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薛远文和薛老爷子就被薛奶奶叫起来去敲大家的门:
“咚咚”
“陶章,快些的起床,咱们今天要去干正事。”
众人起床后一听是能挣钱且自家摘的卖了就是自家的钱,大奶奶拉着薛奶奶的欢天喜地:
“秀英,你说说你咋就这么能耐呢,当年景鸿她妈还非闹着不让景鸿娶你,这不,要是她现在还活着还不被你咵咵打大脸。”
“比男人一点不得差!”
郑秀英笑道
“那不是,娶我那是他薛景鸿的福气。”
调侃完都迫不及待的坐上马车去往城外林子里。
大伙暗想着得多摘点,多挣点银钱,才能好好安家过日子,跟着远文哥果然是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
到了城外林子里薛奶奶跟大家示意着该怎样摘。
“瞧,拿根棍子挨着菌子根部戳在泥巴里慢慢往上撬起来,菌子就跟着出来,不要用力去拿,咱们是要卖钱的,那品相肯定得保证好人家才愿意花钱买。”
“再小心放进自家筐子里,记住,只要这种白色和种橙黄色,其他颜色都不能要,吃了会中毒,会害死人的,知道吗,一定要记得。”
“不要出这片林子,咱们都在一起,以防发生意外,如果都把筐子摘满了就让远文和齐声先运回酒楼里去卖了又回来运。”
“……懂了吗?”
都同声回答着“懂了!”
“行,那就开始摘吧。”
薛奶奶看着大片鸡枞菌高兴坏了:“这没人捡,真是便宜咱们。”
薛甜甜和袁多梨也两眼冒光的跟在薛奶奶身后捡着,昨天薛爸他们都说了,卖钱后会给两小姑娘给零花钱自己去街上逛逛,想买啥就买啥。
所以两人吭哧吭哧的捡,为了零花钱拼了。
刘玉娇家的刘二宝和沈苗家的沐林都挺懂事的,两小人吃过苦都晓得现在能挣钱让自家不再饿肚子就一直跟在父母身后努力帮着忙。
几人一直捡到了日上当头,估计是中午的时候坐在官道旁边等着已经来回两趟的薛爸他们再次过来拉去酒楼。
几人累得坐在树底下乘凉,忽然官道上传来车轮子的轰隆声以为是薛爸来了几人就窜过去等着接筐子。
结果是辆牛车驶来,一老人架车后面带着两女人,那男娃嚷着要大解,那老婆子就叫架车的赶快停车,刚好停在几人面前,那老婆子皱眉看着几人跟乞丐似的脏兮兮面前还堆着不能吃的东西就鼻孔朝天的带着小孩进树林里去方便了。
谁知道没一会儿就听见那老婆子在里面大喊着
“宝儿,宝儿,咋啦!怎么口里吐沫子啦!”
只见车上的两人也惊慌失措的跑着进去,然后都在嚎哭叫着
“宝儿,宝儿,娘的根啊,你这是怎么啦。”
“刚进来时好好的,咋就大解一下就吐沫子。”
老婆子凄厉的叫着。
程丽本来不想去的,但秉着医者仁心的道理还是循着声音进去看看。
“他刚刚大解时你在干嘛?”
程丽问着那老婆子。
“我就在他旁边背对着他小解啊!”
老婆子哭嚷。
程丽蹲着翻了翻小孩的眼皮,眼珠子到处转,口吐白沫,时不时手还乱划拉几下,再看他刚刚大解的地上还有株橙红色的松树菌只剩个把在地上。
小孩子肯定不知道哪东西生吃不得,还见颜色漂亮把伞装部分吃了留下菌把,明显中毒,产生幻觉了。
“这小孩刚大解时捡了这东西吃,有点中毒,把他倒放,用手在他喉咙眼抠,让他吐出来。”
两妇人已经慌不择神抖着手不敢弄,架牛车的男人冒着汗把小孩的嘴掰开,用两根手指头伸进去抠弄。
见还没吐有点着急。
程丽大声道:“还往里伸,不要停。”
只见小男孩翻着白眼要往下吐时。程丽油喊着。
“手伸出来,把小孩翻着侧躺,他要吐出来了。”
“哇!”
只见那小孩吐出来一摊难闻的液体,淡淡的橙色。
“咳咳!”小孩还没醒,但没吐白沫,手也没比划着,显然好多了。
“好了,没事儿,等会儿醒了就多喂点水。”
薛奶奶看着几人说道“这么小的孩子得放在眼跟前,他哪晓得那些东西能吃不能吃,看着颜色好看像饴糖一样可不就想尝尝。”
“这次幸好遇见我儿媳妇,要是下次吃了啥东西可没人来救。”
那年轻妇人和赶车老男人赶紧跪着连声答应,还感谢着程丽。那老妇人抱着小儿撅嘴哭骂道:
“要不是宝儿看他们摘这么多放到街边上,他怎么会去摘了尝。”
“也不知道一个个瞎安的什么心,明知道这东西有毒还摘,这不是上赶着害人吗!”
“呜呜,可怜我的宝儿啊,上了这些黑心肝的当。”
旁边两人听着涨红了脸。
薛奶奶一听那可不跟煤气罐子炸了样,火气噌噌的往外飚。
“他奶奶的你说的那叫人话吗?”
“真是好心没好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早知道你他妈的是这副孬样,我就是救个畜生也不救你家的。”
“一张大嘴巴子尽喷粪。”
薛奶奶气得都感觉自己血压升高。
薛甜甜赶紧把水递给自个儿奶奶,帮着消气,嘴里轻声说着
“奶,别和这种没见识的人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薛奶奶听着小孙女的话一想那不是,气坏了还得花银子买药吃,顿时呸了那老婆子一声,转身眼不见心不烦。
程丽没说话,准备也跟着走,谁知那老婆子蹬鼻子上脸还要人赔银子。
程丽火了“别给脸不要脸,我自己动起手来连我自己都怕,抽死你了可别怪我。”
那跪着的老男人起身一巴掌抽在正骂骂咧咧的老婆子脸上。老婆子懵了然后哭喊着闹,
“王大庆,挨千刀你竟然敢打我。”
那男人更是火大又啪啪的两蒲扇似的大掌打在脸上,本着一下是打两下也是打,就多打几掌,这老男人也是被这老婆子压迫的太狠了借着这股火气打人。
那老婆子的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然后哭着起来抓向男人。
两人撕扯着老男人更是拳拳到肉,老婆子也把他相公的脸抓的血淋淋。
直到那小孩醒了哭闹才把两人分开。那老婆子跟疯子似的也不敢骂了,不敢大声嚎哭,就从儿媳妇手里抢过孩子往牛车上走。
老男人和儿媳妇还是规矩的走到程丽几人面前跪下道着谢。
程丽几人在这看了这么一出大戏,盯着老婆子这么挨打心里爽歪歪的早就没气了。面色庄重的应着两人的道谢。
薛奶奶怪声怪气的对自家几人说着: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要反抗,你们几人在家要是天天被人压着欺负受气可得跟我老婆子说,我来教你们怎样打回去。”
刘玉娇几人连连回答着,
“好,好。”
薛奶奶说完白了眼两人。
老男人和儿媳妇讪讪的小跑上牛车。丢脸都都丢大发了。
几人生气的看着那牛车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