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300多年前的事,那时即墨茯苓还是孩子,她对大人的事情不感兴趣,也没有太关注。
印象中,那位族长夫人生的十分貌美,是那种罕见的美,让人惊心动魄,见之不忘。
族长夫人性格温婉,即墨绵跟她十分相似,不过即墨茯苓见到她的次数并不多。
因此对前族长夫人的事情,她知道的还真不多,即墨茯苓看向神在勤问,“前辈比我年长,不知可有听说过族长夫人的来历?”
霎时间,一群人的目光全都落在神在勤身上。
神在勤先问了句,“你说的是第一任族长夫人?”
“正是。”即墨茯苓点头,随即又为他们解释,“前任族长夫人在绵绵10岁便去世,她身体弱,又是女孩子,所以族长第二年便又娶了一位族长夫人照顾她。”
所以很多人并不知道其实上任族长有两位夫人,还以为即墨绵是那位夫人亲生的。
即墨轻音嗤笑,“我这外公也是个冠冕堂皇的,第二年就迫不及待娶新人,怕不是看母亲身体太弱无法当继承人,想跟新老婆再生个健壮的儿子吧?”
“他们没孩子。”即墨茯苓能理解即墨轻音的心情,当时族中也这么议论的。
而且两人感情很好,看样子也很想要孩子,可那么多年却始终无法生出自己的孩子。
即墨轻音也没再多说,一众人都等着神在勤。
神在勤摸出酒葫芦,往嘴里灌了两口酒,让脑袋处于一种放空状态,然后才整理出一些关于那位族长夫人的信息。
这一等就是十多分钟。
“我知道的也不多,那大概是350多年的事情,我记得当年那场婚礼办的很盛大,我少时跟即墨昌平也算熟识。
即墨昌平少时是浪子,泡过的女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他总说自己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不过终究还是湿了鞋。”
说到这里,神在勤脸上露出一抹幸灾乐祸,“我那时跟他读同一所学院,几次见面都发现他一脸郁闷的表情,询问才得知这小子在一个女人身上栽了。
具体我不清楚,但那女子似乎对他不来电,即墨昌平追了很长时间才追到手,他一改浪子做派说要从良。
他要成婚时,我还以为是当年那个女子,成婚前,他叫了一帮人去喝酒,喝的酩酊大醉,又哭又笑的说没能娶到心爱之人。”
“我这才知道,即墨昌平娶的并非他心仪之人,我跟他虽不是多要好的挚友,关系也不错,我们这些人很清楚他的为人。
他既然不喜欢,为什么会为了这女子反抗族中长老,甚至还不惜翻脸也要娶她。
即墨昌平不愿说,后来我们也见了那位夫人,她出身荒界,生的貌美,性格也很好,但即墨昌平跟她在一起总有些违和。”
神在勤思索了下,“他俩关系看似和睦,但即墨昌平对她却有种敬而远之的感觉,甚至是敬畏。”
敬畏?
即墨轻音抱臂,“长的漂亮性格又好,这样的女人就算不喜欢也很难把持住,何谈敬畏?除非她身份不一般,让即墨昌平根本不敢生出别的心思。”
即墨昌平是即墨族族长,虽说即墨族有些没落,可再怎么说也是中洲五大修真家族之一,以他的身份何至于让他如此忌惮?
神剑生问道,“三叔知道那位夫人叫什么名字吗?”
神在勤想了下,有些不确定的说,“好像是叫玉……玉琳琅?对就是叫玉琳琅。”
姓玉,还出身荒界。
谢衍瞬间想到一个人:逍遥谷的谷主玉逍遥。
玉逍遥此人,别说是了解了关于他的信息都几乎没有,谢衍所知道的那些还是通过月翎音。
神在勤继续说,“是啊当时我也觉得奇怪,但他们成婚第二年就生了女儿,我便觉得自己想多了。
你母亲的满月酒我也来参加过,那会即墨昌平就是十足的女儿奴,走到哪都不忘记宝贝女儿。
即墨夫人身子不好,那几天就见了两面,印象中她似乎也没什么异常之处。”
神在勤又喝了口酒,“不过说到荒界玉氏,这玉氏在千年前也曾是大家族,他们一族也到古昆仑求过学,就不知你们这族长夫人玉琳琅是否出自玉家。”
玉氏虽已销声匿迹,但有个族人也不稀奇,而且就算她出自玉氏也不能说明什么。
很明显,这事跟玉琳琅和即墨昌平有关,而那两人早已去世,就连继族长夫人也死了。
想问都问不了。
大床上,即墨绵整个人就像是睡着般,苍白的面容逐渐红润。
即墨奚歪着脑袋,在沉默中说了一句,“即墨奎知道。”
这句话惊醒众人,也都想起即墨奎最后说的那句话:他说自己能救即墨绵。
可说实话,发生这么多事即墨茯苓并不相信即墨奎,“他就是个丧心病狂的畜牲,谁知道他是不是利用绵绵。”
“他应该知道内情,我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撬出点东西来。”
*
地牢。
即墨奎靠墙而坐,仍是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可他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处境,脑海中全是即墨绵倒下的身影。
他很着急,不知道即墨绵此时情况怎么样,想到这里,又对即墨轻音极其怨恨,如果不是她阻拦这会自己就陪在夫人身边。
即墨奎猛地站起来,双手扒着地牢栏,“来人!”
空荡荡的地牢,即墨奎的声音荡出一道回声,他喊了几分钟才听见一阵脚步声。
“家……你有什么事?”
即墨奎语气焦急,“夫人怎么样?她身体怎么样?我问你话呢回答我,听见没有快回答我!”
那人一句话没说,就被即墨奎伸手揪住衣领,语气急切,那眼神像是要吃人。
“啧。”即墨轻音眼神讥讽的看着这一幕,“即墨奎,你真的是担心我妈吗?如果真的担心,又怎么会做出伤害她的事?”
看到即墨轻音,即墨奎一把将那人甩开,面色狰狞,“你少在这里批判我,你什么都不懂,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她怎么样?快告诉我!即墨轻音告诉我绵绵怎么样了?”
即墨轻音抿唇,小时候即墨奎也是真心疼爱她,但是她对母亲和自己真的不一样。
印象中他脾气很好,唯一那几次生气也是因为母亲,他是真的将即墨绵放在心尖上。
打个比方,如果即墨轻音和即墨绵同时出事只能救一个,那么即墨奎会毫不犹豫选择即墨绵。
她是他的女儿不假,但在即墨奎心中永远不如妻子重要。
即便现在她也这么认为。
即墨轻音盘膝而坐,挥手就是一道空间结界,“我是不懂,所以这不就需要你告诉我,如果你想知道妈妈的情况,就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