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三辆马车停在路边,薛爸大声道:
“快下来一起解决完生理问题咱们又出发。”
众人在马车旁一队一队分前后的去上厕所。都回到马车旁准备清点人数。
“爹,咱们到夔州府境内了嘞,你看哪里有界碑。”
“噫!还真是诶!”
薛爸走到界碑前正是夔州府三个石刻大字。
刘玉娇等人暗自想道:
“我的个乖乖,甜甜还能识字儿,这一家家的咋都这么牛呢!”
“可得多让我家二宝跟她甜甜姐多学学,说不定以后还能长成砚礼一样的大人才,然后光宗耀祖。”
刘玉娇越想越红光满面,差点都要仰天哈哈大笑了。
“娘,你乐啥!干啥搂着我这么紧,我都要喘不上气了。”
“没,娘想着马上要到夔州府了心里乐呵。”
“你以后可得多跟你甜甜姐学,你甜甜姐人家会认字,可厉害了,娘长这么大就只会认自个儿的名字你看你甜甜姐一看那界碑上就知道啥字。”
薛甜甜心里想着幸好,多亏原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然还得解释解释自己咋能认字。
“二宝以后跟薛弟弟都可以去读书呀,就算到时候没有学堂,我爹爹也会教他们认字的。”
“真的啊!那我们俩可得多多感谢薛大哥,读书可是咱们一辈子都不敢想的事儿,二宝跟薛林可是走了大运跟上你们家才有这机会啊!”
“哈哈!最简单的基本认字我会教的,只要咱们努力干,别说读书就是顿顿吃肉咱们也行。”
偶尔也得给大家画画大饼,不然哪儿来的动力,薛爸得意儿的笑着。
众人目视着薛爸齐刷刷的鼓掌。薛爸点点头嘴里说道:
“走吧,咱们预备今天晚上到达夔州府城里。”
马蹄子哒哒哒的踏过乡间小路,引起了周边村里的热议。
毕竟这两天有难民过来,但是还真没坐马车的难民过来,所以就很惹眼。
再说夔州府里出了通知没有路引的人现在很难进来就算要进来也得给二十文钱才行。
难民多了夔州府都不敢接济,一是自己这边存粮也不多,二要是给了粮难民知道城里有粮还不得聚众起来举事。
要知道灾慌年间的难民可不少,一但闹起事来也费力费粮费人。所以只能选择不接济是最好的办法。
“你说说,周围的人都一脸看热闹似的看我们干嘛?”
薛爸满脸不解的问着话
“估计这年头看见逃荒的坐上马车就觉得咱们挺洋气的。”
薛老头眯着眼乐呵呵的说着。
“爸,要不你下去问问?”
“我一个老头子去问啥?咱们直接走呗,今儿晚上又不在这里歇息。”
“爸你说你傻不傻,你就去问问能不能讨口水喝,看这里缺水不,不缺水咱们就把缸子上满再上路对不对。”
薛爸看向薛老头眨巴着眼。
薛老爷子瞪着自己儿子道:
“你龟儿子的才傻,真是欠打。”
骂完就喊着停车,自己慢慢的走向村民。
好几个年轻点的村民看见穿着跟乞丐一样的薛老爷子都闪着身子跑回家。
就几个中年的不怕。
——笑话!
就那么一个瘦的风吹就到的人怕啥怕,好歹都活了几十年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其中一个中年妇女叉腰大声喊着:
“你做哈子,做哈子?”
薛老头一喜答道:
“大姐,不做哈子, 就是想到你屋头讨口水嚯。”
“你咋个听的得懂我说的哈子啊?你是走那边来的啊?”
“讨水嚯一碗阔以,多了不得行。”
薛老头回道:
“我们一大家人走东边永安郡来滴,以前听过的,这个口音嘿好学!”
“要得,要得,麻烦大姐咯!”
薛老爷子笑着看那大姐回家去端水,想着幸好跟自己老家那边的土话有点像,不然就不好打听了。
大姐端着豁口的土碗小小心翼翼的朝薛老头子走来,薛老头急忙上前接着,接过来一口气就喝完了。
把碗双手递给大姐:
“大姐,谢谢咯,对啦,大姐,你们府里头缺水不,我们如过进城里头去了可以免费领点子水不。”
大姐皱眉说道:
“缺啊,咋个不缺水哦,看庄稼都干死完逑咯,府里头一天跟一家发一挑水,有路条的阔以领,没得路条的就国人掏钱买。”
“好,那谢谢大姐给的水哈,天快要黑了我们先进城里头去歇一晚上。”
说完薛老爷子对那大姐弯腰作缉。
那大姐摆了摆手就回自己家关上门。
薛老爷子也回头走向马车。
“爷爷,看那老阿姨给了你一碗水喝,里面不缺水吗?”
薛甜甜伸出头问着。
十几双眼都唰唰的看向薛老爷子。
薛老爷自觉的挺着腰:
“缺水,但是府城里每天会一家发一担水。咱们有路引,也可以领水。”
听完众人开心的驾着马车进城咯!有水免费领比什么都好听。
“哇!夔州府城好大一座城墙啊,比江州看起来还气派诶。”
只见城门旁边站了四位配剑的官兵,统一的黑色劲装,看上去很不好惹。薛甜甜瞄了眼三个中年人一个年轻点的青年。
其中一人手里拿着沐老爷子拿出的路引问到:
“永安郡来的?”
薛老爷子点头道
“是!”
接着另一位分别走向马车撩开帘子检查着人数。
薛甜甜这辆车是哪位青年掀开帘子检查的,看见里面脏乱的众人撵着眉就走了嘴里点着头对拿路引的官兵说是。
随后路引还给老爷子就把车辆放行了。
众人心里提着口气终于可以放下。主街道比江州要宽很多,街上很萧条,夜色已晚众人只能先找个地方吃完干粮休息好明天早起去领水。
“哎呀!咋脸上肿这么大一个包,远文,快醒醒!”
“程丽,程丽,快给你老公看看,脸上被啥东西蛰了好大一个包。”
清早几人乱七八糟的叫唤着,特别是昨晚上睡外面的几人被啥毒气挺重的蚊子咬了。
脸肿的很,薛老爷子眼睛都睁不开,眯眯着眼看人。
马车里的女人还好没被咬上。
“叫你们昨晚遮着脸睡不听当耳边风,我就说了天越热虫越多被咬了才知道后果。”
程丽嘴里叨叨着。
薛奶奶也附和:
“不听女人言,吃亏在眼前。”
薛甜甜看着外面肿着脸的几人笑得捂嘴直抽抽!肩膀一耸一耸的。
“薛甜甜,你干嘛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苟着身子遮着脸在笑。”
“还笑!”
薛爸肿着脸轻喝着。
“哈哈哈,哎哟笑的我肚子疼死了……哈哈哈。”
“爸,爷,哥,你们把脸遮上吧,爷爷咱就别遮了遮住也没用。”
领水的地点设在太守府旁的主街上,依然是排着队在接水。
薛甜甜看着前面放水的官兵惊讶道:
“这夔州府的人还挺厉害的,居然还知道把竹子劈成两半架着当水管。”
袁多梨:
“人家又不蠢……”
“唉!还是现代好啊,这么热的天要是来支冰淇淋,吹着空调,追追剧,看看那不得美上天……”
“甜甜到咱们了快搂上水缸,这一天天的别瞎想些没有的,干正事要紧。”
薛奶奶想着手里有粮心里不慌,可没水光有粗粮就看你慌不慌,唉!
“谢嘞,官爷。”
薛奶奶和程丽一人一桶的倒进缸里,接着是薛奶奶他们领了一担水到进缸里,四桶水刚好装满一个缸。
还有一个缸,沐宇家和陶章家就刚好装满,几人一起抬着走向马车。
周围人都挺好奇地看着群光头还蒙着脸的一伙人搬着水缸走着。
薛甜甜一群人也不怵大大方方地向前走着,一路走来咱们啥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