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很懂分寸,她比姐姐宋芸更会当妈,只可惜运气不好,唯一的亲儿子,也就是真正的盛京谢六爷,几年前因车祸去世。
儿子去世给宋婉带来很大打击,是三年前谢衍的到来填补了这份伤痛。
对谢衍,她是真正当成亲儿子疼爱的。
“对了,下个月你替小姨,姨夫去趟丰州。”
“行。”谢衍没问,直接应下。
“那我不打扰你,早点回房间,太阳晒得很,小心中暑。”宋婉交代两句就转身离开。
宋婉一走,谢威就觉得自己脖子凉飕飕的,有危险。
跟了谢衍几年,谢威深知他的性格,于是主动交代,“六爷我错了,是夫人收到风声才找我问了两句,我绝对没有透露你跟即墨小姐之间的任何事情!我发誓!”
他三指并拢,做出对天发誓的动作。
谢衍捧着茶杯,淡淡扫了他一眼,“我跟她之间有什么事?”
这蠢货,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本来没事都要被他弄的有古怪。
谢威:“……”
好像是这样哦!
谢威想解释,却见谢衍直接起身,将挽起的衣袖放下来,“作为惩罚你继续帮我钓鱼,钓到鱼为止。”
“六爷,你这是在为难我啊!”谢威哀嚎,这池塘根本就没有鱼好吧!
也就六爷闲的在这浪费时间,但凡是个正常人都干不出这种事。
谢衍挑了下眉,“你自己看着办。”
谢威:“……”
六爷真的有毒!
*
40分钟后,观光车抵达黑山林海。
即墨奚最直观的感受就是,这里的空气都是清甜的,呼吸一口就精神百倍。
黑山林海跟黑林海紧挨着,入口处是一片广阔的平原。
此时这里已经聚集上百号人,都各自形成自己的小圈子。
看到神剑生等人,注意到胸口的山茶花,一下就认出这是东域第一宗的流云剑宗。
人群中,季柔看到即墨奚的时候,一脸不敢置信。
她怎么在这里?
一直以来季柔都是骄傲的,也从未将即墨奚放在眼里。
她注定不凡,从吃下那颗天灵丹开始,足足修炼三年,季柔抱着一定会获得灵根的信念。
她会成为修真者,从此跟即墨奚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可季柔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到她。
惊讶,意外,打脸,还有一种莫名恐慌。
就好像,即墨奚的到来会发生不好的事,那种莫名其妙的情绪让季柔失去以往的冷静。
“咦,即墨奚?”
倒是苏心鱼,拨开人群走到她身边,睁着杏眸诧异的说,“没想到你也会在这里。”
苏心鱼今日穿了条牛仔裤,圆领短袖,长发扎成马尾,露出那张精致的巴掌小脸。
活泼可爱,青春靓丽。
她身后依旧跟着酷到没朋友的沈菁,背着纯黑色登山包,单手插兜,一条胳膊强势揽着她肩膀。
宋百里问,“你朋友?”
“同学,苏心鱼,沈菁。”
“我师父。”即墨奚言简意赅做介绍。
“前辈好~”苏心鱼立马甜甜喊道,唯有沈菁没多大反应,眉眼间透着冷漠疏离。
“阿菁。”
“前辈。”沈菁冲宋百里颔首,连多余的表情都欠奉,高冷的不行。
宋百里乐了,这人看着跟即墨奚像一路的。
一个结巴话少,一个高冷话少。
司晟也看到了即墨奚,眉头微蹙,就凭她也想进入黑山林海?
简直痴人说梦!
季柔咬唇,终究还是没忍住走过去,“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这声姐姐,一下吸引周遭一圈人的注意。
宋百里,薛海棠,宫田等人都忍不住打量起季柔和司晟。
宋百里之前听到过即墨琼打电话,料想这应该就是她嘴里的柔柔。
季柔穿着修身连衣裙,容貌娇美,看着就是大家闺秀。
而司晟,长的也是人中龙凤,只是那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看即墨奚的眼神带着厌恶。
即墨奚抬头,“你能在,我不能?”
季柔神色一僵,“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比较意外,这位先生是?”
之前在街上时,季柔并未看到宋百里正面,当时还以为是不正当关系。
如今一看,这身气势就不是普通人,肯定是修真者,否则无法解释即墨奚出现在这的原因。
即墨奚别过头,语气冷淡,“不关你事。”
管的真多。
季柔很尴尬,司晟则冷眸微凝,“即墨奚,你这是什么态度?”
“哟!不是你们先凑上来的吗?”薛海棠双手抱臂,讥讽道,“奚奚不想搭理还是她的错?哪来的狗男女这么没眼力劲!”
第一眼,薛海棠就不喜欢季柔,看起来就婊里婊气的,太做作。
“就是!”宫田抓住机会站出来,“休想欺负即墨小姐!”
面对季柔和司晟,宫田又拿出他作为阴阳冢小少爷的傲气,鼻孔朝天的看着两人。
薛海棠撇嘴,这家伙真会见缝插针,不过看在他帮即墨奚的份上,也没那么惹人烦了。
宋百里摸着下巴没吱声,毕竟都是小辈,他作为长辈也不好掺和进来。
季柔,司晟的脸色十分难看,尤其季柔。
一直以来,她都是被偏爱的那个,成为季家大小姐后,所有人都会站在她这边。
这是第一次,这些人都向着即墨奚。
“对不起姐姐,是我冒犯了。”季柔也有自己的骄傲,当即拉着司晟就打算离开。
“季柔。”即墨奚忽然开口,“小心点,里面遇到,弄死你。”
“即墨奚。”司晟危险的眯起双眸,“你说什么?”
她竟当面说出来,该说她太蠢还是太傻?
即墨奚歪头,“弄死她。”
呃……
就是薛海棠,宫田等人都被即墨奚这粗暴的作风给惊的一脸呆滞。
这、这么猛?
不仅如此,即墨奚说完后,还很认真的看着季柔,表明她是来真的。
司晟攥紧拳头,差点冲上去揍她一顿,被季柔及时拉住,“姐姐,你就这么恨我?”
“不应该?冤枉我,欠一条命。”
那双黝黑的瞳仁眨也不眨看着季柔,表达的意思非常明显。
季柔心口一跳,她总觉得自那次后即墨奚就变了,变的陌生古怪。
宋百里问道,“什么冤枉你,欠一条命?”
这些事这丫头可从未提起过,他这个做师父的完全不知情。