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怕黄了自家生意老板会怪罪下来,也就没再与他争辩,兀自端着盘子下去了。
“小兄弟,你能不能和我说说那江柏川怎么就是一代大师了?”她徒弟几斤几两她还是知道的,怎么她才睡了几天就成一代大师了?
“哎,你不知道啊?”那小伙喝了口酒来了劲,“虽说慈圣那女魔头不太行,但她死后她那徒弟倒是厉害!”
“怎么个厉害法呀?”
“他在玄山脚下住着,这些年来斩杀了不少妖魔鬼怪呢!”
桑白苏挑眉:“这些年?”
“嗯,可不是嘛!”小伙双手一摊,“那慈圣都死了七年了,江大师还守着她呢!”
“啊?”桑白苏没反应过来,“七年?”
她愣在原地,怪不得江柏川是那个表情,在他的世界里,他一个人守着一座孤坟等了整整七年。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客栈的,只知道在大街上走着走着就看见了江柏川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那是一种悲戚的神态,七年来独自守着她教给他的准则,济世救人、拯救苍生。
那人一直在人群中像这样找了她七年,亲手将她埋葬却还是不愿意相信她已经死了的事实。
她不禁泪眼婆娑,向他奔去,紧紧抱住他:“我回来了。”
江柏川愣住了:“这是……师尊?!”
“嗯!”桑白苏吸吸鼻子,“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江柏川终于肯定,她真的回来了,回抱住怀中的人,感受她的体温。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在做梦,这样的梦他已经不知做过多少遍了,可醒来只能茫然的看着窗外不远处的坟墓再度陷入痛苦中。
———
桑白苏看着玄山脚下这个破败的屋子:“这就是你住了七年的地方?”
“是啊。”江柏川握着她的手不愿松开,眼睛牢牢盯着她,生怕她再次消失。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又活过来了吗?”
“不好奇,”江柏川的眼睛一动不动看着她,“你回来就好。”
“我怎么成的魔族你也不好奇?”
“不重要,”江柏川眼里流出笑意,“那些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这孩子傻了吧,她直接上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呀?
“好啦,”江柏川宠溺的将她的手拿下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一直以来要做的事情是什么了吗?”
他当年还太小了,也配不上师尊,如今他已经成长为了真正的男人,修为也做到了人界第一,也算不辱师名。
“我…我的故乡并不在这里。”她有些不知从何说起,“一直以来我的脑中都有一个叫做‘系统’的东西给我发布任务,也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天道’。”
江柏川着急的问:“难道就是这东西一直在为难你?”
“嗯,我收你为徒也是它要求的……”桑白苏将这些年系统的所作所为全都告诉了他。
“可恶!”江柏川用力的拍了下桌子,“简直欺人太甚!”
“别生气,”桑白苏拉回他的手在手心握着,“慈圣长老在世界缝隙中已经告诉过我该怎么打败系统了。”
江柏川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这慈圣长老想必就是原本本该是他师尊的人吧。
“说吧,要怎么做?”江柏川问。
“现在系统肯定寄生在苏青木身上,因为他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它的目的就是打开世界缝隙让你死去,扶持下一个人成为男主!”
桑白苏将慈圣长老的话完整复述出来,“我们要做的就是联合小世界中的所有人,共同将它打败,让它退出这个世界!”
江柏川好似想到了什么,抿抿嘴问:“打败系统以后,师尊你会去哪里?“
他真的很害怕再次失去她。
看着他期待的眼睛,桑白苏愧疚的垂下了眼眸,她也不知如何回答他。
沉默许久,江柏川苦笑着说:“没关系,师尊去哪都可以。”
如果能让师尊自由,他的感受没有那么重要,何况师尊要回到她要去的地方,他又有什么资格、什么身份拦住她呢?
“别这么说……”桑白苏主动抚上了他的脸,眼中满是心疼和怜惜,唯独没有江柏川想要的爱。
这些年他遇到过许多人,却都不像她能带给他悸动的感觉,有时候冷静下来,他也会反思自己到底喜欢她什么。
可总是百思不得其解,随着他等待的时间越来越长,他也觉得也许这颗心早就冷却下来了,却总是忍不住去她的坟前看一看她。
可能喜欢的感觉褪去以后,剩下的才是爱。
“我不要你的怜惜,”江柏川看着她,“你给我了我想要的,我知道。”
看他这模样桑白苏的心也像被人捅了一下,她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更不懂什么是爱,但她知道他爱她。
“睡吧。”桑白苏叹了一口气,没敢再看他。
———
第二天一早,他们便启程前往两界封印处。
在这七年时间里,魔尊已经陆续收集齐了八大门派镇守的宝物,只待某天打开两界封印。
苏青木也得到了系统的扶持,本属于男主的宝物也被他在这些年里一一夺走,甚至云青黛也和他在一起了。
按照剧情,如果他们没猜错的话,接下来就是云青黛中毒,苏青木为了寻找火凤凰而打开两界封印放出大量灵界生物,搅的两界不得安宁。
若是如此就好办了,只怕这后面会横生变故。
为了验证剧情的发展,他们决定在封印不远处住下,暗中观察事情发展。
隔天起床桑白苏正吃着早餐,忽然店小二撞了她一下,“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
她看着手中的字条陷入了沉思,这是刚刚店小二塞给她的。
见她表情不对,江柏川关切的问:“怎么了?”
桑白苏没说话,默默将纸条递了过去。
江柏川困惑的皱皱眉头,看了好一会才认清这皱巴巴的纸上写的内容———
我知道你们在做什么,蚍蜉怎能撼树?
她甚至能想象到苏青木那张丑恶的嘴脸是如何得意的写下这张字条的,让人不禁一阵恶寒。
“真是可恶至极!”江柏川把纸条捏碎,愤怒的砸在了桌子上。
这就是明晃晃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