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知白张着嘴,两人看到她嘴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黑洞。
她的舌头竟然被拔了!
这还不算,她的手跟脚也明显被人挑断筋,彻底成了残废。
饶是即墨奚看到这一幕,黑眸都忍不住瞪大了些。
这是褚教授?
刚开学时,褚知白穿着长裙,优雅知性的形象历历在目,让人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狼狈凄惨的人会是她。
谢衍同样心惊,虽然之前感觉那个褚教授有古怪,他心有猜测,最坏的结果是褚教授被夺舍。
却未曾想到会是这样。
两人将褚知白扶起来,让她靠坐在墙壁上。
“褚教授,我帮你。”即墨奚当即放出幽灵草准备帮她治疗。
幽灵草作为木灵根,修复褚知白被挑断的手脚轻而易举,但即便幽灵草的治疗能力很强,也无法让她再长出舌头来。
褚知白摇头,她无法说话,只能将目光投向谢衍。
这孩子看着就聪明。
谢衍立刻领悟,伸手按住即墨奚胳膊道,“褚教授,想必你应该猜到我们出现在这里的原因,顾晋宇已经抵达朱雀学院,今天就会揭穿宫鹤的恶行。”
“另外,这段时间有人一直在假扮您,褚教授知道吗?”
褚知白点头,她当然知道,就是那女人将她交给宫鹤的!
那女人本想杀了褚知白以绝后患,是宫鹤求情,央求那个冒牌货将褚知白交给他。
深情?呵。
褚知白并不觉得,宫鹤残忍的拔了她舌头,废了她手脚,却美其名曰保护褚知白,但加注在她身上的痛苦从来都不曾少过。
不过是占有欲作祟,实则内心阴暗残忍,什么深情,别恶心人了。
褚知白内心很强大,哪怕遭受这些非人遭遇,但她仍能在第一时间保持头脑清醒。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她越惨,宫鹤的下场就越惨。
即墨奚眨眼,恍然大悟,鼓着腮帮认真道,“那我晚些帮褚教授。”
褚知白朝她微笑,虽不能说话但神色却表达对她的感激。
谢衍找来轮椅,推着褚知白跟即墨奚一起离开。
*
宫鹤向褚知白求救,在场这些教授并不算多意外。
宫鹤虽然留任学院,但以他的资历委实做不了教授,而学院中与他亲近的教授并不多。
并且,关于宫鹤心仪褚知白这件事大家都清楚。
褚知白抚着新做的美甲,在众人地视线中叹了口气,“宫鹤,不是我不愿意帮你,而是无能为力,我的处境你也是清楚的。”
宫鹤脸色煞白,这位大人的意思是要放弃他?
不!不可以!
他之所以害顾晋宇,还有那噬灵虫的来历,都是来自这位大人,嫉妒顾晋宇确实有,但最大的原因却源于他想证明自己。
宫鹤要将那些瞧不起他的人全都踩在脚下,让他们知道仰望他。
他怎能甘心?
“褚教授……”宫鹤看着她,眼中露出疯狂的神色,既然她不仁,那就休怪他翻脸无情。
可这时。
“啊!”
宫鹤忽然惨叫起来,本就平庸的脸扭曲狰狞,他疯狂捶打着脑袋,像个神经病一样嚎叫。
“宫鹤,你别想装!”顾晋宇冷嗤一声,他以为宫鹤是在装惨,想要逃过朱雀学院的制裁。
但——
“不太对劲。”宋百里眯眼,将顾晋宇拉到身后。
“副院长,这是怎么回事?宫鹤这是怎么了?”
诸位教授也是一脸懵,不太清楚好端端的这宫鹤怎么会这样。
发羊癫疯吗?
副院长刚想上前查看,下一秒面色一沉,“不好!”
话音刚落。
“啊啊啊!”宫鹤整个人如同气球般迅速膨胀起来,他那尖锐惨叫的声音听的人头皮发麻。
砰——!
宫鹤像是人形气球,最终因为无法承受猛地炸开,血肉糊了一地。
这过程仅仅不到一分钟。
所有人都沉默着,看着地上那一团血肉胃里直犯恶心,脸上的震惊怎么都无法掩饰。
宫鹤,就这么死了?
这……
副院长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是摧心咒。”
一语落,全场皆惊。
“副院长,你说的摧心咒可是四千多年前以画魔为尊,誓死效忠的桃夭族?”
“正是。”副院长淡定道。
“怎么会?这怎么可能呢……桃夭族在4000多年前就因画魔灭族,这世上绝对不会再有桃夭族。”
说起桃夭族,也让人唏嘘。
据说,这桃夭族是一种稀有变异桃树修炼而成。
在妖兽界,植物妖想要修炼远比气他妖兽要难许多,而修炼成型就更是难上加难。
这桃夭族幸运遇上画仙人,竟然化形为人,尊他为主,甚至最后受他影响变成唯一修魔的植物系妖族。
在那场大战中,桃夭族的摧心咒叫人印象深刻,在资料记载中也对此有详细记载。
只有桃夭族会摧心咒。
如果桃夭族还在的话,那他们的主子画魔怕是真的要复生。
意识到这个可能,各位教授神色愈发凝重,现场安静的有些诡异。
叩叩叩。
突兀的敲门声响起,众人抬头就看到两人站在门口。
“副院长。”
副院长看着两人,“谢同学,即墨同学你们有事吗?”
门口正是谢衍跟即墨奚,两人并排站着,把坐轮椅的褚知白遮掩住,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在室内扫了一眼。
不知是不是错觉,褚知白总觉得那小子的目光在她身上停顿了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嗯,有事。”
谢衍说完,侧过身将褚知白往前推了推,好让所有人都能看见她。
这一刻,会议室死一般寂静。
“褚教授?!这……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不对,怎么有两个褚教授!”
他们看看门口的褚知白,再看看跟他们坐在一起的这位。
门口这位,她的情况实在太惨。
衣裙沾满血迹,血迹已经干涸,可仍旧触目惊心,叫人想象到她到底都遭遇怎样非人的折磨。
这还不算,那四肢软趴趴的耷拉着,可见是被废了手脚。
褚知白死死盯着‘褚知白’,脸上的表情充满恨意,激动万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啊……”
她一张嘴,那没有舌头的黑洞叫众人看的一清二楚。
“天啊!”有教授惊呼,“褚教授到底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
他们不敢相信,眼前的女人会是真正的褚知白。
如果她是真的,那这些天的‘褚知白’又是怎么回事?
其实到这种时候,孰真孰假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们跟褚知白共事多年,而‘褚知白’那骤然改变的风格早让这些教授心中犯嘀咕。
如今正牌一出现,他们立刻就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褚知白无法说话,谢衍就为这些教授解惑,“是宫鹤,他囚禁褚教授还拔了她舌头,挑断手脚筋,而这些都是因为有人想取代她的身份。
宫鹤跟她是一伙的,也是她将褚教授交给宫鹤。”
竟是宫鹤!
该死的宫鹤居然如此残忍,他死于摧心咒也是活该。
只觉得这么死了太过便宜。
那么问题来了,‘褚知白’到底是谁?而她假扮褚知白却无人能发现。
这让人感到费解。
“你到底是谁?假扮褚教授究竟有什么目的?”
听见这话,‘褚知白’饶有兴致的抚着指甲上的桃花,妩媚的眼眸带着一股妖气,“我是谁,你们刚才不是才提过吗,这么快就忘了?”
“!”
“你,你是桃夭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