑出去帮忙报,却被石子打中膝盖,跪在石板上。
见悄然离去被发现还被迫在一众好友和仰慕之人面前双膝跪地,顿时脸上无光,两眼窘迫得很,头快埋在地里面,唉——早知道就不做这等偷摸之事就不会这么丢人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